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沒聽到，只沉浸於悲傷中，難以調節。

片刻後，強忍住眼淚，胡的掉臉上的眼淚。

陶堰見平靜下來，從旁邊手下那裡接過紙巾，然後遞給李婉婉，“有沒有摔到？”

李婉婉拆開包裝，了一張擤鼻涕。

搖搖頭，扶著牆站起來，而後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氣後，說：“我得在這裡待著，得跟一起，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車子在下面等著，我也要跟著一起過去，你跟我一塊吧。”

“我不跟你一起，我跟著萬歲。”

陶堰微不可察的蹙眉，沒有說話，只是跟一塊到樓下等。

萬歲隨工作人員一起下來。

李婉婉就自覺的跟在他後面，同他一起上車。

萬歲：“你不跟著陶堰一起麼？我晚上要飛回北城，這會不跟著一起過去。”

“你不管麼？”

“我的人會留在這邊對接資訊，我回北城商量對策。袁鹿他們那邊也出了事兒，幸好是沒有傷，孩子也沒事。這邊的事兒，陶堰理起來會更方便。”

李婉婉默了一會，點點頭，“知道了。”

坐了一會，推開車門下車。

陶堰還未上車，站在車邊上，像是在等什麼。

李婉婉走過去，“萬歲晚上就回北城，他說這邊的事兒你來理？”

“是。”

“那我坐你的車。”

“走吧。”

他讓李婉婉先上車。

人送到驗房，李婉婉坐在外面沒走，陶堰拿了礦泉水，“明天才會有結果，先回去。是回家還是？”

“我不回家。”

“你留在這裡也沒用。”

“你可以先走，我現在哪裡也不想去，我就想在這裡自己一個人待一會。”不知道要去哪裡，回家？回家只會有一大堆埋怨等著。

不想自找麻煩。

陶堰：“我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現在已經能保護自己了麼？”

“你留在這裡也保護不了我。”

“你似乎是在埋怨我。”

“沒有埋怨，只是沒想到。”

陶堰挑眉，“沒想到什麼？”

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我當時大概是找錯了人，也確實求人不如求己，可我又沒有本事，現在這個結局，我也只能認。”

“李婉婉我憑什麼要幫你們？你是我誰？”

好心當驢肝肺，陶堰火氣一下就上來。

李婉婉：“是，我知道。我什麼也不是，我是你最討厭的人，是破壞你的罪魁禍首，所以我本就不應該找你。我簡直有病了才求你幫忙，結果就是郝溪慘死，林凡失蹤！”

“我簡直是天下之大稽，最錯的就是我自己！你走，我不用你保護，就算今天齊辛炎的人把我宰了，我他媽也無所謂，我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會走完！”

陶堰沉默數秒，不跟計較，“先跟我回去。”

他抓住的手腕，不給拒絕的機會，強行帶回了陶家。

李婉婉也沒有太掙扎，沒力氣也沒這個心鬧騰。

陶堰讓傭人整理了客房，李婉婉進了房間就沒有再出來。

陶堰有點擔心，讓老閆過去看看況，老閆說：“你擔心就自己去看看。”

“不是你該更關心麼？”

老閆笑了一下，說：“我確實關心，但現在是你更擔心，難道不該你自己去看看麼？我覺得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讓旁人代勞。婉婉這次是真的傷心了，那是最好的朋友，是了真的朋友。”

“自己不怕死都要救的人，現在人沒了，肯定是很難接這個事實。我沒有這個商能夠安。但我覺得這個時候，邊確實應該要有個人陪著才好。”

老閆說完就走開了。

陶堰了菸後，還是決定去看看。

到了門口，他敲了兩下門，門反鎖，他進不去。

他等了一會又敲了兩下，還是沒人給他開，他有點著急，怕一時想不開做傻事，就立刻老閆找鑰匙。

老閆的作慢的要命，他一時急，直接踹門，這門質量好，他連著踹了四五腳，才踹開。

門鎖直接踹爛。

門一開啟，李婉婉就站在距離門幾步的位置，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眼睛很腫，到現在眼角還掛著眼淚，“你，你幹嘛？”

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踹門幹什麼？

陶堰：“你幹嘛半天不開門？”

李婉婉吸了吸鼻子塞住的鼻子，說：“我這不是來開門了麼？你就不能有點耐心？”

“我等了快半小時，你覺得我耐心不好？”

李婉婉不想吵架，“好吧，我本來是不想開門，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不吃飯了？”

“沒胃口，不想吃。”

“沒胃口也吃一點，我讓傭人送上來。不然明天哪有力氣做事？”

李婉婉回到沙發上躺下來，陶堰站在門口，猶豫幾秒後進去。

他把門掩上，站在沙發後面，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

李婉婉側著躺著，並不理他。

陶堰說：“我有花心思保護他們，每個週末我都會親自過去一趟，在他們不知道的況下，我也在家裡安置了監控攝像頭。我的人，一天三班流在附近堅守。”

“我有跟郝溪說過，海市這邊不如北城安穩，讓他們儘量出門。可他們並沒有聽我的話，林凡還出去工作了，去中介公司賣房子。郝溪還算老實，除了早上出門買菜，大部分時間待在家裡。”

“我還沒看錄影，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李婉婉一下坐了起來，“你還沒看？這麼重要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只看了設在外面的那些攝像頭，沒有必要的況下，家裡的幾個攝像頭我一般不怎麼看，畢竟涉及私。”

李婉婉立刻來了神，“我跟你一起。”

“不急，先下樓吃飯。”

