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邊的這批保鏢算是反應比較快,應急能力很強的一批,第一時間追擊,但還是為時已晚,已經找不到袁鹿的蹤跡。
按照江韌說的,是自殺,上還有很多,那一定是要進醫院,他們調了更多人,去北城各家醫院檢視,並沒有袁鹿的訊息,醫院也沒有接過自殺人的急救。
他們蹲點了一天一夜,仍沒有任何資訊。
齊辛炎發了火,搞這麼一出,看著就像是串通好了,一個想法子從桂苑出去,一個則在外面接應。
按照盛驍在茶館裡展現的能耐,他肯定會去找更銳的一批人,加上江韌把袁鹿當做命一樣看待,竟然焦急的什麼都不顧全,直接帶著人就衝出去,如此莽撞又不可理喻。
現在好了,真的是作到了人財兩空了。
形勢一旦逆轉,就是節節敗退,一樁接這一樁的壞事兒。
第二天,他到醫院,還沒來得及看到江韌,海市那邊來了電話,說是林凡不見了,滿打滿算已經失蹤兩天,他們幾乎要把海市翻個底朝天,但依然沒有找到林凡的蛛馬跡。
人像是憑空消失一樣,消失在監控攝像下,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商場電梯,進去以後沒出來。
他們把商場幾個出口的監控看了又看,就是沒看到人,商場上上下下角角落落也都找了個遍,連一頭髮都沒有找到。
這簡直像是發生了靈異事件。
齊辛炎默了數秒後,破口大罵,因為分貝過高,引來了旁人關注,護士著頭皮上前提醒,被齊辛炎罵哭。
隔著門板,江韌也聽到了他罵人的聲音,孟正走出去,齊辛炎已經帶著人風風火火的走了,只看到他焦急的影。
江韌:“炎哥走了?”
孟正也有點費解,這都已經到門口了,竟然就這麼走了,想不通,他聳聳肩說:“看起來很著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江韌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他說:“等過會,我親自給他打個電話。袁鹿找到了麼?”
孟正瞥他一眼,“你說呢?”
江韌神落寞,沒再多話。
到了傍晚,孟正就得到了訊息,原來是林凡不見了,現在齊辛炎殺瘋了,安排在林凡邊的那批人,無一例外的得到了嚴懲。
負責林凡安全的領頭人阿坤,在林凡邊待了多年,被他一刀子給宰了,當場沒了氣。
在場的人都被齊辛炎這怒火嚇到,齊辛炎一貫以來很發那麼大的火,通常來說,他對手下嚴厲,犯錯了會有相應懲罰,懲罰的手腕也夠狠,但像這樣當場要命的從來沒有。
孟正聽到這訊息,頓時有不太好的預。
他也是沒想到,林凡失蹤,齊辛炎能有那麼大的反應,還把邊多年的心腹給殺了,這是多大的怒火?
林凡手裡有七八個心腹,其中孟正跟阿坤關係最好。
他跟江韌代了幾句就敢去了海市,阿坤有個人,最近剛好懷孕,準備領證結婚。
日子都已經選好了,結果上這種事兒,他得先去安好,不然到時候就上加。
……
袁鹿被一路護送到了之前關育和梁雲月養老的悅莊園。
等看到站在大門口接的關育時,才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一場夢。
前幾天就已經好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著幾天做夢都是自己逃出桂苑,但功就只有一次。
真的準備自殺,掐著分寸,但那天晚上,起來,拿著刮眉的刀片,準備下手的時候,江韌走了進來,連忙加快速度,但只劃傷了一道小口子,就被江韌一把抓住手腕。
掙扎反正咒罵,說:“我夠了!你能阻止我一次,不可能阻止我一輩子!總有一天我會功的!”
江韌沉靜的看著,漆黑的眸子暗淡無,他奪過手裡的刀片,丟進了馬桶裡,而後拿了紙巾,替了手腕上的,幸好只一條細細的口子,不會留下疤痕。
手腕上的紋特別又好看,遮擋住那些疤痕,死過很多回,為了他。
你瞧啊,即便用這麼繁瑣的圖案,也不能徹底掩蓋掉疤痕。有些錯誤,是永遠無法彌補和還清的。
也許最好的方式,就是遠離,讓忘記自己,忘記傷痛。
江韌這些永遠無法消失的疤痕,低下頭在上面親了一下。
袁鹿猛然手,被他用力抓住。
“你想的法子就是傷害自己來刺激我?”
袁鹿不否認。
江韌又問:“手腕上都留下那麼多疤痕了,你還想再留一道?”
袁鹿抿著不說話,只是暗自較勁,想要出自己的手。
江韌幫把跡掉,找了個創可,給上,說:“說說你的計劃,我聽聽看。”
袁鹿還是不說話,江韌等了一會,抬起眼對上的目,“還不相信我?”
