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也說的差不多，起告辭。

拉開門，瑞希就等在外面，朝著嫚笑了笑，跟著溫乾一起把送到電梯口。

等電梯門關上，溫乾收斂了笑，說：“你別纏著我了，我不會告訴你江韌的手機號碼，這是我病人的私，我不能隨便洩，這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職業素養。”

“你告訴我，我又不會告訴他是你說的。”

“用你告訴？他直接就知道是誰洩的了。”

“溫老師，你太小氣了。”

溫乾回到辦公室，瑞希看到他收拾起來的盒子，“溫老師，你這是要幹嘛？”

“我本來就是過來暫代幾個月，現在時間到了，我就要回去了。”他準備專心致志的幫助江韌。

“啊！”這溫乾走了，那就再沒有任何機會見到江韌了啊，眼裡是掩不住的失落，“那你走之前，考慮一下把他手機號給我呀。”

“你就算要過去也沒用，他是不接陌生人電話的。”溫乾看失落的樣子，認真道：“江韌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心理出現問題的人，跟你說句實話吧，我現在把手頭的工作全部都放下，接下去我要準備持久戰，去儘可能的幫助他。你自己想想，我要放下所有工作去治療他一個人。”

瑞希想了想，“那這樣行不行，我當你的小助理，我一起幫忙，怎麼樣？我以後也準備當心理醫生，就當是在你這裡實習嘛。你帶著我唄，我拜你為師，好不好？”

“不好。”

“別這樣嘛，給我一個機會。”

“你要是真的想拜我為師，我倒是能考慮，但是你現在是有其他目的，你覺得我要不要你這個徒弟？”

“那我是真心的想拜你為師呀，我不是藉著你去追他的。你說他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對吧，那我喜歡他，我想治好他，想跟你一起治好他，那就那麼簡單。還有啊，也許我深瞭解以後，我就不喜歡他了呢，就自覺的放棄他了呢。你現在怎麼說都沒用，我現在是而不得的狀態，那肯定是會一直想著他，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心理。你作為一個心理老師，你還不知呢。”

小道理一套一套，溫乾都快被說服了。

瑞希加把火，“溫老師，你別看我平時好像不怎麼著調，但其實對專業這方面，我還是很專注很認真的。男搭配幹活不累，而且我認為男心理醫生在治療手段方面肯定是不一樣的，有時候看事的角度不同，就會有不一樣的化學反應。我覺得我雖然還沒有畢業，但我在專業知識上，並不小余外面一些普通的心理醫生。”

溫乾笑著搖頭，“行了，我會考慮。”

“你說考慮就是敷衍我，我還看不出來啊，就現在答應，我們就按照江湖規矩，我敬茶，以後你就是我的師父，我要是以後為國外有名的心理醫生，你就是知名心理醫生的師父，多給自己長臉啊。”

“這讓你說的，我要是不收你這徒弟，我還損失了幾百分似得。”

“那必須啊。我告訴你，我的理想就是為國外最有名的心理犯罪大師，並且一定會按照這個方向走。你就等著吧，到時候你都不用費一點力氣，為國首屈一指的心理師了。”

一邊說，一邊端了茶，準備跪下來拜師父。

溫乾最後答應下來，倒不是那天花墜的說辭，是想著也許深瞭解江韌以後，就會自放棄並釋懷對江韌的那種喜歡。

溫乾把工作接好以後，跟江韌吃了頓飯，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行程，他們登山有個小隊，每年都會有一次集活，都是登山好者，大家的目標很一致，都想登上喜馬拉雅山。

“我聯絡了人，不過他們都沒時間，所以這次就我跟你一塊去。去之前，我覺得你最好可以先鍛鍊一下，到時候可別苦。”

江韌：“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弱了？在你眼裡我什麼時候變弱不風的男人了？”

“一直都是啊，屬於那種病型別的。”

病兩個字，江韌只聽到病，“我要是沒病，你還能坐在我跟前，賺我的錢？”

