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二更合一）

　　向微沒有上二黑的當， 又問了一遍江城：「你真的全都想起來了嗎？」

　　江城頷首， 看著驚喜萬分的樣子，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主持人在這時宣布江城的表演通過，讓向微挑獎品。向微毫不猶豫的選了早就看中的那一套十二生肖書簽。

　　下臺之後， 秦可媛和原野迎過來，兩人端著一模一樣的曖昧笑容， 異口同聲：「你們又複合了？」

　　「……」向微再一次被這個『又』字雷翻了，剛要點頭，忽然想起江城以前說的那些話，眼中閃過一調皮：「沒有。」

　　「沒有？」秦可媛和原野再度異口同聲。

　　「是啊。」向微睨一眼旁的某人，甚是雲淡風輕地說：「他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

　　剛恢復記憶就背鍋的江城：「……」

　　秦可媛原野：「……」就剛才他在臺上深款款吻你的樣子， 說他不喜歡你誰信啊！

　　「那個，班渣，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瞭解我這兄弟，他這個人潔癖重得很， 絕對不會親不喜歡的人。」原野雖然很不喜歡吃狗糧， 但事關自家兄弟的終幸福， 該助攻時還是得助攻。

　　原野的話提醒了向微。相信江城的人品， 他絕不會隨便親一個不喜歡的生。原本以爲剛剛在臺上，他是恢復了記憶， 才親的。可是按照二黑的說法， 他是在親了以後才恢復記憶的。

　　這樣說來，他在恢復記憶前就喜歡上了？再一次喜歡上了？

　　這個認知讓向微心裡有點飄飄然了，甜度翻了一倍。不過還是打算囧他一下。

　　向微：「他說他現在暫時沒有談的打算。」

　　原野：「……」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麽沒有談的打算？你都暗人姑娘好幾年了， 這會兒突然想起來要矜持了？

　　原野拿眼瞪江城。

　　江城始終淡淡地勾著，笑而不語。

　　向微：「他還跟我說說，男生一旦對一個生沒有了，那就永遠不會再有了。他建議我有點兒骨氣，別再喜歡他了。」

　　原野：「……………………」作的一手好死。

　　原野無言以對。

　　向微挽起秦可媛的胳膊：「前面好熱鬧。我們過去看看吧。」

　　「啊？可是江城……」秦可媛邊走邊回頭看江城，見江城朝微微頷首，這才放下心來，轉過頭問向微：「微微，你跟江城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短短一個寒假，你倆都分分合合好幾次了。」

　　這個寒假確實過得有點漫長。好在江城現在終於恢復正常啦！向微心裡開心，角忍不住往上揚，隨口胡謅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他還不確定我是不是他喜歡的人吧。」

　　秦可媛：「……」這話太假了。誰不知道江城的眼裡自始至終都只有向微一人？

　　跟在倆小姑娘後的原野，也是一頭霧水。

　　「兄弟，你不去哄哄班渣？」原野撓著懵的腦門兒問。

　　江城：「人這麽多，怎麽哄？」

　　「……」原野：「怎麽地，你哄個姑娘還非得花前月下四下無人啊？」

　　原野這樣說，單純只是爲了吐槽，就沒打算得到回應。結果江城卻回答了他——

　　江城：「嗯。」

　　原野：「………………」

　　竟然有一種被喂了一狗糧的錯覺。

　　是錯覺吧？

　　這倆人還在鬧分手呢，怎麽可能撒狗糧？

　　「你就不怕班渣真的不再喜歡你了？」原野問。

　　江城著前面那抹歡快的影，低低地哼笑了聲。

　　朋友撒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那些話確實是從他的裡說出來的，現在被打臉也是活該。再疼都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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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燈會熱鬧非凡，四人一直逛到晚上九點多才打道回府。

