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客室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聽到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賀心立刻坐直了,將眼神看向門外。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滿臉油的老男人臉上堆滿了笑容,從門外走進來,“哎呀,不好意思,讓賀小姐你久等了。開會實在是太忙了。”
賀心見狀,立刻起,客氣的道,“吳董,您好。”
吳應天這時候一雙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賀心一眼,然後笑道,“不用客氣,走,賀小姐,去我辦公室談吧。”
賀心聞言,抬腳跟他走出了會客室,往一旁的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書送來咖啡,便出門去了,隨手還幫忙把門關上了。
“吳董,我今天來,是……”賀心在沙發上坐下之後,直接開門見山,就準備說明自已的來意。
吳應天卻走到一旁的酒櫃前,開啟一瓶洋酒,倒了兩杯,打斷的話道,“賀小姐那天晚上的表現真是讓人驚豔啊,很見到有像賀小姐那麼能喝的人。只是可惜,那天我沒能有機會跟賀小姐你喝一杯,今天賀小姐既然來了,咱們就借這個機會,彌補一下那天的憾如何?”
說著,便走到邊,挨著坐下,將其中一杯酒遞給了。
賀心見著架勢,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
手,微微擋了一下道,“抱歉,吳董,我今天來是跟您談工作的,至於喝酒,您下次隨便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再陪您喝可好?”
話音剛落,卻見吳應天臉微微沉了下來,搖頭道,“看來賀小姐是不給吳某人面子啊。”
“沒有,吳董,您誤會了。”賀心忙搖頭,但心裡對這個老男人已經產生了厭惡之。
“誤會?那就先喝了這杯,再談工作也不遲。”吳應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不斷瞟向那在外面的小。
賀心看到他那有些骨的眼神,心裡一陣反胃。
自已的子正好及膝,是非常正規的職業裝,不長不短,款式也中規中矩,一般來說,是不會給人造任何不好的心理暗示。
可偏偏這吳應天口味獨特,就看上了,開始後悔,自已沒有聽錢駿的勸告,換條子。
有些錢真的是不能省啊。
看著吳應天遞過來的那杯洋酒,知道如果自已執意不肯接,今天這合同只怕就籤不下來,回頭霍家寶那邊,自已本就無法待。
也明白過來,為什麼霍家寶讓來籤這合約,他就是給挖了個大坑讓往裡跳。
可是,即便知道是坑,如今卻不得不跳。
非常清楚自已此刻的窘迫,現在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如果不能保住這份工作,實在不好意思再著臉讓霍熙文給安排另外一份工作了。
咬了咬牙,抬頭看向吳應天,“吳董,是不是我喝了這杯酒,您就願意跟我談工作了?”
“當然。”吳應天笑得很虛偽,上答應著。
賀心知道自已是躲不過這杯酒了,好在酒倒得並不滿,只有半杯,於是一咬牙,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就把杯子裡面的酒給幹了。
“賀小姐果然是好酒量,霍總邊的書真是能幹啊。來,咱們再喝一杯。”吳應天說著,接過賀心手裡的杯子,準備又給倒一杯。
賀心聞言,知道他要反悔,立刻道,“吳董,我們說好了的,我喝了一杯,咱們就開始談工作的。”
“是嗎?俗話說得好,好事雙,你這才喝一杯,怎麼也得喝兩杯吧。”吳應天故意裝失憶,又倒了一杯遞給,“就這一杯,這杯喝完,我就在合同上簽字。”
賀心這時候對他的話已經不太相信了,“吳董,您一個堂堂上市公司董事長,說話應該算數吧。咱們說好了喝一杯的,你這又倒一杯,我怎麼知道喝完了這一杯,是不是還有下一杯等著我呢?”