溫乾：“那你的時間空出來沒有？我準備安排行程表了，咱們先到麗江，我找個好一點的客棧。”

“我隨時都行。”

“我到時候可能多帶個人。對了，你弟弟去不去？”

“他去什麼去，不用估算上他。”

溫乾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拿紙巾了，“之後有什麼計劃麼？”

“沒有計劃，先歇歇吧。”

“嗯。”

前兩天，程江笠就問過他這個問題，嫚也問，現在溫乾又問一次。他覺得有點煩，還有點逆反的心思，他現在不想融，倒是想避世，自己一個人待著。

他現在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兒，他把手裡的那些份都出售了，錢是不缺，缺的是興趣好。

袁鹿那邊已經安排了人過去跟程江笠接，再過一陣就可以完全手，他現在是一副完全歸江韌安排的架勢，江韌說什麼，他就照做。

江韌要是主張吃喝玩樂，那他就做點投資賺錢，然後供他吃喝玩樂。

嫚是主張讓他回樾城，不過江韌並不想回去，只想留在北城。

北城很大，就算他留在這裡，也未必就能那麼容易遇到。

嫚是很怕他犯病，到時候又要做出極端的事兒，只盼著他能夠離袁鹿越遠越好。

其實很清楚，江韌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他只有離遠點，不要再見到，才是最好的，一旦見到，一方面他是折磨自己，另一方面他會越來越難控制自己，到時候傷人傷己。

小姨不就是那樣麼？最後徹底失控，還會傷人。

應秀說過，以前外婆雖然也這樣，但起碼不會傷人，就是做事方式很極端，生完孩子之後就更加，把外公盯的很死，不準他跟任何人說話流，連自己的兒都不能抱抱。

但好歹，沒有變小姨那麼的瘋狂，所以找到對的人，包容強，並且還能不嫌棄的人很難。

外公是絕無僅有的好男人。

江韌已經沒有機會了，而他的這個病，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移。

一週後，他們一行人就出發去了麗江。

溫乾和江韌同行，程江笠和瑞希分別在第二天和第三天過來。

江韌看到程江笠不意外，其實他來之前就猜到，程江笠還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呢，其實什麼都寫在臉上，江韌一眼就看穿了。

讓他詫異的是瑞希。

出現的時候，江韌剛喝完酒回來，兩人在客棧門口遇到，瑞希帶了兩個大皮箱，還背個大包，小小一個人，力量倒是很大。

來的很晚，江韌這回來都已經凌晨一點了。

開始還是疲力盡的，看到他的瞬間，瑞希像是瞬間充滿氣的氣球，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睛裡的驚喜，顯而易見。

“哇！”

江韌這會的狀態是微醺，心比來的時候好一點，拉了一下書包上的小熊，說；“你搬家呢？”

瑞希推著箱子，猛地跳了一下，把書包往上拉了拉，說：“這不是要出來好多天的麼，來麗江這麼好的地方，我當然是要帶足了裝備……”突然憨笑起來，“我確實好像是把寢室給搬空了。”

吐了吐舌頭，把其中一個箱子推到他手邊，說：“你幫我看著，我先把這個弄到房間，再過來拿這個。”

“我是廢麼？還提不這點箱子了。”

他單手提了一下，紋不，氣氛瞬間有點小小的尷尬。瑞希抿，憋住不笑。

江韌低估了重量，嫌棄道：“你是帶了一箱子黃金？”

“差不多。”瑞希笑嘻嘻的，“你放著吧，一會我再過來，我們一起搬。”

“不用。等我搬過去，你分我半箱黃金就好。”他醞釀了一下，扛起就跟著走。

的房間安排在溫乾的隔壁。

江韌吭哧吭哧的把箱子搬進門，搬到這裡，累的夠嗆，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瑞希抿著笑，招呼他進去喝水。

江韌站在門口，一隻手叉著腰，靠著門框，說：“先分我一半黃金先。”

