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了也相當于沒說。而且看郭亞檸剛才的表現，鄭又恩的勝算不大。

鄭又恩的確有些急了，問，“綿綿，我試鏡通過了，而且你也了解我。郭亞檸本不能適應這個角，……”

“如果論演技來說，我是更傾向你的。”宋綿平聲打斷，“但你也知道，團隊要綜合考慮很多因素。郭亞檸的演技也沒差到沒法開眼，調一調，還是可以的。”

鄭又恩張了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服務員陸陸續續把菜端上來。

鄭又恩先把話題擱下，招待宋綿吃菜。又讓服務員上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

“一會兒還有別的應酬，我就不喝了。”宋綿淡淡的拒絕了。

這話不難讓鄭又恩想到剛才出現的郭亞檸。過來肯定不只是打個招呼那麼簡單，或許宋綿接下來的應酬就是應了郭亞檸和那位張總的邀約。

“綿綿……”鄭又恩已經失了章法，再也沒法一步一步的和宋綿打牌。

“嗯？”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你知道我有多努力，而且我們之間那麼了，合作也一定會很順暢。郭亞檸那種人，就是靠著自己的臉爬上來的，和我們公司幾個高層關系都不清不楚的。這種人怎麼能當你的一號？一旦有什麼新聞曝出來，會毀了你的電影。你難道要冒這樣的險嗎？”

宋綿語氣稍顯冷漠的說道，“你這話，有些越權了。你知道我們才是選角的一方吧？”

鄭又恩怔住，張了張，只能道歉，“抱歉，我太著急了。”

宋綿出手拍了一下的手背，語氣又溫和了一些，“又恩姐，我知道你很想得到這個角。但一個導演也不是只手遮天的。其實，你真想要這個角的話，找錯了人。”

鄭又恩出不解的神。

宋綿說道，“說實話，一個角，在還沒有人塑造的時候，適合他的永遠不會是一個人。所以對于我的團隊而言，你和郭亞檸區別不大。所以你來找我，意義不大。你該想想，這里面真正決定這個區別的人是誰。”

宋綿這話就是在敲打了。

鄭又恩想到了些什麼，但也沒有直白的去問。

有些東西沒必要放在臺面上說，聰明人明白之后，只會放在心里。

和宋綿的飯局結束之后，鄭又恩先把宋綿送到了門口。看著宋綿上了車，又折回來，沒有直接離開。

發了個信息，沒多久經紀人楠姐就過來。

鄭又恩和楠姐說了自己的想法，楠姐吃驚的說，“你瘋啦，要去找張總？你記得自己曾經拒絕過他的追求吧？”

鄭又恩點頭。

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剛出道沒幾年，稚的很。因為在網上發了個跳舞的視頻，出圈，獲得了一些資源。

然后那位張總因為和公司高層相，借著一次飯局的時候向拋出了橄欖枝。可鄭又恩那時候看著淑的很，但其實骨子里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執拗。

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位張總。好在公司高層很看重的前途，從中調解，沒讓張總怎麼為難。

;后來鄭又恩知道這位張總就是個鬼，最喜歡找二十出頭剛出道的藝人。郭亞檸之前，他就找過公司好幾個了。

鄭又恩說道，“宋綿說的沒錯。他們其實看中的是投資，演員圈一抓一大把，我又不是什麼佼佼者。所以唯一能抓住這次角的機會應該要從張總上下手。只要讓他主放棄郭亞檸，而選擇我，這個角就穩了。”

“可是張總會同意嗎？他萬一還記恨著你怎麼辦？”

“行不行總要試一試。楠姐，你難道要我現在就繳械投降嗎？郭亞檸其實說得對，這些年，我拒絕的人不是一個兩個，估計早就把別人得罪了。我但凡圈有個依靠的話，恐怕早就不是現在的就了吧？”

鄭又恩不由就想到了宋綿。

并非科班出，可是一路出道都是順風順水，后來還輕易就拿到了一個國際影后。自詡并不比宋綿差。差的，不過是一個資本的加持。

楠姐看意思比較堅決，便說道，“如果你真的已經決定，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下。公司高層那邊中間牽線，張總應該會給這個面子和你見一面的。但，后面要面對什麼，你做好準備了嗎？”

“沒所謂了。既然想要功，就要付出點什麼。楠姐，我不想再輸了。郭亞檸這種貨，每次都是帶資進組，我怎麼能被給踩在腳底下？我已經二十九了，機會對我來說，并不是很多。”

“行吧。我來給你安排。”

——

酒店的套房，宋綿從衛生間出來，穿著睡袍。巾正在著漉漉的頭發。

有視頻通話打進來。

宋綿走到桌邊，在沙發上坐下，手握起平板電腦，然后點了接通。

視頻里出現陸鶴亭的臉。

宋綿看一眼屏幕右下方的時間，說，“陸老師夠準時的。”

陸鶴亭笑容燦爛，說，“看著時間打過來的。看到我后了嗎？太已經升出地平線了。”

“看到了。”

“這里就是世外桃源。等你回來。”

宋綿抿點頭，“好。”

“進展的還順利嗎？我很擔心你。”

“還順利的。”宋綿說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宋綿了，沒什麼可擔心的。現在該擔心的是那些曾經對不起我的人。”

“可你要對付的那些人都并非善類。你還是要小心。”

“知道啦。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陸鶴亭猶豫一下，說道，“我查到了一件事，或許應該告訴你，也好讓你有些防備。”

“你說。”

“還記得當初你從機場離開，被人騙到車上，險些帶走嗎？那輛車掛在一個公司名下。而那個公司實際控人是葉藍卿。你要小心防著一點。”

宋綿只聽到葉藍卿三個字，其他的話就聽不見了。

葉藍卿還真是從沒讓停止過驚喜。

“綿綿……”陸鶴亭擔心的喊。

宋綿沈肆拉回來，手機震起來，宋綿看了一眼，是賀寧的電話。

“你先忙吧，我們下次再聯系。”

宋綿點頭，正打算掛斷的時候，聽到陸鶴亭溫的說，“綿綿，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