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好人
由於蔣遠昭邀,出國去參加國際時裝展了,因此《致命追蹤》劇組便把他的戲份單獨排開,錄製了剩餘的戲份。
目前爲止,致命追蹤的錄製已進尾聲,劇綫已經走完,只餘綫了。
沈溫歡的戲份也快結束,今天是和柳棠的對手戲,有一個場景需要沈溫歡被柳棠撞下高臺階,還要穩穩落地。
林婧聽到這劇安排擼起袖子想上去理論,卻被沈溫歡攔了下來。
畢竟柳棠這小板,拍作戲也難爲不了。
拍戲前,沈溫歡是這麽想的。
拍戲時,沈溫歡滿腦子只有把柳棠痛揍一頓的想法。
「哢!重新再來!」導演不知第幾次這麽喊了,圍觀群衆大致也明白這個形勢,但沒人敢做聲。
柳棠拍這段戲十分輕鬆,不過是跑幾步,然後撞一下沈溫歡即可。跑步倒是跑得標緻,可撞人的時候,不是用力過猛就是大手大腳。
沈溫歡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從半人高的臺階上摔下來數次,現下的膝蓋已浮現淤青,渾關節都在發酸發痛,磨得大汗淋漓。
沈溫歡接過林婧遞來的水,做了個深呼吸。
林婧有些咬牙切齒,「說真的,要不然就不拍了,咱沒必要這麽大委屈。」
沈溫歡輕輕搖頭,將瓶蓋擰好,「會後悔知道這件事的。」
林婧困:「知道什麽?」
「知道,我從來不是什麽好人。」說著,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卻讓林婧起了一鶏皮疙瘩。
記得上次看到沈溫歡這個笑容,是在沈溫歡和同父異母的哥哥沈放,大打出手的時候。
後來,沈放進醫院了,再也沒敢找過沈溫歡的茬。
林婧不知道假好人真格是什麽後果,但清楚,沈溫歡真格的後果。
所以,在心底默默爲柳棠點了蠟。
一旁休息的柳棠神得意,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容花茶,從容不迫的模樣毫不心虛。
「記得適可而止,不然傳出去對你的公衆形象不好。」經紀人蹙眉提醒,卻被惡狠狠地瞪了回來。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柳棠滿不在乎的攤手,紅微勾,笑容惡劣:「整個劇組都是我的人了,我怕一個小跑龍套的?」
經紀人嘆息一聲,不再多言,而是盯著某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柳棠卻突然出聲:「對了,沈溫歡的底你查出來了嗎?」
見經紀人搖頭,不氣得駡了句沒用,爾後聽到導演召集演員,便放下茶,施施然起走了過去。
所有演員就位,沈溫歡也站好了位置,對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笑容如常。
「Action!」隨著導演話音落下,人群擁,將柳棠向後推。
柳棠驚聲尖,沈溫歡上前將護住,劇進程一切如常。
然而到了柳棠撞倒沈溫歡的時候,有工作人員早已料到了結局,都不忍去看。
柳棠心底暗笑,隨即狠狠撞向沈溫歡!
