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結束的時候，就想，要是真老公就好了。

車廂很安靜，高鐵速度很快。

倦意襲來，李婉婉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醒過來，再十分鐘就到海市了，看了一下手機，陶堰依然沒回。在心裡嘆口氣，這個男人很絕，兩人之間好歹有點溫吧，這鐵面無私的樣子，一點面都沒有。

跟著萬歲下車，海市是終點站，下車的人很多，車站人還是很多，一點也不像凌晨的樣子。

李婉婉打了個哈欠，雖然沒抱希，但還是四看了看，等坐上萬歲的車，心裡還是免不了的失落起來。

說：“你看，陶堰是個狠人吧。”

萬歲可不知道的心裡活，敷衍的安道：“應該是忙，陶家水深，他大概是要應付幾個叔伯。你跟陶德旺也認識了好些年了，陶傢什麼況，你還能不知道？”

“知道。”拉長了尾音，“但陶堰也不是吃素的，能有多忙……”及時打住這種無謂的抱怨，“隨便啦，我就是隨便一說，本來也沒指他能來接我。”

“對了，你別忘了給我紋。工買了沒啊，對了，你那個小店還在不？在的話，你去拿一下不就行了？要不直接去那邊也行。”

“你不累？”

“不累。剛才在高鐵上不是睡過了麼？我現在神的很。”

“可是我很累。我這麼累的況，不了手。”

“你的託詞還可以再高階一點。”李婉婉白他一眼，“在你這裡，也只有袁鹿能有求必應，我們這種人跪下來求你，你都不肯，是吧？真奇怪，我怎麼不到這種一心一意只我的男人，老到那些容易變心的。是我不配麼？”

萬歲這會都懶得應付。

到了酒店，萬歲幫開了個房間，難得有點悶悶不樂，拿了房卡自己回房了，再沒有聒噪。

回到房間，李婉婉衝了個澡，躺下睡覺。

車上睡的太舒服，現在神太好，本睡不著。又坐起來，開始打遊戲。

有個小弟弟陪升級，在那邊小姐姐的甜，又開心起來，結果就是跟人打了一個通宵，順便還加了好友，相約下次再打。

遊戲打累了，才小睡了一會。

到五點，洗漱打扮好，讓萬歲送回陶家。

到陶家的時候，家裡還安靜，部分人還沒起來，進門，就看到陶堰在吩咐事。

兩人打了個照面，他只拿餘看了一眼，李婉婉抬手，還沒做出表，他的視線就已經移開了。

的手懸在半空，十分尷尬，立刻放下。

傭人：“，你回來了，吃早飯了麼？”

“還沒呢，我先上樓去換個服，一會就下來吃。”

“好。”

李婉婉白了陶堰一眼，故意從他邊走過，然後快速上樓。

陶堰今天穿了一黑，黑的襯衫，找了找，這麼大個櫃，竟然沒有黑的襯衫。

也沒有嚴肅一點的黑子。

找了半天，敲門聲響起，去開，傭人遞了服過來，說：“昨天爺讓準備的，我已經清洗過了，可以直接穿。”

“哦，好的。”

李婉婉換上後下樓，早餐已經準備好，先四周張了一下，沒看到陶堰的影子，正當自己嘀咕的時候，陶堰從樓梯後面出來，“找誰呢？”

李婉婉嚇了一跳，他是從地下室上來的，面無表，從面前走過，去了餐廳。李婉婉立刻跟過去，“我該做點什麼？你跟我說，我一定照做。我爸媽他們來過沒有？”

“昨天來過。”

“沒說什麼吧？”

“你覺得他們會說什麼？”他突然停住，側頭看。

李婉婉咳了一聲，“應該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吩咐，這樣吧。”

陶堰哼笑，沒回答。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早餐很素，包子油條和清粥。

李婉婉把油條夾在包子裡，啃了一口，剛吃了兩口，外面就傳來門鈴聲。

隨即，傭人帶進來一幫人，分別給陶堰代各項事，關於墓地啊，墓碑啊，骨灰盒啊等等，跟葬禮有關的事兒。

一個一個代，陶堰一個個的決定。

一頓早餐，解決了不事兒。

等人走了，李婉婉又想問有什麼要做的，門鈴又想，傭人過來說，是那些叔伯來了。

陶堰了，整了整服，出去迎人。

李婉婉手裡的饅頭還沒吃一半，趕快放下，跟著過去，低聲說：“那我就跟你邊，你有事兒代我就行。”

的目掃了眼他的胳膊，猶豫一秒，一步上前，勾住了他的手臂。

陶堰停下來，抬起胳膊，“幹嘛？”

“快走快走。”拽著他，快速的走向門口。

門開啟，幾個叔伯面容嚴肅的站在外面，李婉婉立刻收起小表，做出肅穆的樣子，端端正正的站在陶堰側。

陶堰請他們進來，然後進了小廳，商量了一下葬禮的事兒。

這葬禮不準備大辦。

不過他們在乎的並不是葬禮的事兒，在乎的是，現在人死了，需要有個主心骨。之前陶德旺雖然一直不好，在醫院修養，看似是把大權都給了陶堰，但他活著跟死了的還是有區別的。

很明顯，他們不想讓陶堰掌權，都認為他不夠資格，也沒這個資格。

他們都還活著呢，他掌權，豈不是笑話。

他們在裡面聊事兒，李婉婉在外頭坐著無所事事，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去看了看陶德旺。

沒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去世很玄幻，不像是真的。

現在看到他穿著壽，躺在那裡，眼睛一下就熱了起來，眼淚很快掉下來。

癟著，走到他邊，看著他發黑的臉，哽咽道：“您怎麼就這麼走了。”