吳應天沒想到會直接拆穿自已,臉頓時一黑,“賀小姐這話的意思是信不過我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聽我們霍總提起您,說您是個說話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他本來是準備讓錢助理過來跟您談合約的事,不過我正好沒事,就主請纓來您這裡一趟,想著霍氏跟邦寶傑合作多年,這合同應該好籤。吳董應該不會為難我才對呀。”賀心這時候開始拿霍家寶出來當擋箭牌了。
“你是說,今天來這裡是你主要來的,不是你們霍總讓你來的?”吳應天聞言,表開始變得複雜。
賀心點頭,“是呀,哦,對了,我出門前,錢助理還跟我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就給他打電話,他大概是怕我有些合同細則不是很清楚,跟您解釋不清吧。”
此言一出,吳應天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些許,臉上立刻又出平和的笑容,“哈哈,瞧我,一見到賀小姐,就想起那天晚上的壯舉來了,忍不住想跟你多喝幾杯。你說得不錯,還是公事要,咱們先把合同簽了吧。”
賀心聽到這話,才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個吳應天看到是來找他來籤合同,只當是霍家寶給他送的一個“禮”,所以才那樣肆無忌憚的打量,又哄喝酒。
現在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便立刻規矩了。
這回幸虧自已聰明,知道拿霍家寶來當擋箭牌,否則真是被人吃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簽完合同,吳應天還有意無意暗示不要把喝酒的事告訴霍家寶聽,賀心自然也樂得賣他一個人。
畢竟,鬼知道下次會不會還要來談什麼事。
從邦寶傑公司出來,賀心長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
攔下計程車,回公司去了。
*******
一上午,霍家寶都在公司開著會,邊等著賀心狼狽不堪的求救電話。
可是到了中午,所有會議開完,他都沒有接到賀心的電話,也沒接到吳應天的電話。
心裡不由得有點焦躁。
將錢駿進自已的辦公室,他吩咐道,“你給賀心打個電話,問怎麼回事,籤個合同怎麼簽了這麼久。是不是上哪裡懶去了?”
錢駿聞言,知道他是在擔心賀心的安危,於是故意道,“說不定跟吳董相談甚歡,所以一起吃午餐了吧。”
“相談甚歡?他們兩都不認識,談什麼談?吳應天那個狗東西,敢我的人試試看,老子不了他的皮。”霍家寶說著,又一臉煩躁的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快打啊。”
“哦,我這就打。”錢駿答應著,正準備撥號,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霍家寶在裡面不耐煩的應道。
“霍總,是我。”賀心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霍家寶聞言,眼睛瞬間一亮,不過馬上,他又恢復了那一臉的不耐煩,“滾進來。”
賀心推門進來,手裡拿著檔案袋,“霍總,我回來了。”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讓你去籤個合同,怎麼簽了這麼久?你怎麼辦事的?”霍家寶開口就是一頓數落,眼睛卻在上打量了一番,確認完好無缺,才稍稍放心。
“我去的時候吳董正在開會,然後我就……”賀心試圖解釋自已為什麼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霍家寶可不想聽,他大手一揮,“你不要給我找藉口,總之就是你辦事不利,現在把合同放下,然後滾出去。”
“哦。”賀心有些委屈,但也懶得解釋了,乾脆就上前幾步,走到辦公室旁,將簽好的合約放下,轉,準備離開。
“這個月你的薪水扣一半。”霍家寶這時候在後又補了一句。
賀心聞言,表一愣,立刻轉過頭,“為什麼?您之前不是不扣我薪水嗎?”
“那是之前,現在我改主意了,怎麼?你是不是不服氣?你要是不服,那就乾脆別幹了。”霍家寶一臉你拿他沒辦法的表看著賀心。
賀心知道自已鬥不過他,只好將這口氣忍了下來,“我沒有,您說扣就扣吧。”
“滾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了。”霍家寶手一揮,示意退下。
“我也不想看到你。”賀心小聲嘀咕了一句,抬腳往門口走去。
霍家寶並沒有聽清楚嘀咕的是什麼,看到飛快離開辦公室的樣子,立刻指著背影問錢駿,“剛剛說什麼?這蠢人剛剛說什麼來著?”
“說想看到您。”錢駿答道。
“哼,倒是想得。”霍家寶眼睛往上一翻,滿臉的不屑。
錢駿忍著笑,沒敢打擊他。
“你說這蠢人怎麼搞定吳應天那老傢伙的?”霍家寶這時候又開始好奇起來,“看那樣子,不像是被非禮或者怎麼樣了。”
“您想知道啊?”錢駿開啟檔案袋,一邊檢查著合同,一邊道。
“嗯,你難道不想?”霍家寶這時候一臉八卦的表看著錢駿。
錢駿抬頭看向,“您想知道就自已問去,我對這事兒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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