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在蘭會所跳舞那天，李婉婉也在，還拍了影片，因為真的蠻驚豔的。沒把影片發給景菲看，怕刺激。

只把袁鹿跟著盛驍一塊離開的影發給看了。

景菲說：“在蘭會所主勾引的盛驍，據說還拋頭面跳了一段豔舞。還有心思，這姑侄兩把盛家兩個男人都拿住了，真是犬升天。”

江韌沒說話，神未變。

景菲倒是沒有試探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淡淡的說：“往後盛家肯定沒平靜日子過，小兒子出生，必然是要替他打算的，怪不得要袁鹿上了，用自己的侄拿住盛驍，然後離間他們父子，到時候財產留給自己的兒子。不管怎麼樣，好都是自己的。”

皮笑不笑，“不過往後有好戲看就是了，我聽說盛驍那親媽，是恨毒了現任盛太太，袁鹿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垂著眼簾，神很淡。

江韌下心底的燥鬱，不冷不熱的說：“已經與我們無關了。”

“也是。就怕盛驍是個昏君，是非不分聽人的話，袁鹿吹吹枕邊風，他就在工程上為難你。畢竟你現在還在他手底下做事兒。”景菲放下碗筷，拿了紙巾，替他了，“不過你現在的份，誰也不敢隨意欺負了你，就算是盛家也不行。”

深款款，握住他的手，垂著眼，看著他的手，說：“對不起。”

江韌此刻的心思很難集中，他想要知道更多關於袁鹿的事兒，可他又害怕知道。

雖然這個結果，他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可這事兒真的落實了，他又無法安耐住自己的緒。

這一刻，他想要毀了一切的心思都有了。

景菲這會只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由此並沒有察覺到江韌的異樣，也不在乎他這會是否有回應。

輕輕的撥弄他的手指，而後低頭在他手背上親了親，而後側頭將臉頰在他的手背上。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從今往後，要幫他，全心全意的幫他，幫他走上人生的巔峰，讓他為國首屈一指的人。

知道他可以。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極聰明，且有頭腦的人。若是當初家裡沒有發生事兒，他也許會是一個很出的律師。是家裡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才讓他蹉跎了六年。

這六年他是如何過來的，嫚清楚，景菲也非常清楚。

總是自詡他，非他不可，可這六年都做了什麼呢？錯了，不該那樣，真正一個人，應該是不忍心看到他落魄的。

可卻讓他如此落魄，像一條狗，甚至活的不如狗。

錯了，要彌補，若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也可以功過相抵吧？

江韌了手指，輕輕了下的臉頰，這陣子瘦了不，臉也不太好，整個人特別的憔悴。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你應該早點跟我說，你怕什麼呢。這種事兒，我本不會在意，我只會覺得心疼。”他無表的說著這些臺詞，拿著人聽的話說，這倒是難不倒他。

景菲輕輕的在他手背上蹭了蹭，說：“他們拍了影片，又好像在我上裝了竊聽，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輕舉妄的話，我怕傷害了你和家裡人。”聲音淡淡，眼神黯淡無，“再者，我聽話，他們除了對我做那事兒，倒也沒有傷我命。我也是在等時機，等機會反殺。”

“我已經儘量避開你，沒想到還是被你察覺。昨天李婉婉還跟我說，你去找過。”

江韌：“以後這些事兒不要瞞著我，幸好他們沒有對你下狠手，若是他們再狠一點，要了你的命，你想過我麼？”

景菲抬起頭，江韌緩和了神，眼神認真，略帶一點憂愁，他自嘲說：“按照周迎所說，能遇上你算是我人生裡最大的幸運了。如果不是你，我這日子還要過在水深火熱裡。我這人自小沒什麼運氣，我有時候覺得我這人自帶黴運，不但自己倒黴，連帶著邊的人也遭殃。我媽是瘋子，我爸跳樓自殺。其實我很怕，怕你也會出事兒。”

“果不其然，你真的出了事。我當時心裡多怕，我絕不能讓你有事。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家世不好，格不好，以前還那樣對你，你能不計前嫌，對我一心一意，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你帶給了我好運，我不想把我的黴運傳給你。所以這句對不起，該是我跟你說才是。”

他反手握住的手，“對不起，若不是我，也許你本不會遇上這種事兒。”

景菲掉了淚，忍不住撲到他的懷裡，他上有傷，不敢太用力，“別，你別這麼說。”

江韌拍拍的背，“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養，我現在傷著，沒辦法照顧你，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醫院不用每天過來，這邊有看護，我不會有問題。記得去做一個系統的檢查，別傷著了自己不知道，別讓我擔心。”

“你放心，我沒事兒。不過我會聽你的話，去做個詳細的檢查，我不會讓你的擔心。”

景菲趴在他口哭了一會，緒穩定以後，等孟正來了，才起回去。

人走了沒一會，江韌就突然起來，不由分說拔掉了手上的針頭。所幸傷著，他作並不是特別快，只是孟正沒來得及摁住他的手，讓他把針頭給拔了。

針尖帶出的珠子，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極為刺眼。

他面沉的發黑，像一隻困，被枷鎖桎梏住，他紅著眼掙扎，卻掙扎不。

孟正扣住他的肩膀，實在無法，他下手在他傷口上摁了一下。江韌面清白，整個人了下去，卻還是不甘心，雙目死死盯著他，泛白的抿著，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孟正說：“你冷靜點，就算你現在去了又能怎麼樣？你能讓人回心轉意麼？就算願意回心轉意，有景菲在一天，你們兩個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江韌沒有說話，他的嚨像是被人掐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心裡很難，可是你要想明白，你這一去，你這傷就白，我們做的一切就全部功虧一簣。到時候，你照舊不能跟袁鹿在一起，你甚至連爭取的機會都不會有。我給你說個事兒吧，關於炎哥的。”