　　江城將向微送到巷子口，心中正不捨，卻見無比爽快地朝他揮了揮手，說：

　　「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拜拜。」

　　說完就背起書包走人了。

　　「……」走得可真瀟灑。

　　江城一把將人抓回來，笑問：「還沒消氣？」

　　向微嘟著瞅他。

　　這副假裝生氣的樣子看在江城的眼裡可極了。他忍不住弓起食指掛了掛的小鼻子，然後問：「二黑在這裡嗎？」

　　咦？他連二黑也記起來了？向微略驚。

　　二黑很激：「主人我在我在我在。」

　　「……」他又聽不到你說話。這麽激幹嘛？

　　向微指指江城的肩膀：「他就坐在你的左肩上。」

　　江城的左肩立時抖了一下，莫名覺肩上沉甸甸的。

　　清咳一聲，他側頭對著肩上的空氣說：「二黑，你有沒有哄朋友的好辦法？」

　　二黑很上道，笑瞇瞇說：「沒有哪個生是一個真之吻哄不好的。」

　　「它說了什麽？」江城問向微。

　　向微：「………」這讓怎麽傳達？

　　二黑：「快告訴他！」

　　「……」向微角了一下，對江城說：「二黑連朋友都沒有，哪裡會知道哄人的辦法？」

　　二黑：「……………………」

　　誰說沒有朋友就不會哄人了？

　　單妖也是有理論知識的！

　　二黑滿臉通紅氣鼓鼓地瞪向微：「二微，我生氣了！」

　　向微：哦。

　　二黑：「……」

　　竟然如此冷漠。太沒人了！

　　二黑繼續瞪向微，一副誓要將的人瞪出來的模樣。

　　「……」向微：等你家主人把我哄開心了。我再來哄你。

　　「呵呵。」二黑冷笑：「你就繼續作吧。等到把男朋友作跑了，看你上哪兒哭去。」

　　江城才不會跑呢！向微對江城有信心。他要是會跑，失去記憶那會兒早就跑了，不可能會再一次喜歡上。

　　再說了，只是跟他鬧著玩，又沒有真生氣，怎麽能算作呢？

　　江城當然也知道向微沒有真生氣，同時他也知道的心裡多是有些委屈的，故而由著冷落了自己一個晚上。

　　「原來二黑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江城低笑：「那看來我只能靠自己了。」

　　聽到這話，江城還沒開始哄，向微的臉就先紅了。其實……也沒有被男孩子哄的經驗呢。怪難爲的。

　　「我、我先回去了。」向微轉就想跑。結果再一次被江城拽了回來。

　　向微：「……」有一個手長的男朋友真是傷腦筋。想跑都跑不掉。

　　向微無限挫敗地向江城：「怎麽了？」

　　江城著輕輕地笑，聲音低沉：「不生氣了？」

　　「嗯……」本來就沒有生氣。

　　江城：「以前是我不好，以後任你差遣，好不好？」

　　咦？他這是要將功補過的意思嗎？

　　隨意差遣江城啊……想想還有點小興呢。

　　向微彎起眉眼笑瞇瞇問：「期限是多長？」

　　江城：「隨你。」

　　「隨我的意思是——我想差遣多久就差遣多久？」向微越想越興，已經開始在腦中盤算起來如何差遣江城了，比如讓他和一起做《五三》……

　　二黑：「三句話不離寫卷子。你就不能想點有意義的麽？」

　　向微：爲一名準高考生，還有什麽比寫卷子更有意義？

　　二黑：「……」墻都不扶就服你。

　　向微不理會二黑的白眼，又對江城說：「你這麽有誠意，我也不能欺負你。期限還是你來定吧。」

　　欺負？江城眼眸微瞇，緩緩弓下，在耳畔親了一下，接著慢條斯理地吹出一口熱氣：「一輩子怎麽樣？」

　　又蘇又的低聽得向微頭皮一陣，楞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一、一、一、一輩子？」

　　「不願意？」他問，滾燙的似有似無地在耳畔游走。

　　向微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我……我先回去了。」

　　一轉，手又被拽住了。

　　「……」向微認命地轉回去，支支吾吾地說：「一輩子……太長……我不忍心……差遣你那麽久……」

　　二黑：「……」這孩子就是太耿直了。

　　我家主人這是在跟你私定終啊，你怎麽還惦記著差遣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這是變相的拒絕呢？

　　二黑替自家主人著急。

　　江城卻一點不著急，無比認真地承諾道：「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這輩子我鞍前馬後任你差遣。」

　　向微得眼眶一熱，垂下頭，想起從劇本江城那裡聽來的那些關於未來的事，不擔憂：「可是萬一……」將來真的分開了呢？

　　後面的話向微沒有說出來。江城卻聽懂了。

　　他將輕輕摟懷中，低聲說：「沒關係。即便將來真的分開了，我的邊也不會有其他人。你要找我，隨時都很方便。」

　　不會有其他人的意思是……

　　向微鼻腔一酸：「我也是。」

　　如果未來真的拋棄了江城，那就懲罰孤獨終老吧。

　　江城恢復記憶，對於兩人來說基本就等於久別重逢了。熱中的小在巷子口歪膩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互道晚安後，江城還是捨不得放向微走，忽然有點後悔記憶錯時，沒有直接把拐回家。

　　「真的不生氣了嗎？」他問。

　　向微一待：「真的。」這個話題不是早就過去了嗎？怎麽又提起了？

　　江城：「怎麽證明？」

　　「啊？」不生氣就不生氣了，還怎麽證明？

　　向微心中雖有疑，但還是無比配合地仰起臉衝他甜甜一笑，說：「我真的不生氣了。」

　　江城角揚了一下：「證據不足。」

　　「……」向微：「那怎樣才算證據充足？」

　　江城指了指自己的。

　　飄在空中默默吃狗糧的二黑：「……」這套路也太特麽深了。

　　向微也有一種被套路了的覺，不過還是踮起腳，在江城的上輕輕地了一下。

　　然後就發現，更深的套路在後面。

　　因爲不等移開，就被江城深深地吻住了。

　　二黑：「……」自己撮合的狗糧，跪著也要吃下去。

　　齒纏許久許久，江城才意猶未盡地鬆開，眼底竄著火苗，著眼前滿面酡紅的人，在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晚安，微微。」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這樣吻，火熱得好似想將吞噬。向微還沒從剛才的熱吻中回過神來，垂下眼：「晚安……」

　　江城：「嗯？」

　　向微：「晚安……城哥哥。」

　　江城揚起，笑得心滿意足。

　　向微回到家時向明強和餘麗母都已經回房了，客廳裡沒有亮燈，餘青瑤的房間裡有燈從門裡照出來。躡手躡腳地將書包放回小黑屋，去浴室簡單梳洗後換上睡，躺在床上看手機。

　　剛一解鎖手機屏幕，江城的信息就發過來了。

　　[江城：明天幾點去學校？]

　　明天開學，餘麗會送餘青瑤去學校報導，向明強讓餘麗幫一起報導。不想和那對母扯上關係，會提前點出發。

　　想了想，向微回復——

　　[微微的微微：七點左右。]

　　[江城：我去接你？]

　　[微微的微微：不用了。學校見吧。]

　　[江城：好。明天見。]

　　[微微的微微：明天見。]

　　關掉手機，向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像做了一場夢。

　　著天花板傻笑了許久，索坐起來，翻開英語單詞本，開始背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