他笑了笑,說:“你不是跟溫乾有聯絡麼?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在看心理醫生,他在全力的幫助我,我現在也有按時的吃藥,所以我的況在慢慢的好轉。我現在才慢慢的意識到,其實我對你,只是一種病態執著,等我的病徹底好了,我就不會再對你有任何執念,或許我就不會再你。”
“我對你的傷害無法彌補,所以這一次我放你走,就當做是彌補我自己犯的錯。”
袁鹿默了一會,最後選擇了相信。
他在覺自己眼紅的瞬間,別開了頭,笑說:“你好好照顧自己,別為了盛驍就委屈自己。像這種傷害自己的事兒,就別做了,可別讓我看笑話。”
袁鹿愣了愣,有點沒想到他說這些話,又有點不相信。
江韌有點不耐煩,“你說不說?不說我可就反悔了,機會就這一次,你沒有時間想,現在立刻就告訴我你的決定。”
最後袁鹿賭了一把,而終究是賭對了,這一次江韌說到做到,真的幫了。有他的配合,的計劃功率就更高。
上的,是江韌的。
他在上劃了一道,把先蓄起來,做足了功夫。
車子開出桂苑後,很快就有幾輛黑的車子跟上,那不是江韌的人,他開的極快。
袁鹿開始以為他要反水,但這檔口上,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強著心裡的疑,牢牢抓著車子的扶手,不斷的往後看,這車子就差起飛了,雖然這條路上沒什麼車,也沒什麼障礙,但車速過快,還是令人害怕。
開出一段距離之後,那些黑的轎車多到已經把江韌的車子團團圍住,因為裡面有袁鹿在,所以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只是試探的靠近江韌的車,想要將他停,但又怕他一個衝,帶著袁鹿同歸於盡。
最後車子停下,江韌坐在車裡沒,他回過頭看了袁鹿一眼,看到眼裡難掩的激和開心。
大概是很想回到盛驍邊,外面的人開始敲車窗,他沒有立刻解中控。
袁鹿收回心神,看向他。
“你保重。”
江韌笑了下,迅速的轉過頭,一滴眼淚藏於這夜裡,“走吧。”
他解了中控,袁鹿說:“溫乾和我都認為,你可以重新開始的,希你重新開始。”
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
跟其中一個領頭說了兩句,就被那人帶著上車,先行離開。
其他人並沒有就此離開,江韌知道,盛驍不會就那麼輕易的饒恕他。
同樣,他要是完好無損,那就太奇怪了。
他熄火,拿了菸點上後,推門下車。
他關上車門,倚靠著車,瞥了眼帶著袁鹿離開的那輛車,笑著對跟前著拳頭的人,說:“等等,等我完這菸再說。”
對方還真沒有手,今天風大,吹的菸灰四飄散,有不小心落進眼睛裡的,弄得他視線模糊,眼睛生疼。
在煙快要燃盡的瞬間,他迅速出手,一對多,他拼盡了全力,好像是在為自己爭取點什麼,咬著牙,打的酣暢淋漓,即便最後被打趴下,他也不覺得痛,反倒覺得很爽。
袁鹿對這些一無所知,也不會有人告訴。
關育看到上的跡嚇了一跳,“沒傷吧?怎麼那麼多?”
袁鹿搖頭,“沒有,這不是我的,是江韌的。”
“不是就好,嚇死我了,快進來吧。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在,你婆婆跟盛驍在北城。我們提前商量了,如果把你救出來,第一時間送到這裡,你懷著孩子,需要一個環境好的地方養胎,現在北城也不是那麼太平。照顧你的傭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關育帶著進門,三四個傭人站在門口,他一一做了介紹,一個負責飲食,一個負責起居。
還有一個是總負責。
負責起居的相對年輕一些,看著跟袁鹿差不多大,芳芳。
關育看這幅樣子,就讓芳芳見帶去房間洗澡,換服。
袁鹿先洗澡,站在蓮蓬下,熱水從頭頂澆灌下來,全部神經徹徹底底的放鬆下來,無端端的流淚,下意識的捂住眼睛,低聲的哭了起來。
等到緒發洩出去,又笑起來。
這過山車一樣的人生,真他媽刺激。
洗完澡,關上花灑,在手腕上的創可,用巾一,起了一角。
膠布撕起來,有一點點微微的疼。翻過手腕,這一瞬腦子裡不由得跳出江韌給他創可時,小心翼翼的模樣。
其實的傷口很小,連創可都不需要,過一天就可以結痂,很快就會沒有任何痕跡,就好像從來沒有傷過。
穿個帖,住了之前割腕時候的傷疤,在燈下,有紋的遮掩,還是看的聽清楚。
輕輕的了,而後把創可撕掉,放在了洗手檯上。
換上乾淨的服,芳芳給吹頭髮。
這一路沒睡,本來應該好好睡一覺,可袁鹿現在卻不是很想睡,而且神格外的好,跟打了一樣。
最主要的是,怕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又回到了桂苑。那個像牢籠一樣的宅院,就算很大,很漂亮,那也是一個籠子。
“您不睡覺麼?”芳芳看的樣子是準備出去。
袁鹿搖頭,“我現在不想睡,有點了。”
“那您想吃什麼?我下樓跟廚房去說,一會給你送上來。”
“不用那麼麻煩,我不想待在房裡,要不你先帶我四轉轉?”
芳芳點頭,“那我給你編個發,咱們再下樓。”
“編髮,什麼樣的?”
在鏡子前坐下,芳芳這手還巧,編了個公主頭,還漂亮,整個人一下子神了好多。
兩人一塊下樓,關育正好打完電話,看到神神的,立刻說:“你先站著別,我給你拍個照。”
袁鹿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停下來,抓著芳芳一起拍了一張。
關育拍照技不錯的,他興趣好很多,退下來了以後,就總是學這個學那個,不嫌麻煩不嫌累。
“笑一笑。”
他拍了照幾張,傳給了梁雲月。
梁雲月拿給盛驍看,“瞧著好像是胖了一些,服穿的有點大,倒是看不出來懷孕的樣子。”
梁雲月在旁邊嘰嘰喳喳說著,盛驍沒什麼反應,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照片。
“有你關叔叔照顧著,你放心吧。他可比我細心。”
正說著,關育的電話進來,梁雲月要拿,盛驍一下躲開,說:“您先出去,這電話應該是袁鹿打過來的。”
梁雲月一頓,隨後笑著出去了。
等門關上,盛驍才接起了電話,那頭的人沒有立刻說話,他也沒有。
靜默數秒後,袁鹿先開口,“盛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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