第章 高三

　　這個年紀的年最是氣方剛，可這個年紀也最是不可出格的階段。

　　酒讓人一時迷醉， 可喜歡也讓人點到即止。

　　邵寒越不知在地板上坐了多久， 直到他聽到床上的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他才從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他走到床邊， 彎腰給掖了掖被子。

　　低眸，看著泛著紅暈的臉頰， 又無奈又懊惱。

　　「下次要是再讓我跟你睡， 你可就別怪我了。」

　　睡著的人翻了個，舒舒服服地進被窩。

　　邵寒越歎了口氣，又看了許久， 這才轉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 傅今栩早早地清醒了過來。外面大好， 傅今栩坐起， 了眼睛。

　　「咳……」

　　嚨沙沙得，難得很。

　　昨天好像喝了不吧……不過怎麼睡這個房間了，不是好說跟簡禾他們一塊睡的麼。

　　傅今栩下了床， 這個房間沒有附帶浴室， 所以帶著去了外面的浴室。

　　洗完澡整理完後從浴室出來，一開門，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

　　邵寒越剛醒，眼睛都沒完全睜開，「醒了。」

　　「嗯。」傅今栩神清氣爽， 「誒， 你今天好早。」

　　邵寒越這晚就沒怎麼睡好， 睡睡醒醒，剛才醒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乾脆就起來了。

　　「尿急。」

　　「哦。」

　　兩人錯而過。

　　「等等。」傅今栩突然拉住他。

　　邵寒越回頭：「嗯？」

　　「你怎麼回事。」傅今栩按了按自己的下示意，「這裡，破了。」

　　邵寒越手了：「咬破的。」

　　傅今栩好笑：「你自己咬自己？疼不疼啊。」

　　「不是我。」邵寒越睡眼惺忪地道，「是你咬的。」

　　傅今栩：「？」

　　砰——

　　浴室門在自己眼前關上了，傅今栩僵在原地，一臉「我不是我沒有你為什麼胡說八道」。

　　然而，浴室裡傳來淋浴聲，那人不繼續下文了。

　　傅今栩扯了扯角，轉往自己房間走。假的，一定是假的。

　　這人什麼病，就喜歡逗開心……

　　傅今栩堅決地認為是這樣的，但是，心裡約也有點不安心。因為發現對昨晚都沒什麼記憶，坐在外面喝酒是記得的，可後來什麼時間點回來了，怎麼回來的，都沒印象了。

　　竟然會斷片。

　　可，可再怎麼斷片都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做那麼誇張的事吧！

　　篤篤——

　　門被敲了兩下。

　　「進來。」

　　邵寒越推門進來，「不出來？」

　　傅今栩：「啊，我，我收拾一下。」

　　「有什麼可收拾的。」邵寒越掃了一圈，要行李沒行李，說房間這房間也不是自己的，有什麼可收拾。

　　「怎麼，躲著不敢出來？」

　　傅今栩立刻從床邊站起來：「你說什麼，我為什麼不敢出來。」

　　邵寒越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把我咬了，無面對。」

　　「……你別什麼都推我上。」

　　邵寒越走過來，微俯下，讓能看清楚他上的傷口：「真是你咬得，忘了？」

　　傅今栩往後退：「我沒有。」

　　「提醒提醒你？」邵寒越迫過去，「昨天你喝多了我把你送回房間睡，然後你抓著我不讓我走，非得我陪你睡。」

　　傅今栩瞪圓了眼：「你胡說！」

　　「我當然是不願意陪，誰知道你這種醉醺醺的醉鬼要對我幹什麼，所以我就一直拒絕你。說起……喝多了力氣真的很大，我本拉不開你的手。」

　　傅今栩：「……」

　　邵寒越繼續道：「然後你就突然親上來了，又親又咬，跟狼似得。」

　　傅今栩臉漲紅：「喂——」

　　「傅今栩，是我定力好。」邵寒越勾了勾，「要不然，你今天可沒機會站在這否認。」

　　「……」

　　我，為什麼說得有模有樣的？真的還強搶民男了不？！

　　「好了，不跟你一般見識。」邵寒越往後推了一步，「出來吧，下去吃早飯。」

　　走了兩步見沒人跟上來，他又轉回去拉，「快點，你現在害已經晚了。」

　　「……我沒害。」

　　「行，沒害，那走啊。」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門，就在這時，對面的房門也被打開了。

