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現在跟郝溪一起躲在北城,並沒有離開。
由盛驍的人保護著,盛驍在挑人的時候,全部都考察清楚,基本上用的都是跟齊辛炎有過節,並一直以來有競爭關係,他一直沒有停止過聚集齊辛炎的仇人。
什麼樣的人就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對付。
林凡和郝溪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長時間的在一起,郝溪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起碼在看到他進屋子的那一刻,真的很開心,有一種苦盡甘來的快樂。
兩人抱在一起很久沒有分開,彼此沒有說話,就只是靜靜的擁抱,互相取暖,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了。
只是,原來日子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的容易,誰能想到,不能相見時痛苦,相見了以後竟是越發的痛苦。
兩人之間好像橫著什麼,無法靠近,他同樣無力掙扎。
他們睡同一張床,卻再不能回到曾經那樣的親無間。
深夜,郝溪主出擊,想要打破彼此之間無形中的僵局,親吻的許久,林凡的緒始終如死水一般,平靜又冷淡,郝溪費盡了心思,什麼都做了,但依然不能挑起林凡的一點點興趣。
最後,林凡抓住了的手,將從下面拉上來,開啟燈,視線落在臉上,眼裡藏著無盡的痛楚,他了的臉,對著淺淺的笑了一下,指腹過紅紅的。而後無聲的下床,撿起睡袍套上,就自顧自的出去了。
郝溪坐在床上,在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垂了眼簾,緩慢的起子,雙手抱住自己,臉埋在臂彎間,呼吸變得很淺,慢慢的溢位一點點哭腔。
任何的苦難,都比不得現在的苦。
真正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憋在心裡,希一切真的可以變好,希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
林凡走到外面喝水,又翻箱倒櫃的想要找酒喝,結果什麼也沒找到,大機率這酒是被拿走了。昨天,郝溪就勸他不要喝酒,酗酒傷。
今天這酒就找不到了。
他覺得很煩躁,一時失手,玻璃杯就砸破了。
郝溪聽到靜跑出來,四目相對,不知怎麼就有些尷尬。
林凡頓了幾秒,說:“手,不小心摔了杯子,不用大驚小怪。”
他說著,蹲下來撿玻璃碎片,郝溪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說:“掃一下吧,別用手。”
“沒關係,我又不是小孩,不會割到手。”
郝溪堅持,握著他的手不鬆開,“我來吧。”
林凡這會異常執拗,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面傳來靜,郝溪警惕比較強,迅速起,先一步走到外面,順手關上了廚房的門,看到來人,稍微鬆口氣,但也有些不快,說:“您過來的時候,或者可以先知會我們一聲,也免去了不必要的尷尬,您說呢?”
盛驍站在門口,敷衍般的點頭,“說的是。”
袁鹿這會跟著進來,聽過郝溪的事兒,也看過郝溪的照片,現在見到本人,倒是比照片上好看一些,看過沒整容之前的模樣,與現在還真是天差地別。
現在,臉上的整容痕跡不小,還有失敗的痕跡。
李婉婉說過,為了讓自己跟之前不一樣,有兩次是故意做失敗的,讓自己看起來變醜。
別人整容是變,卻是變醜。
為悅己者容,很難想象,郝溪得有多大的心裡承能力,把自己作現在這樣,還能夠毅力不倒。
袁鹿說:“我跟李婉婉算半個朋友,我替過來看看你,現在不方便來,又很想知道你們現在的況,所以我就跟過來。”
郝溪把林凡從廚房出來,順便泡了兩杯茶。
現在的況,面要小心,時間上就由不得自己。
林凡招待盛驍坐下,袁鹿跟著郝溪去書房裡說悄悄話,不打擾他們聊事兒。
郝溪說:“你讓別擔心我了,好好顧著自己吧。這人就是喜歡管閒事兒,自己的事兒都還管不好呢。”
“說你是最好的朋友,不能不管,兩肋刀都行。”
笑而不語。
默了一會,袁鹿察覺到緒不是太好,從剛才跟林凡之間的氣氛來看,似乎也不是想象當中,劫後餘生那種開心和珍惜,兩人似乎是有什麼隔閡。
兩人實在不,袁鹿也不好直接就問,低頭喝茶,郝溪也不說話,雙手握著,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袁鹿餘時不時的瞥幾眼,觀察著的神。
想了想,說:“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我答應了李婉婉,就會做到。”
看一眼,搖搖頭,說:“沒有。”
外頭,盛驍拿出一段錄音,遞給林凡聽了一遍。
那是孟正的怨言,從他這些話裡,差不多能瞭解到現在齊辛炎那邊的況。
盛驍說:“看來你的預判有誤,你在齊辛炎的眼裡心裡,並不是一個寵。”
林凡皺了皺眉頭,顯然並不喜歡聽到這種言語。
“他現在為了你大干戈,已經讓他手下的幾個心腹有了怨言。你在他邊快七年了吧?”
林凡眸沉沉,整個人著鬱沉,“你想說什麼?”