兩人對視片刻，李婉婉點了點頭，乖覺的跟著他下樓吃飯。

飯吃到一半，李婉婉的父母找上門，他們不知道哪裡來的訊息，專門過來堵的。

李婉婉不想理，陶堰親自去招待，領著他們到偏廳。

陶堰去了大半個小時還沒回來，李婉婉有點坐不住，不知道那爸媽會說出什麼話，思來想去還是放下筷子過去。

推門進去時，李宏偉正在給陶堰聊工作的事兒，想讓陶堰討錢投資。

李婉婉進去，他就立刻閉。

“你出去吃飯吧，我跟他們說。”

陶堰對李宏偉說：“那我們下次再聊，有時間您來一趟我公司細聊，最好有一個詳細的方案。”

“好好好。”李宏偉笑著連連點頭。

等陶堰出去。

李宏偉和夏藍沁就變了臉，“你死到哪裡去了？”

夏藍沁上前，一把擰住的耳朵，“我聽說你要跟陶堰離婚，人家都沒說，你倒是很主，你想幹嘛？”

夏藍沁下手很重，就這麼一下，耳朵就紅，李婉婉擰眉，了耳朵，說：“媽！你到底是不是親媽！我們家裡有窮到需要賣兒的程度麼？你們是不是瘋了！”

“我不跟他離婚，我這一輩子就困在這婚姻裡，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我不是你們的兒麼？就知道利用我！我覺得我為這個家已經做的夠多了，我跟他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絕對不會改變。公司要是開不下去，就趁早倒閉，打工吧！”

李宏偉猛的一拍桌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李婉婉有的歇斯底里，“我在說我的心裡話！我心的想法！”

李宏偉揚手一掌打了過去，“你自己什麼樣你看不清楚是不是？陶堰是你最好的選擇！我們會害你麼？”

李婉婉站著沒，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很熱，熱到了耳子。

沒有流淚，輕笑一聲後，臉上的表沉了下去，“謝謝你們為我著想，不過不需要了。我早就是年人了，我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

抬眼看向他們，“我這樣的子像誰？什麼樣的父母養出來的就是什麼樣的人。爺爺去世以後，我們家公司是怎麼一步一步敗落的，你們自己心裡沒數麼？”

“現在還想喝我的吃我的！我不幹！”

李婉婉說完就轉走了。

夏藍沁一把抓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我們把你養大，你要什麼我們都給，哪一樣虧待過你？陶堰這樣的人，你要修幾世的福氣才能嫁給他，你現在說放棄就放棄，你這是對你自己不負責！”

“你好好想想，我們李家已經家道中落，你妹妹你哥哥都沒有你那麼好命！”

李婉婉閉了閉眼，“是啊，我們已經家道中落，那就學會認命，別當米蟲，出去打工吧！”

一把甩開，走到門邊，回頭看他們，“你們總是認不清楚一件事，陶叔死了。陶家除了陶叔以外，沒有人會願意幫助我們，陶堰更不可能。”

夏藍沁說：“他可不可能，要看你自己。什麼近水樓臺，你現在這樣就是近水樓臺，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夠了！什麼都不必說，我不想當米蟲了，我以後要靠我自己！你們如果要怪我，那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好了！”

拉開門出去。

夏藍沁跺腳，李宏偉說：“靠自己，說的倒是輕巧。”

夏藍沁斜他一眼，“你還說！你瞧那決絕的樣子，要是真的跟陶家斷了，咱們這日子就難過了。”

陶堰坐下客廳等著，看到氣鼓鼓出來，左邊臉頰通紅，“吵架了？”

李婉婉聞言停住，“是啊！不是要去看錄影麼？”

“你父母？”

“讓閆叔送走，就不該讓他們進來，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的意圖麼？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好端端的跟他們說話。”

“我什麼時候對長輩無禮過？”陶堰起。

隨後，陶堰帶著送李宏偉他們離開，這才帶著去看錄影，從昨天的開始看。

影片郝溪出現的時候，李婉婉就有點控制不住緒想哭。

稀疏平常的一天，郝溪早早起來，親自準備好早餐，然後去林凡起床，屋子裡的監控很集，除了衛生間，其他每個房間裡都安裝著。

李婉婉看到他們的相模式，充滿了客氣，同一張床，同一床被子，可兩人並不親。就真的是最純潔的異關係。

跟林凡一塊出門，林凡去上班，去買菜。

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塑膠袋，去廚房把菜放好後，去客廳休息。

一個人在家裡，沒事做其實無聊的。

李婉婉看著坐在沙發上一不，還以為是影片卡住了，可看到進度條在往前移。

也不看電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坐了很久，像個毫無靈魂的木頭人。

李婉婉說：“在家裡就一直這樣麼？”

陶堰：“差不多吧，一開始手下的人還會跟我彙報一下，後來就沒有了，因為每天都差不多，沒有異常況，他們一般不跟我說。”

李婉婉覺得很難，先暫停影片，開啟幾天前的都快速的看了一下，果然如此。

幾乎每天就這麼坐著，除了吃飯上廁所，什麼都不幹。

有一個鏡頭是正對著臉的，大部分時間都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

看到掉淚，李婉婉的心都揪了起來，突然明白，其實郝溪的每一天都過的十分痛苦，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也許現在比以前更痛苦。

中午，自己做飯，做了一桌子菜，自己一個人吃。但除了自己，旁邊還會放三副碗筷。

過程中，會給旁邊幾個碗夾菜，好像邊有人伴著。

李婉婉閉了閉眼，有點不忍心再往下看。別過頭，了兩張紙巾眼淚，咬著牙說：“齊辛炎真是個王八蛋！他應該死一萬次！一萬次都不夠！他就是個神經吧！本來人家好好一個家庭，給弄這樣！到死了還要折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