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位談妥，袁鹿想起來自己還要去弄個牙套，看了一下時間，正好週三。

麗薩今天心不錯，要去看牙，倒是沒有刻意刁難，就隨去了。

袁鹿給餘諾發了微信問了問。

他沒回，不過袁鹿照舊過去了。

到的時候，診所很忙，每個醫生後面都排著還幾個人，包括餘諾的診室門口也等著好幾個。

袁鹿取了號，在後面等著。

難怪他沒回，這會本沒時間。

袁鹿站了一會，就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有人隊也沒管。

就這麼一直忙活到下班時間，袁鹿手機都快玩沒電了。

餘諾出來，一下還沒看到。

袁鹿收到他微信的時候，手機就沒電自關機了，都沒看到他發了個什麼。

正好，一抬眼就看到了餘諾出來。

“餘醫生。”

喊了一聲。

餘諾摘下口罩，聞聲看過去，看到那一瞬，是有些欣喜的。

他臉上寫滿了疲態，今天診所生意好的不行，一直沒停過。

他走過去，“什麼時候來的？”

“手機電都玩完了，你猜我幾點來的？”舉起手機，給他看了看，“我這最後一個病人，你還看麼？”

“進來吧。”

袁鹿跟著他進去，收銀臺的小姑娘探頭看了幾眼，而後很側的人耳語兩句，“是專門來找餘醫生的哦。”

“正常啊，小余那麼帥。你不抓，就沒你份了。”

“沒份了，剛那個孩子你沒瞧見正面呢？漂亮的不得了，哪兒還有我的份。我就只有在旁邊羨慕的份。”

診室，袁鹿在椅子上躺好，“你說我的牙齒需要白一下麼？”

“乾淨的。”

上個套子很快，他老早就做好了，給弄上固定好。

“你下班了沒有？”袁鹿了，稍微有點異，不過不會很難，坐直，沒有立刻起。

餘諾摘掉口罩，了手套，丟進垃圾桶裡。

“下班了。”不等袁鹿說話，他回過頭，說：“要你等那麼久，我請你吃飯吧。”

袁鹿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後，兩人一塊出了診所。

他的車子停在附近停車場，餘諾本想讓在這邊等著，他過去把車開過來。

袁鹿：“我跟你一塊走吧。”

餘諾：“好。”

走過一條街後，要過馬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子很多。

袁鹿跟在他背後，兩人走的是斑馬線，但這邊沒有指示燈，有些車並不主讓人。

眼下就有一輛，著開過來，餘諾立刻停下來，順勢抓住了袁鹿的手腕。

沒反抗，乖乖站旁邊。

過了馬路，他就鬆了手。

他開的是大眾CC，車子乾淨，裡外都乾淨。

沒有什麼飾裝點，就掛了個出行平安，但真的很乾淨。能看出來，肯定是有每天都清理。

袁鹿：“你是不是有點潔癖？”

“有一點。”他繫好安全帶，打了轉向燈出去。

“醫生是不是都有點？”

“那到不清楚，我認識的那一圈，沒幾個有潔癖。我是從小就有點，但不是特別嚴重。”

“可，誰跟你一起，應該輕鬆，起碼打掃衛生這一塊可以給你了。”

他側頭看眼，笑了笑，說：“未必。”

車子開車停車場，他沒問袁鹿要吃什麼，開車去了商城，樓上有不選擇。

袁鹿沒有特別想吃的，就隨便進了一家桃花源的餐廳，杭幫菜。

飯點，各家餐廳人都多。

兩人坐落後，餘諾把選單遞給，說：“你點，我吃什麼都行。”

服務生端上茶壺，他拿過來，先清洗了一下杯子，然後給袁鹿倒上茶水，放到手邊。

他一邊喝茶，一邊翻了翻選單，點了兩個自己興趣的。

統共點了五六個菜，一紮水果飲料。

袁鹿把手機放在一側，左右看了看，手機震也沒管。

餘諾：“我要不要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聞言將目落到他上，笑著說：“怎麼介紹？自報家門家底的那種麼？”

他笑了笑，“看你想知道什麼。”

袁鹿想了想，揪起一縷頭髮纏繞在指間，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特別純粹和坦。第一回見面的時候，就被他的眼睛和他那一的白服給吸引了。

他今天穿的黑薄，他有點瘦，服圓領，脖子禿禿的著，結凸出。袁鹿注意到他的手長得很漂亮，第一次給看牙的時候，就發現了。

他給人一種清冷慾系的覺。

“你在那個上約過幾次？”

他抿了口茶後，放下茶杯，淡然道：“上次是第一次，之前沒試過。那幾天力有點大，就想試試看，但似乎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怎麼？除了在我這裡壁，其他人那邊也是？”

他笑了下，“也就約了你，另外沒約。”

“理由？”

“被你弄的有點掃興，煩的就懶得再約。”

袁鹿嘖了聲，“那還是我的錯了。”

“你呢？有男朋友了還約，是男朋友不夠厲害？”

“誰說我有男朋友的？”

“上次那個不是？”

“不是。”

餘諾：“那是誰？”

袁鹿：“不重要。”

餘諾並不糾結這個問題，所以也沒有一直往下問。

這邊上菜的速度快，菜的味道還不錯，還蠻正宗的。

餘諾是海市本地人，父母也都是醫生，不過他沒跟父母住一塊，管得太多，他覺得煩，就搬了出來，只雙休日的時候回去一趟。

最近是空窗期，沒有朋友。

至於之前的，袁鹿沒問，也沒必要問。

飯後，餘諾送回家，袁鹿沒有給真實地址，報了凱文所在的小區。

“下次再約？”