撞過去的同時,卻聽沈溫歡冷笑一聲,狐疑地抬首,見沈溫歡角微勾,笑意深遠。
沈溫歡輕按下話筒,對笑:「我去您媽,當我好欺負?」
撞到了,卻是虛的,只因沈溫歡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
柳棠當即慌了,心底警鈴大作,然而卻爲時已晚。
沈溫歡側做出被撞到的假作,腳卻先一步絆倒柳棠,讓順著群演的擁方向,徑直摔下了臺階。
毫無準備的,摔了下去,臉朝下摔了個狗啃泥。
由於沈溫歡做的是假作,因此安然無恙的待在臺階上方,不可置信地盯著臺階下的柳棠。
不可置信當然是裝的,不過的膝蓋已經不能過分承重,卻是真的。脾氣本就不好,只是慣制,一旦被激,就容易原形畢。
這次該讓柳棠知道,沈溫歡不是想像中的好人。
全場寂靜,直到柳棠的痛哭響徹整個劇組:「你們快過來啊!我的好痛,起不來了!」
劇組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去幫忙,輕手輕腳地將柳棠抬到沙發上。卻引來大聲哭。
最後檢查出來是腳腕崴傷,高腫起一大塊,醫生給上藥時,柳棠細皮得很,似乎一下都痛之骨。
林婧默默給沈溫歡點了個贊,終於解氣一回。
沈溫歡心頗好,的膝蓋只是由於過度磨損造表面微微淤青發腫,冰敷後也就好了許多。
給柳棠包扎好腳腕後,醫生立即略帶嫌棄地起,似乎一秒都不想從邊多待,看來是被的哭聲聒得不輕。
都包扎理好了,柳棠卻還弱地泣著,嚇得沈溫歡都在擔心會不會著著就一口氣上不來。
不過顯然柳棠對於哭泣非常拿手,可憐的是讓導演調剛才的拍攝視頻,聲稱是沈溫歡故意推下去的。
劇組群演與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其實大夥心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沒人說罷了。
畢竟都覺得,沈溫歡報復是應該的,不報復是大度。
導演拗不過,只得專門去調了剛才的攝像,二人拍的是近景,若真是沈溫歡有意,那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
然而攝像中清清楚楚的顯示,沈溫歡完全是盡職盡責的進行本分拍攝,反而是柳棠,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故意去衝撞了沈溫歡,沈溫歡倒了下去,卻因爲收力不及時而從臺階上掉了下去。
看完片段後,所有人都陷了沉默。
柳棠看得臉都白了。
怎麽忘了,劇本規定沈溫歡是需要背對著鏡頭的,而又下了話筒,因此所有的小作,和說的那句話,都是爲人所不知的!
柳棠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溫歡,一時失語。
沈溫歡看著,神坦然。
沒必要心虛,不過是讓柳棠崴了腳腕,和以前所的莫名其妙的欺相比,這簡直不值一提。
柳棠很明顯也清楚這點,因此反而有些心虛。
而這心虛無限擴大,周圍人那不信任的沉默令恐慌不安,腦子一熱,喊出聲來:「不是的,我沒有說謊!沈溫歡就是故意害我摔下來,你們爲什麽不信我?我才是當紅的人,只不過是個龍套罷了!」
經紀人嘖了一聲,立即衝上前去制止:「柳棠,夠了,不要再說了。」
「閉,我是害人我憑什麽不能說?!」柳棠卻一把推開,怒目而視,指著沈溫歡道:「沈溫歡就是個心機,借位擋住你們視綫,駡了我還讓我摔下臺階,你……」
「柳棠你給我閉!」
柳棠話還沒說完,就被導演的怒斥聲強的打斷。
沈溫歡微怔,此此景出乎意料,令有些訝異。
林婧也懵了,本以爲最不可能發聲的人,此時卻何止是發了聲,還發了怒。
「導、導演?」柳棠眼淚汪汪的,這才回過神來,陷了沉默。
「把帶回賓館修養,近期沒的戲份,什麽時候腳好了什麽時候讓回來。」導演黑著臉,對柳棠的經紀人道,顯然已耐心盡失。
最後,柳棠失魂落魄的被經紀人帶走了,正好今天的戲份也結束了,衆人便不歡而散。
送沈溫歡回賓館時,林婧突然開口:「我還以爲你會把那個威亞的錄像給抖出來呢。」
沈溫歡著膝蓋,聞言淡聲道:「那樣的話,我就又欠蔣遠昭一個大人了。況且,我這麽記仇的人,要給就給肢報復。」
林婧笑嘆一聲,拍拍肩膀,「心頭大患暫時沒了,那就好好工作。」
沈溫歡頷首,便靠上車座開始小憩。
累了一天,終於能休息了。
與此同時,遠在海外的周煥收到了通知,便對蔣遠昭道:「劇組出事了,柳棠腳腕崴傷誣衊沈溫歡,最後導致今天暫時停工。」
蔣遠昭聞言微怔,半晌失笑道:「誣衊?有意思。」
到底是誣衊呢,還是某人真的被急了呢?
他角微彎,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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