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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余雪》 第127頁

他夢見自己忍多年,遠走西南,意外同南詔鐵騎匯合;夢見他作壁上觀,輕松地挑起祁旭與祁邵之間的奪嫡之爭;夢見他利用令和帝的多疑敏,一道圣旨賜死了祁淮;夢見他冷眼看祁旭上位,一步一步設計帝王對臣下的猜忌。

崔錦之的頭顱被高高地挑在城墻上,宦豎佞漁食百姓、貪殘無道,天下義士揭竿而起。他領兵北上,所過之皆是荒蕪的土地,紛飛的戰火。

千余里蕭條破敗,游鬼哭。

他親手割下了祁旭的頭顱,踏著白骨累累登上了帝位。

縱然一朝大仇得報,但他早已控制不住“槐安夢”。暴戾嗜殺,洗天下,荒蕪朝政,了百姓口中的昏君。

大火漫天,祁宥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仰頭笑著喝下了最后一口冷酒,火舌貪婪地舐上他的角,灼痛他的

就這樣結束吧。

上下都疼骨髓,祁宥的意識卻越來越渙散,恍惚中有人抬高了他的,溫熱的卻怎麼也灌不進雙

一只溫潤的手握住他,溫的嗓音響起:“殿下別怕,臣在這里。”

是誰……

祁宥模模糊糊地想著,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一把大火,自焚于金鑾殿,結束了盡困厄的一生。

可他……似乎并沒有如愿以償。

冰冷臟污的雪水漫過,一腳重重地踹上他的腹部,祁邵獰笑的面容還在他眼前晃,耳邊是咒罵調笑之聲。

上天是認為對仇人的懲罰還不夠,讓他重活一世,還是認為他亦是罪人,只為讓自己再次品嘗一遍困厄與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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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沉靜的眸子中倒映出漫天四溢的小雪……還有影。

命運的軌跡,似乎在那一刻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可是為什麼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另一個方面推進,他卻走上和前世并無半分差別的路?

他還是構陷了祁淮,使令和帝厭棄了自己的長子;還是挑了祁邵對皇位的爭斗之心,讓他舉兵謀反;還是造了天下破敗,人煙凋敝的局面。

祁宥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一片空茫孤絕的大地之中,什麼都沒有。

心肺都浸泡在一片冰寒潤之氣中,凍得人心底突然升起一陣恐慌,他急急地了口氣,拼命地奔跑著,卻怎樣也離不開這虛無的空間。

就在他近乎絕地停下腳步時,突然聽見了一句“別怕”。

金鑾殿外,義無反顧,向他出的手;溫如水的月之下,袂翩飛,提燈而來的堅決;還有,虛弱地倒在他的懷中,卻還強撐安他。

他想起來了。

……他不能死,為了崔錦之,為了無數因他慘死的無辜生靈,他還不能死。

幾乎是剎那間,祁宥只覺得全一震,耳邊嗡鳴作響,嘈雜的人聲破開死寂,如水一般涌腦海中。

“……喂進去了!”

“什麼時候……才……醒來?”

“只要喝的進藥,便是好事……只是……傷勢過重,不知道何時才能……”

祁宥只捕捉到幾個模糊的字眼,想要拼命睜開沉重的眼皮,卻再也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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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緩慢地睜開眼睛,迷蒙地看著眼前跳躍閃的燭

呆愣了好半天,年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一只手臂被人抱在懷里,他遲鈍地下移視線——

瞳孔剎那,眼前猝不及防地撞自己朝思暮想的影。

他或許還在夢中,祁宥迷離恍惚地想著。

可是上的疼痛針扎似的傳了過來,提醒著他這似乎不是夢。

年就這樣盯著崔錦之,直到眼睛酸脹無比,才萬般不舍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吃力地抬起另一只被重傷的手臂,挲過的臉龐,才發覺還帶著未干的淚痕,輕地想為崔錦之干眼淚,卻不想糲的指腹驚醒了

崔錦之猛地抬頭,呆愣愣地看著祁宥,淚水頃刻奪眶而出,年的心瞬間就被狠狠攥著,一團,他聲音破碎干啞:“……別、別哭……”

地說不了一點話,只伏在他的上泣不聲,祁宥被哭得慌了神,一只手索著同十指相扣,一只手無措地在崔錦之的后背輕拍著。

過了好半天,丞相直起子,出門將醫找來,那醫被人大半夜從帳中揪出來,手忙腳地背上藥箱趕過來,又細細把了一會脈,才道:“殿下如今蘇醒,自然是無虞了,只是失過多,還要多多調養才是。”

崔錦之送走醫,才轉過頭來看著已經支起上半,倚在床頭的年,慌忙上前想要讓祁宥躺下,卻被他一把拉懷中。

因為牽扯到傷口,年重重地悶哼了一聲,可他依舊不愿放開,死死將人抱在懷中,貪婪地聞著上淡淡的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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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不是夢。

腔中仿佛有一把熊熊燃燒著的烈火,灼燙地祁宥心口都痛了起來,閉上眼睛著自己劇烈的心跳。

在無數敵軍將他圍困住,無數尖刀刺破皮的那一刻,他的腦海只突兀地剩下最后一個念頭——

如果能再見到就好了。

此刻愿景真,他緩慢地從崔錦之的頸窩抬起頭來,二人鼻尖相對,呼吸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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