孟正慢慢鬆手，“以前炎哥還是小弟的時候，看上了自己的老大。可想而知這條路有多難走，人家老大喜歡的是人，份地位擺在那兒，他一個小小子，如論如何都不會讓他。那老大後來上了一個人，還結了婚。炎哥還參加了婚禮，送了祝福。之後不到一年，炎哥取代了大佬的位置，然後把大佬囚了起來，讓他了自己的臠。大佬的老婆就給送人，了別人的玩。兩人這輩子都沒再見，當時他們分開的時候，的還懷了孕。”

“不過炎哥沒讓生下來。”

江韌已經逐漸平靜下來，孟正坐下來，拿了紙巾給他掉了手上的，說：“炎哥總比你更難吧，要掰彎一個男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更何況還是一個實力相當的。任何事兒，只要你自己心裡堅定就行，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誰能笑到最後，還是個未知數。你呢，就是太不會控制自己的緒，這兩天我安排心理師過來跟你聊天，如何？”

江韌閉了眼，呼吸很淺。

孟正去了醫生過來，傷口崩開，要重新合。

沒打麻藥，就直接合，疼痛讓江韌越發的平靜，等一切恢復原樣，他已然完全平靜下來。

神如常。

“你早就知道了。”

孟正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他看了袁鹿跳舞的影片。

看了一半，孟正就收回，“我原本想等你出院了再說，沒想到景菲提前告訴你了。”

江韌這會有些出神，這跳舞的影片，讓他想起了六年前，穿一襲紅，在舞池中跳舞的樣子。那會好似兩人已經鬧翻了。

他心裡似是被紮了一把刀子，鮮淋淋。

……

鄒回到北城。

袁華高興，讓家裡傭人燒了很多吃的菜，拉著說了許多話。瞧著倒是沒什麼異常，孩子也很好，養的白白胖胖。

鄒讓阿姨出去。

自己走到嬰兒床邊上，瞧著躺在裡面睡覺的小弟，現在還看出來像誰。不過兒子多半想媽。

“袁鹿跟盛驍在一起了。”隨口說道。

袁華愣了一秒，“也正常。盛驍這樣的男人，不心很難。想清楚就好。”

鄒說：“既然如此，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抓住利益就好。第二個孩子多生了，我想你也該清醒一些。”

袁華笑了笑，這次倒是沒有反駁，眸淡淡，手撐著桌面，默了一會，說：“前兩天，我跟林家太太一塊喝了茶，他們家大兒子，與你年紀相仿，我瞧著蠻不錯。既然你回來了，有空就跟人家見一見。”

不等鄒說什麼，拿了茶水喝了一口，“你啊，就算獨一輩子，也是等不到盛驍的。”

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臉一陣紅一陣白。

袁華眸淡然，不慌不忙，“既然不談，你就得嫁個好的。如此，往後不管我還是你，還是你弟弟，都不可搖。”嘆口氣，“袁鹿既然跟盛驍在一起了，那咱們就必須要戰鬥了。否則就要被人打，梁雲月不會放過我的。”

鄒看著，不知道這些日子經歷過什麼，可覺得眼下的母親，與所認知的有些不一樣了。

也許，是自以為了解。

袁華起，走到側，手攬住的肩膀，“去見見吧，林家這兒子是制的，職位不低。要真能嫁過去，是你的福氣，往後那些人，都得結你。你不必看人臉，往後盛韜也得高看我們一眼。”

鄒：“你們吵架了？”

“不提這些，你顧好你自己。”

……

袁鹿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到張歆討論新上映了一部國米花電影，超級英雄的電影，特效很厲害，扯著杜席凌說了很久，顯然是資深迷妹。

吃過飯，袁鹿用團看了一下票，沒多想，買了明天晚上的。買完才想起來這兩天盛驍有些忙，不知道能不能有空陪去看。

晚上沒有應酬，早早回家，盛驍有應酬，要晚回來，給發了資訊，自己早點睡。

這兩天，都是自己早點睡的。

不過早睡了也沒用，等他回來，還是要被弄醒。

今個準備等他回來。

快十二點，特意跑到樓下等他。

等了大概半小時，就看到車子過來，穩後，秦叔下車開門，隨即便瞧見盛驍下車。

他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公寓門口，而後蹦蹦跳跳的朝著自己過來。

本來是有些累，這會瞧見，倒是沒那麼累了。

其實談事兒的時候，就一直在想。確實是個妖，勾得他，工作都沒那麼心思，只想與待在一塊，共赴雲雨。

倒是很多年沒有這樣的覺，以前年輕時候喜歡這檔子事兒，後來年紀長了，就沒那麼熱衷。

眼下跟染上了毒癮似得。

他適時張開手臂，抱住了，站在臺階上，兩人高距離就沒那麼大。

雙手探他西裝裡，圈住他的腰。他上酒氣很濃，不知道喝了多酒。

“睡不著？”

前兩天，他回來都已經睡著了，睡得很，跟豬一樣，要親好久才有靜。

袁鹿：“特意等你的。”

他撥弄了一下的頭髮，把的手拉開，握住，牽著朝裡走，“有事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