　　霍橋一頭髮，打著哈欠走出來，看到對面房間一男一且牽著手從裡頭走出來時，他的臉明顯頓了頓。

　　霍橋：「早？」

　　傅今栩立刻把手從邵寒越手裡了出來。

　　場面一度有點尷尬。

　　霍橋揚了揚眉：「哦我就是去上個廁所，你們可以當沒看見我。」

　　傅今栩：「不，不是……」

　　然而霍橋並沒有想聽什麼解釋，自我以為十分心地走開了。

　　邵寒越面不改：「走吧。」

　　傅今栩看看邵寒越下樓的背影，又看看往浴室走的霍橋……算了，對與這群人來說，解釋都是多餘的！

　　勵榮起來的時候霍橋正在刷牙，他房間的浴室被季元洲占了，所以出來找廁所上。

　　「你起了啊。」

　　霍橋嗯了聲。

　　「拉個尿啊。」勵榮十分不客氣地在邊上解鏈。

　　霍橋繼續刷牙。

　　「誒對了，昨晚我怎麼回來的。」

　　霍橋吐了泡沫：「元洲抗你的。」

　　「哦，那你呢。」

　　「我？好像自己走回來的？忘了。」

　　勵榮：「寒越哪去了，昨晚跟你睡的啊。」

　　「我瘋了啊跟他一起睡覺。」霍橋道，「大晚上的被他踹怎麼辦，再說，我這人不喜歡跟人同床。」

　　「哦，那他昨晚睡哪。」

　　勵榮其實就是隨口一問而已，這間別墅房間很多，哪哪都可以睡。只不過一大早看了什麼的霍橋聽完就有點意味深長了，「你管他睡哪，人開心就好。」

　　「嗯？」

　　「別嗯了，好了沒好，好了就出去。」霍橋瞥了他一眼，「你他媽不會是尿不盡吧。」

　　勵榮拉起鏈，一把撲了過去：「我日，我這不是跟你聊天麼！」

　　「！鬆手！！你他媽手洗一下先啊！」

　　度假村裡有很多玩的項目，幾人吃完早餐後便一起出去溜達了。玩了一通後，晚上各回各家了。

　　再後來，便是高三開學。

　　所有科目都已經在高二的時候上完，所以高三完全都是複習課，高考這場戰爭，從現在開始正式啟。

　　傅今栩當然是愈發努力，而邵寒越做為一匹震驚眾人的黑馬，平時上課雖然不會再睡覺，但看起來依然顯得漫不經心。

　　但應該也就是看起來而已。因為高三上的一場模擬考績出來後，他的績依然讓人大跌眼鏡。

　　「我，邵寒越又他媽是第一？」

　　「真的玄幻啊……這到底哪個況。」

　　「傅今栩又當了第二，哇，談還能把績都談起來的，厲害了。」

　　「我聽說他們沒談，他們自己班的人說的。」

　　「不會吧？」

　　「真的，他們說是邵寒越追的傅今栩，傅今栩沒答應。」

　　「我？」

　　……

　　「栩栩！看到你了！你是第二！」勵榮竄進人群，看到排名後跳得老高。

　　傅今栩面無表地看了邊那人一眼，「恭喜，朋友。」

　　邵寒越抬手揪了揪的發尾：「我沒想到我又是第一，本來估著你可以上去的。」

　　聽聽，這是人話嗎。

　　傅今栩拉開他的手，整了整自己的髮型：「那可能你高估我了。」

　　邵寒越笑：「沒事，下次一定有機會。」

　　「……」

　　「別灰心。」

　　「……哦。」

　　看完排名後幾人又回了教室。

　　這節是英語課，老師準備把考試的試卷給講一下。

　　「試卷翻過來，我們先把閱讀理解說一下，然後再往回看。」

　　刷刷刷一陣試卷的聲。

　　邵寒越支著腦袋，轉頭看著傅今栩：「你，把手過來。」

　　傅今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幹嘛。」

　　「別告訴我你忘了，之前你答應過我，進步一名牽手一分鐘。這次沒進步，不過上次期末考進步的獎勵還沒來得及給不是。」

　　傅今栩驚了：「你還當真啊。」

　　邵寒越：「不然？」

　　「那你從尾飛到第一，這都前進多名了，我可履行不了這個承諾。」

　　邵寒越笑了笑，低了聲音：「是，要是還按照之前那個你晚上都得跟我回家睡了。」

　　「……」

　　「我放低要求吧，就牽一節課好。」

　　「……」

　　「這還不行？」邵寒越往後一靠，「傅今栩，你可別得寸進尺。」

　　英語老師還對著試卷講解題目，教室裡稀稀疏疏都是大家試卷的聲音。傅今栩轉頭看了一眼，勵榮正趴著睡覺，季元洲則低著頭在玩手機。

　　沒人注意到他們。

　　傅今栩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把左手從桌面上放了下來。

　　「說話算話。」

　　邵寒越角微揚，握住了猶猶豫豫遞過來的手。

　　小小的，的，能被他完全包裹在掌心。

　　傅今栩覺到溫熱乾燥的的，咬了咬牙，索不管了，任由他去。

　　「what are people encouraged to do at the cafe La chope這道題很多人都選了D，知不知道哪裡錯了？」

　　沒人應對，英語老師也是習慣了，看了看眾人便突然點名道，「邵寒越，你來回答一下。」

　　最近幾個老師對於邵寒越質的飛躍都難以置信，所以上課有事沒事就他回答一下，仿佛這樣才能證明這個學生是真的變了。

　　英語老師隨口這麼一是高興了，可傅今栩卻差點被嚇死。

　　的手還握在邵寒越的手裡，怎麼都不出來的那種。

　　「怎麼了，這題不會嗎。」英語老師問道。

　　傅今栩偏過頭，在英語老師看不見的角度瘋狂使眼。

　　然而，邵寒越卻跟什麼都沒看到似得，左手拿著試卷，右手依然牽著。

　　「這段第三句會給我們造錯誤的判斷，之所以會錯誤判斷是因為encouraged這個詞，其實再往下讀，到第五句的時候可以發現……」

　　邵寒越洋洋灑灑講了一大段，英語老師越聽越高興，傅今栩越聽越張。

　　邵寒越：「所以，這個地方正確答案應該選D。」

　　「對，沒錯，邵寒越講得非常好。」英語老師臉上樂開花，這人啊，怎麼能變化這麼大呢！

　　「好，那我們接下來看下一題。」

　　老師轉開視線，幾個回頭的同學也轉了回去。

　　傅今栩背後驚出了一層冷汗，一隻手過去住邵寒越的手背：「你不怕被發現啊。」

　　邵寒越，「我又沒有站起來回答，怕什麼。」

　　「心大！」傅今栩又惡狠狠地了他一下，「鬆手。」

　　「嘶——」

　　傅今栩見他好像真吃痛了，連忙放開了，「疼啊。」

　　手背被紅了，於是邵寒越順理章地點點頭，「很疼。」

　　「我看看……」

　　「你就好了。」

　　傅今栩表一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