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塊蛋糕，算是解決了卓彥馨的晚飯問題。

跟周羨分開以後，自己一個人走了很長一段路，出了學院路，找了個廣場，坐在偏角的位置，開了其中一盒提拉米蘇，吃了一小口。

甜度剛好，充斥整個口腔，竟然有點想哭，從記事以來，第一個給買蛋糕的竟然是周羨。

瞧著這青天白日，瞧著那花團錦簇，明明是亮堂堂的世界，怎麼偏偏就活的那麼不堪，那麼的灰暗。其他小姑娘明又開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大笑大，怎麼樣都可以，想法稚也有人誇讚聰明能幹，會有人無條件支援。

可什麼都沒有。

沒有手機，翁薔不給用，理由是影響學習，其實是怕到外婆那邊告狀。

外婆是個老潑婦，雖然年紀大了，但罵起人來，還是很絕的。

要是上來一鬧騰，翁薔也對付不了。但翁薔其實想多了，的老外婆重男輕，且朝錢看，所以本就不會在乎這個外孫在繼母手上是不是了欺負。

若是被欺負了，只會說自己不能幹，罵媽腦子有問題輕易就自殺。

卓彥馨吃掉半塊提拉米蘇後，坐公車去了外婆家。

外婆家住在鄉下，圈的地基大，因為是近郊，拆遷的機率還高。其實老太婆家境還不錯的，是年紀大了回村裡住，在城裡有個三四套房子，還有一套排屋，卓彥馨的外公是公務員，退休工資很可觀，可惜去世的太早，老太婆自己本人年輕時候做生意，賺的還不錯。

不過這些財產，老太婆是要留給兒子孫子的，卓彥馨再可憐，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坐在公車上，隨便翻了翻買的習題，卷子大部分都比較容易，是鞏固基礎用的，周羨確實是把當學渣了。

這些，是不能讓翁薔看到的，但也不想就這麼扔掉，所以只能放到外婆家去。

一小時後，到了村口，卓彥馨下車。

外婆的房子沒怎麼翻新，還是老樣式，但自己喜歡，門閉著，敲了很久沒人開，就在門口的藤椅上坐下來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卓彥馨不能逗留太久，想來想去，就去村裡的棋牌室找人，果然外婆在裡面打麻將。

“外婆。”走過去人，順便也了其他幾個搭子。

外婆：“你怎麼來了？”

沒看，所以沒注意到臉上的傷口。

還是坐在外婆對面的胖嬸子，提了一句，“小姑娘臉上怎麼劃出那麼大一個口子，被人欺負了？”

人一說，外婆才正面看了一眼，還真是很大一條口子，擰了下眉，把鑰匙拿出來遞給，說：“你先去家裡，我打完這一圈就回來。”

卓彥馨接過鑰匙，可不敢壞了老太太打麻將的興致，“不用，我放下東西就回去，也待不了多久，您繼續打，我一會弄完把鑰匙送過來。”

外婆睇了一眼，“我今天打了一天了，差不多了，不吃了晚飯再走麼？”

“不吃了。”

沒再繼續多話，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走出門的時候，聽到那胖嬸子說：“你這外孫有禮貌，長得也標誌。是不是在後母那邊人欺負了？怎麼瞧著鬱郁沉沉的，你也多關心著點，到底也是親外孫，又不是撿來的。”

卓彥馨開門進屋，屋子裡打掃的很乾淨，裡面有的一間房，上樓把習題冊妥善放好，上鎖，然後把鑰匙塞進床底下的屜裡。

又吃掉剩下半個提拉米蘇，在床上躺了一會，雖然外婆對一般，罵人也刺耳，但比起在卓家這裡是可以一口氣的地方。

不敢睡著，怕一下子睡過頭，到時候沒有回城裡的車，就完蛋了。

躺了沒一會，樓下就有靜，有人的名字。是外婆回來了，趕起，拎著的甜品下樓。

“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外婆睨了一眼，說：“面子都給你丟完了，我哪兒還有心繼續打，再往下打我就要輸錢了。再說了，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自帶黴運呢？你每次一過來，我就要輸錢，當然要及時止損。”

卓彥馨笑了笑，“我這不是準備走了麼，我一走，黴運也跟著走了，您還是會贏錢。”

“找跟我貧，都來了，不吃個飯再回去？怎麼著？翁薔那麼大本事，還不讓你來我這邊吃飯了？”

今天是不能吃，今天要是吃了，之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本來就是過來看看您，下午沒事兒嘛，晚上他們要帶我們出去吃飯，我當然要跟著去的。”

“那行吧，路上小心。”

也不留，自己樂得清閒不用做飯更好。

卓彥馨：“我再看會電視再走，現在還早一點。”

“看吧。”

卓彥馨在廳裡坐下，就看了二十分鐘電視，瞧著公車快來了，就提著袋子走人，外婆也沒送。

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塞了個手機給，是用過的，款式很舊。

“打了給我打個電話。”

卓彥馨拿下了。

路上，搗鼓著玩了一會，把聲音都調靜音模式。路上，把剩下的兩塊蛋糕全部吃了，到了家翁薔還沒回來，趕回了房間，把手機藏好。

這天，翁薔沒有發現出去，因此也沒有特別的責難。不過也沒有出去吃飯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卓鵬義看到臉上的劃傷，一句都沒過問，反倒是卓晗問了一句，卓彥馨自然說是自己不小心劃傷，翁薔便假模假樣的讓小心一點。

吃完早餐，卓彥馨便跟卓晗一塊坐車去學校，進了校門，才跟卓晗說：“你的手機可以接我一下麼，我想給我外婆打個電話。”