“不要生氣,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你想要絕對的自由,靠躲躲藏藏那不自由,那生。所以,如果想要真正的自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被正法,或者死亡。我今天來這一趟,一方面他現在的注意力還不在北城,這邊相對寬鬆,我見你一面還方便。我想從你裡,知道一些,其他人都不能知道的事。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我相信你對他一定有很深的瞭解,一個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必然不簡單。”
林凡的眉頭皺的更,他一點兒也不想聽到跟齊辛炎有關的一切,他抿著,閉了閉眼,說:“我不覺得我瞭解他,我唯一知道的是,他有反社會人格,他說他要為世界最大的犯罪團伙,要讓他們害怕。他到底培養了多僱傭兵我不知道,他也不怎麼跟我說。他並不是那麼相信我,我也不覺得他對我有幾分真心。”
“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想要真正的解,他就得死。也許,他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盛驍說:“當然都會好起來,他會到應有的懲罰。”
林凡看著他,出淡淡的笑,“其實我曾經無數次想殺了他,但我忍住了,要我毀掉自己的人生與他同歸於盡,我覺得不值得,所以我一直忍著,著所有的屈辱,等待著機會,一年兩年,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有機會從他邊逃走,有機會對付他。”
郝溪掩在門,聽到他的話,捂住,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袁鹿站在旁邊,遞給紙巾,無聲的,輕輕的拍的背脊。
郝溪很快控制住緒,轉頭說了聲謝謝。
袁鹿說:“你們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往後一定會幸福的。”
郝溪笑了笑,“謝謝。”
了自己的臉,神裡出一自卑,又低下頭,默默的回到椅子上坐下來。
有些人經歷的風浪過後,並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也並不一定每一個都能越來越好。
這些年,心裡留下來的影,也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去修復,傷口可以癒合,但傷疤一輩子都去不掉。
袁鹿走到邊坐下來,見攪在一塊的手,想了想,手將兩隻手都握住,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在安的緒。
郝溪扭頭,袁鹿對著笑了笑,說:“我又不會吃了你,看你張的手指頭都攪的發紅了。”
低了頭,說:“我沒有張。”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自己那麼可怕呢。要不然,我現在給李婉婉打個電話,你們兩個聊聊?你看起來好像需要跟人聊天。”
“太晚了,肯定睡覺了。”
“一天到晚都在睡覺,應該不差這點時間,而且我覺得這通電話過去,會很開心。”
郝溪有些猶豫,最後點頭答應,顯然也確實想找個人聊天。
袁鹿撥通了李婉婉的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起來,李婉婉接起來就罵街,“你瘋啦,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我幫郝溪打的。”
的態度立刻大轉彎,“你見到郝溪了?”
袁鹿把手機遞過去,郝溪:“婉婉,是不是打擾你了?”猛地一拍腦袋,“剛忘了,你已經跟陶堰結婚,趕掛了吧。”
“別別別,我現在在外面呢,陶堰管不到我,也不會管我的。他要是說我,我就把他捅出去。”哼哼了兩聲,人躲在衛生間裡,還是蹲著,一步步的挪進淋浴間,把玻璃門關上,“你怎麼樣啊?跟林凡好好的吧?”
這會,袁鹿已經自覺出去,書房裡就自己,輕嘆口氣,小聲說:“不是很好。”
“怎麼了?以前是想盡辦法的要在一起,現在在一起了,怎麼又不好?”
郝溪:“大概是想象和現實有區別,本以為的苦盡甘來,最後不過是相對無言。有時候經歷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兒,很多覺早就已經磨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能是開始不習慣,畢竟我們分開也好久了,彼此都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反正我不是……”
“怎麼?林凡還嫌棄你的臉了?”
“不是不是。”
“他敢!”
郝溪笑了笑,“他自然不敢,就算我也不敢嫌棄他,不是麼?”
為彼此付出的太重,重到人不過氣,在一起大概就了負擔。
李婉婉:“反正不管怎麼樣,人回來了就是萬事大吉,其他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唄。你兩都經歷過這樣的大風大浪,其他都是小事兒。你呢,也別想太多,想太多有什麼屁用,想幹嘛幹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別委屈自己。記住一句話就行了,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沒有什麼比自己開心更重要。你努力活下來,難道不想自己過的開心點?要是過的不開心,幹嘛要努力活下來。”
“你等等我,等我有錢有自由了,我們一起出去玩。”
郝溪每次跟聊一會,心會好不,這人沒心沒肺,就像雨天裡的一道,一把傘,能幫遮擋霾。
“你啊,還是好好的待在陶堰邊,就你這個小廢,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你就只能乖乖的當金雀。這也是福氣。”
“好端端的,你幹嘛損我。誰說我吃飯第一名,我現在減,每天吃水煮菜,都快要瘋掉了。”
“你就玩吧。我掛了,你趕去睡覺。”
“睡不著,再聊幾句。真不妨礙我,我現在是個沒有生活的人,漫漫長夜,很無聊的。陶堰的夜生活跟老頭子似得,晚上睡覺不玩手機,也不熬夜。睡覺還特別輕,我玩個手機,又是嫌棄我發出聲音,又嫌棄我發,當他媳婦太難了。”
郝溪:“你還是好好抱大吧,你幫了我,到時候齊辛炎要是查到你上,我就算犧牲生命也保不住你,陶堰倒是有實力。你不是還有很多事兒沒幹麼?”
“我最近找了新了的藥方子,應該能讓老爺子再多活幾年,還是老陶子可靠。明天開始,我就天天去醫院,當孝順兒媳婦。”
兩人聊了好一陣,才掛了電話。李婉婉蹲在衛生間沒有立刻出去,這會太清醒了,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就蹲在衛生間裡玩遊戲。
外面已經聊完,郝溪把手機遞給袁鹿,道了聲謝謝。
……
回去的路上,袁鹿有點困了,靠在盛驍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打盹。
本來沒想帶一起來,誰知道在網上買了個防走失的手環,晚上睡覺就拷上,他擅自拿掉的話,手環上的警報會響。所以在睡著的時候,他也沒法子單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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