袁鹿解了安全帶，“好啊，你約我。”

“不會再放炮了吧？”

袁鹿笑的不太正經，說：“你要看你呀，餘醫生。要是像上次那樣扭頭就走，那我肯定不會去追你。”

“好，明白了。”

“再見。”擺擺手，推門下車。

往後退兩步，看著餘諾的車子開走，才轉進小區。

袁鹿去凱文家裡坐了一個小時，到家快十點了，先在沙發上癱了一會，一隻手進口袋，到了那顆糖，拿出來看了看，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

江韌應酬完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他坐在玄關，靠著牆，看手機上的資訊。

飯了一圈，袁鹿的微信已經被頂到很後面，他點開的微信，進了朋友圈，什麼也看不到。

是故意把他給遮蔽了。

他退出來，回到聊天介面，兩人的對話還是上上個興趣的，毫無趣味的對話。

他盯著看了一會，這時，袁鹿的頭像突然重新整理，變了自己。

他點開來，看了大圖。

不知道是不是現拍的，一張側臉，頭髮還是溼的沒有吹乾，目瞥向鏡頭，散漫且慵懶。看照片背景，應該是在衛生間，很暗，背後是鏡面。

他微瞇了眼，剛換的頭像，這會應該是拿著手機在玩微信。

他的手指在介面上打轉。

【糖好吃麼？】

他發完，就把手機放在櫃子上，換了鞋子，先去了一趟衛生間。

洗臉的時候，他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靜，安安靜靜，一針都沒有掉下。

他順便關上門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手機倒是響了。

他了頭髮，走過去拿起手機，是袁鹿發來的。

【爛牙了，不吃糖。】

江韌還沒回復，周迎發了微信過來，他錯手點開，是一張截圖，截的是袁鹿的朋友圈。

幾個鐘頭之前發的，是與人吃飯的照片，對面的人只了個子和手，但也能看出來是個男人。

發的文字是：【好難得的一頓飯。】

江韌：【你哪兒來的？】

周迎：【你的注意點是不是放錯了？】

江韌：【你為什麼能看朋友圈？】

周迎：【……】

好吧，跑的更偏了。

他不回答，江韌就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周迎：“沒什麼意思，就是給你看看。怎麼了？你好像有點生氣。”

“知道跟吃飯的是什麼人麼？”

“那我哪兒知道，總歸是個男人。”

“男朋友？”

周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江韌默了一會，一句話也沒有，直接掛了電話。

然而，結束通話電話並不能扯斷他心裡頭的煩躁，似是卡進了一刺，左右怎麼樣都難。

……

之後的一個多月，袁鹿跟餘諾一直保持著聯絡，兩人都得空的時候會約出來吃飯，或者看電影，兩人之間還算有共同話題，相起來倒是不悶。

餘諾業餘好其實還多，冰，打球，玩遊戲，他都蠻喜歡。

只是空餘時間不多，外面的診所，他只是掛名坐診，本職是在第一人民醫院牙科。

這牙科門診是他朋友開的，新診所，也需要有點名氣的醫生，而餘諾還有點小名氣。一方面是他技還不錯，另一方面是他父母的名頭響。

這天看完電影，兩人去附近酒店開房。

年男，走到這一步是必然，遲早的問題。本來早該了，但各忙各的，一直沒機會。

到了房間，餘諾先進去洗澡，袁鹿坐在床上看電視。

浴室就隔著一塊玻璃，一塊白的紗簾，裡面人洗澡的影若若現。

袁鹿躺下來，側過面朝著那塊玻璃，一隻手撐著頭，瞧著那模糊的影子。

心裡也有一期待。

手機的震引起了的注意，手撈過來，是江韌發的資訊。

【在哪裡？】

這個點發過來，也沒別的事兒了。

袁鹿看了看洗澡的人，回：【在家睡覺。】後面又加了個晚安的表。

袁鹿回覆完，就把手機調了靜音，免得一會被打擾到。

弄完以後，把手機放進了包裡，不打算再拿出來。

跟江韌的聯絡不鹹不淡，沒有進一步也沒有疏遠，有時候注意力落在餘諾上，就會把他忽略掉。倒是每天上班都能遇到，雷打不，每一天都沒有錯過，除非有事兒。

早上是上班高峰期，每次電梯都滿人，兩人很站在一塊，也不會打招呼。

袁鹿興致好的時候，到公司後，會給他發一條資訊，作為一天開始的加油簡訊，給他加油也給自己加油，元氣滿滿的樣子。

江韌並不很積極，袁鹿心裡清楚，他對的慾，也就那樣，不算偏執，若是到了偏執的地步，大概就不單單只是慾那麼簡單了。

他的心思大抵就是上去了就來者不拒，退開了也不費心去追，因為不是非要不可。

跟以前一樣，終究沒到那個份上，玩玩而已。

想到這裡，袁鹿心裡頭就窩起一火。

去酒櫃裡拿了瓶洋酒，直接開啟，喝了一杯。

……

江韌坐在車，看著手機裡的資訊，而後抬眼看向同方酒店的大門，剛才他是親眼瞧著袁鹿跟那個男人一塊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