大概是喝了酒的關係，他話蠻多的。

瑞希依言開啟，結果是一箱子書，拿了好多書，大部分是專業書，還有一部分是小說，各種各樣的小說。

江韌嗤笑一聲，“書中自有黃金屋，是吧？”

“聰明！”瑞希認真的蹲下來，挑了幾本書，“這幾本小說好看的，你拿去看看，肯定沒看過。”

國外的科幻小說。

遞出去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什麼，了回來，“這是英文版，你能看麼？”

江韌蹲下來，把的書搶過來，說：“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學渣？”

“那倒不是，就是看不慣的人，會比較費勁。我是為了聯絡英語才看的，一開始看的時候還要查字典呢，確實費勁，也沒有樂趣。”

“沒事兒，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那你好好看，看完了我們來討論劇。我正愁著沒人跟我討論。”

江韌起，“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晚安。”瑞希本來想讓他進來喝口水，想想這個時間也是太晚了，也就作罷。

“晚安。”

江韌回到房間，還真是較有興趣的翻開了其中一本，滿篇的英文，他還真是一下子看不習慣，並且在看了十分鐘後，開始打瞌睡，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醒來，臉就枕在書本上，外殼很，他睡的很不舒服，睜開眼第一時間就把這書給丟到了床下。

八點多，程江笠過來敲門他吃早餐。

瑞希已經在餐廳等著了，今天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妝容很淡，不再像以前那麼嚇人。正在跟溫乾聊昨晚上遇到江韌的事兒，看到他們來，就適時的停了話頭。

下意識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兩人坐下來，溫乾給程江笠介紹了一下瑞希，“這是我徒弟，專門過來給我當跟班的，以後有什麼事兒，你找解決。”

程江笠十分有禮貌，“你好，我程江笠，是江韌的弟弟。跟你差不多，也是來當跟班的，有什麼要幫忙的，你跟我講，我來解決。”

瑞希同他握了握手，笑著說；“我們要諒他兩弱智兒，生活不能自理。”

程江笠噗嗤笑起來，瑞希衝著溫乾吐了吐舌頭。

江韌沒有反應，瑞希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問：“昨天那本書你看了麼？”

“什麼？”江韌沒把昨天晚上的事兒放在心裡，一覺睡完，也忘得差不多了，就記得那箱子死沉。

“你這人還沒老，記憶力先衰退了，昨個不是從我這邊拿了一半的黃金回去麼？”開玩笑道。

江韌想起來，“看了。”

“好看麼？”

“只看了一點，還沒看出什麼頭緒。”

溫乾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沒有多問。

飯後就是自由活，登山安排在後天，先適應一下這邊的氣候和環境。

舒適是最重要的，他們要爬的是玉龍雪山，不坐纜車，徒步上去。溫乾專門找了當地人帶他們。

白天江韌不怎麼活，吃完就回房睡覺。

瑞希現在興致，自己出去玩了一圈，中午的時候，了溫乾出去吃飯。程江笠就留在這邊安排江韌的午飯。

他送飯過去的時候，江韌窩在沙發上正在看書，眉頭皺的很，瞧著是心煩的樣子。

程江笠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全是英文，“哇，你這個也能看？”

江韌轉過頭，“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飯菜都給你擺好了，你問我什麼時候進來的，你看的也太專注了。”

江韌把書遞給他，“給你了。”

“我不看，費勁。”他把書放好。

江韌起去餐廳吃飯。

程江笠跟他面對面坐好，“今天外面天氣很好，你真不出去逛逛？白天跟晚上的麗江是不一樣的。”

“不去。”

“去吧，出去曬曬太也不錯啊。溫乾說，徒步登山的話，還要是買點東西準備一下，我對了一下東西，還有的，我們一起去買唄。”

“你去買吧，我好好修養修養，就不去了。你可以去找瑞希，你別總把注意力放我上，我不是弱智兒。”

程江笠噗嗤笑出聲，“你別說，這個小姑娘還蠻有意思的，看起來很朝氣，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