之前，卓彥馨給外婆打電話都是跟借的手機，卓晗不疑有他，把手機遞給。

順便關切道：“你這傷口看著有點深，有沒有塗過藥啊？”

“塗過了，我先去廁所了。”

卓彥馨說完就揣著手機去廁所，給外婆打了個電話，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隨後，便翻看了一下手機，找到了周羨的手機號碼，立刻把號碼記下。

等晚上回到家裡，等著夜深人靜，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睡著了，才的拿出手機，想了半天，最終什麼也沒有發。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之後都沒有遇見過周羨。卓晗也不會提。

但開始特別觀察起卓晗的狀態，這人沒有什麼大的心機，開不開心都寫在臉上。的績有了很大的提升，並且越來越開心，每天出來都要好好的打扮一番，前一天晚上就想好第二天要穿的服。

高二分班，卓彥馨本來打算上文科，卻被翁薔強制的選了理科，因為卓晗要報理科。

作為陪讀，自然是要跟著卓晗一起的。

卓晗清楚卓彥馨的績，文科還可以一點，理科就出奇的爛。所以準備主跟翁薔提議，讓卓彥馨去上文科，不用陪著。

那天也是週末，卓鵬義早早就去公司，家裡也沒別人，早餐桌上卓晗就提了這件事，當時卓彥馨還沒出來，通常在週末，都是等他們吃完早餐再去吃的。

卓晗說：“媽，你就別讓姐姐跟我一塊讀理科了，本來理科績就很差，文科還好一點，再繼續跟我讀理科，到時候該考不上大學了。”

“怎麼？是讓你幫忙來求的？”

“不是，沒說什麼，我就是覺得過意不去，本就因為我的關係留了一級，現在還讓跟著我學理，到時候要是考不上大學，那我就罪人了。”

“考不上就考不上，又沒規定，所有人都必須要上大學。”

“媽媽！”卓晗撒。

但翁薔很堅定，並岔開了話題，“最近跟周羨相的怎麼樣？”

卓彥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立刻掩藏在花瓶的後面。

果然，跟猜測的一樣，翁薔是知道這件事，並且十分支援的。

畢竟周家比卓家更加殷實，在當時周家已經是溫城首屈一指的行業大佬，在全國也排的上名號。卓鵬義能攀上關係，也是不容易，要是能夠親上加親，不單單是對卓家好，對卓晗自己也很好。

可以從翁薔的言語中聽出來，對周羨是非常滿意的。要是兩個孩子能確定關係，等卓晗考上大學，年紀差不多的時候兩家人再訂婚，那這一輩子可算是宗耀祖了。

什麼小三不小三的，就是最大的贏家，不管是自己還是的兒，都可以幸福一輩子。

卓晗說：“最近他開始主約我，還有一些關心的簡訊，我覺他對我有點不一樣了。”說的時候，滿臉通紅，但也一臉幸福。

翁薔說：“我的兒這麼漂亮，他喜歡你是很正常的事兒。你啊，也不要太輕看了自己，該有的驕傲還是要有。他那樣的男孩子，邊最不缺的就是上桿子的生，我相信他會喜歡的，也是那種正正經經，優秀且循規蹈矩的生。我跟他媽媽接了那麼久，多還是瞭解周羨的子。”

“我保證，你就是他喜歡的型別。”

卓晗嘖嘖兩聲，說：“媽，我又沒跟你討論周羨的事兒，我現在跟你說的是姐姐的事兒，你就答應我吧。”

“你姐姐的事兒我管，你現在的心思就放在學習和周羨上就行，其他的別管。就卓彥馨那績，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都是考不上大學的，我早就想過的，到時候你考了什麼學校，我就花錢讓進去跟你上同一個大學。既然是陪你讀書，那自然是要陪到底，又不是不讓上大學。”

卓晗似乎被說服，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卓彥馨稍微等了一會，才走出去，十分禮貌的了人。

可能跟翁薔八字不合，就算乖乖的，翁薔還是看很不順眼，好像的存在就是礙眼。翁薔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個乾淨，冷冷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住，說：“我和晗晗吃完了，你順便把盤子都收進去吧。你應該不會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吧？”

卓晗：“媽……”

翁薔扭過頭，了，笑容溫和的對卓晗說：“不是約了同學了，還不去？”

“我想姐姐一起去。”

“你姐姐績那麼差，要在家裡看書，出去玩對來說是浪費時間。”

卓彥馨等在邊上，等母兩一來一往的說完，收拾盤子。

這次卓晗倒是很堅定，非要帶著卓彥馨一塊出去玩，翁薔實在拗不過，也只能答應。

卓彥馨沒收拾盤子，進廚房匆匆的吃了個早餐，就跟著卓晗出門。

出門前，還帶著卓彥馨回到房間，讓穿了的子。卓彥馨那會很瘦，卓晗的服都能穿。

那是一條淡黃的子，卓彥馨看著鏡子裡漂亮的自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以後工作了，要給自己買很多很多子。

卓晗誇讚道：“這子你穿真好看。”

卓彥馨笑了笑，說：“沒有你好看。你今天跟誰一塊出去？”

“你認識的胡薇和白曉，還有……”的笑容染上了一，說：“還有周羨他們。特別巧，白曉的親哥哥跟周羨是同學，然後就著一塊出來玩了。”

兩人出門，因為卓彥馨換服，所以他們晚到了一點，其他人都已經在約定的地點等著了。

白曉的哥哥白灝和周羨都開了車，人不，高中生就他們四個，其他都是周羨和白灝的同學兄弟，怎麼著都得有十個人。

周羨站在中間最是耀眼。

卓晗只讓司機送到公車站，兩人就一塊打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