眼淚止不住，陶德旺過世，心裡難過，除此之外，也為之後的境遇到擔憂，各種緒織，就哇哇哭出了聲音。

正當哭的忘我的時候，老閆在門口敲了敲門，“李小姐。”

李婉婉一下子剎不住車，用力吞了口口水，吸了吸鼻子，掉眼淚，站起來，“閆叔。”

老閆遞了手巾給，“你家裡人來了，我讓他們在下面等著，要不你下去？”

李婉婉了眼淚，又擤了鼻涕，說：“我這就下去。”

老閆拍了怕的背脊，說：“放心吧，老陶之前有給我代過，都給你安排好了。”

李婉婉點點頭，這都是後話了，人都不在了，老閆能說的上幾句話。

也沒指太多，一邊淚一邊出去了。

的父母就在樓下，兩人都是一黑，表出悲傷的神。的哥哥和妹妹也跟著一塊來了，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裡，看著。

寒暄幾句後，夏藍沁拉著到外面說悄悄話。

“你昨天干嘛去了？怎麼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跟你爸過來，這老陶一死，陶堰理都不理我們，裝都不裝一下，一點面都不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李婉婉低著頭，皺著眉，不接話。

夏藍沁著嗓子，左右看了看，說：“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搞定陶堰？肚子一點靜都沒有？我可是聽到緋聞了，他最近跟一個人走的很近，我仔細調查過，是個珠寶設計師，他們以前是男朋友，後來的出國進修去了，陶堰一直還喜歡。這人也姓李，但這個李家，可比我們富裕的多。”

“本來，咱們就是因為老爺子指定，現在老爺子死了，你……”

李婉婉不想聽了，打斷的話，“媽，先不說了行麼？陶堰的叔伯都在，你這跟我說悄悄話，像什麼樣子。到時候被陶堰看到，又要多想，本來他就不待見我們，現在又沒有人給我們撐腰，你要再讓他不高興，到時候不但跟我離婚，直接把咱們公司打到破產，那就真是得不償失。”

“其實我覺得，適可而止就好。咱們公司現在不是已經好轉了麼，陶叔也不在了，到時候如果陶堰真的要離婚，那就離婚好了。”

夏藍沁：“閉，別給我說這種話！離婚！離婚了咱們公司就完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早知道這樣，我該讓你妹妹嫁過來。”

“他們出來了，快別說了。”李婉婉拉住，拉著回到屋，跟那些叔伯打招呼。

接下去便是按照陶德旺老家的習俗辦事，陶堰準備讓他落葉歸，等火化後，把人送去老家。

這是陶德旺前自己就準備好的，他把家裡老宅子都修葺好，隨時過去住人都沒有問題。

人到火葬場，萬歲過來鞠了個躬。

並跟陶堰聊了一會，李婉婉站好自己最後一班崗，做好老爺子兒媳婦該做的一切。

跟著陶堰一起進去，李婉婉看到老爺子推進焚化爐的時候，哭了起來。

沒控制住，哭的很厲害，人都要倒下去那種。

本打算是靠著老閆，這還沒靠過去，陶堰就手攬住，就順勢靠在他懷裡了。

這會哭的難過，沒有其他任何心思，僅僅只是把他當個支柱。

等穩定下來緒，陶堰去整理骨。

李婉婉著眼淚，老閆拍拍的背脊，說：“老陶沒看錯你。”

李婉婉抬起淚眼，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老閆：“走吧，去門口等桃子。”

李婉婉點點頭，跟著老閆一塊到外面等。

從陶堰那邊拿了黑的傘過來，等陶堰出來，就在旁邊打傘。從這邊出來，他們直接去老家。

車子都準備好，在殯儀館門口候著。

李婉婉跟陶堰同車，夏藍沁他們本想跟著一塊，被李婉婉好說歹說才沒跟著。

跟著去老家的就是幾個叔伯，從這裡驅車過去，大概一天時間，路途還是比較遠的。

李婉婉哭的有點累，車子剛上高速，就有點想睡。

眼睛又紅又腫，臉也微微泛紅，眼眶裡還含著眼淚，陶堰遞給水，李婉婉道了聲謝。

一路上兩人無話，也尤其安靜，車暖暖的，李婉婉最後沒撐住，還是睡了過去。

腦袋靠在車窗上。

陶堰的手機震，他睜開眼，來電是李雯落，他餘朝著李婉婉看了一眼，睡的，還有輕微的鼾聲，落臉上，未施黛的樣子，有幾分清純。

他微的晃了下神，立刻收回視線，接起了電話。

“喂。”

李雯落：“在去老家的路上？”

“是的，三四天就回來。”

“節哀順變，本來想過來的，都到了殯儀館門口，可我想了想，我實在沒有這個份，所以就在外面表達了我的心意。”

“你來過？”

李雯落：“嗯。”

“怎麼不跟我說？”

“別太難過了，我還有事兒，先掛了。”

“等我回來找你。”

最後一句話，李婉婉剛好聽到，是醒的有點及時了，繼續閉著眼睛，覺得這種時候應該要有點表態。接那麼些年，也知道陶堰還是個講道理的人，如果好好通，應該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一直閉著眼，沒一會又睡了過去。

這一路，都睡睡醒醒，到陶村的時候，是夜半。

老宅這邊提前有人過來打掃衛生，房間都準備好，靈堂也都是設定好的。

安置好骨灰後，就開始做道士，十分熱鬧。

李婉婉跟著陶堰回房了一趟，換了服，就去守夜。

李婉婉把手機放在房裡，難得的沒有吊兒郎當，認認真真的守靈。

道場做了兩小時就結束了，夜深人靜，李婉婉坐在靈堂門口，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樹。

陶堰這會也出來，拿了煙，靠在門邊菸。

兩人沒有搭腔，李婉婉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說：“說會話吧，我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