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什麼，那番子竟然同意派人回去了？”聽到再次提審的結果，沈都忍不住驚訝出聲，這未免也太快了。雖說被擊潰了心防，但是提供消息和主配合是兩碼事，那個紅番子瞧著也是個的，怎麼如此干脆就服了呢？

伏波也未瞞：“除了西塞，還有不西洋國家圖謀海峽，他們也是為了加快速度才跟長鯨幫聯手的。我放了話，若是敢介咱們的戰爭，將來西洋諸國混戰時，赤旗幫和青幫也會站在他們的敵人那邊。”

沈眨了眨眼，是真驚訝了：“紅番還不是一國的，西洋這麼的嗎？”

之前沿海是有西洋船，但是數量太，又多是發古怪的夷人，大家都混著“紅番子”，哪想到還有這麼多講究。

“很，而且每家都有艦隊，西塞也只是略略領先而已。”伏波簡單解釋道，東西方流太，互相產生誤會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若有所思的看了伏波一眼，難不這才是對那些西洋船過分上心的緣故？看來之前屏退眾人時，伏波定然私下做了些什麼，才讓那番子丟了念想，乖乖俯首聽命。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沈直接道：“那說客要怎麼送回去？”

“先送去東寧，然后沿著陸路前往合浦，找機會跟西塞的主搭上線。”伏波答道。

沈嘖了一聲：“這是要壞了寧負的盤算啊，難怪你如此有把握。”

正常的作，應該是宣稱他們擊潰了西塞船隊，派人過去索要贖金，順便表達誠意，勸說對方放棄跟長鯨幫的盟約。結果伏波可好，正正來個乾坤顛倒，先派人去恐嚇威脅，等到打完了再收錢買命，這番手段還真是蠻橫無禮，一副海盜做派。能不能他不知道，但是送回去五個人，還是商談這樣的大事，不管寧負能不能探知消息，恐怕都要對西塞生疑，壞了兩邊的關系了。

沈能看出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伏波并不覺得奇怪，只道：“俘虜的軍都先留在你這邊，其他水手我要帶回去，那通譯也得隨行。”

“這個好說，聽說龍虎沙那邊還有番子的營地，里面有不傷兵和另一位通譯，等我這兩日派人清掃一遍，抓拿到了人，你就能啟航了。”沈說完，又不忘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惜之前打仗時傷了條船，還要修繕之后才能下水，這次只能帶三條船走了。”

這點小心思，倒也沒出乎伏波的預料：“無妨，我會讓人把炮卸下來運走的。”

沈笑了：“放心，船我也不貪占，等到修好了，一定給你送去。”

能修船，也就能研究船構造，看來沈對于帆船的結構還是頗為上心的，伏波并沒異議，直接站起來：“那我先去船上看看，俘虜的事還請沈兄多費心了。”

誰料沈也跟著起：“現在又能有什麼大事？我也沒見識西洋船呢，不如同去。”

這就出乎了伏波的預料，不過沒有拒絕的理由，兩人一同出門，往港口走去。

此刻金山島的海港里停泊了不船，有清風幫的也有赤旗幫的，然而最惹人矚目的還是那艘西洋炮艦。就算損傷不小，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的，那細長的船，層疊的帆，以及黑的炮門，也跟尋常中式海船相差極大，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多瞧兩眼。

站在碼頭上，沈忍不住慨道：“每次瞧見這船就覺得稀奇，船頭船尾都不挑高，海上行船豈不是要埋首？還有那些帆，難怪他們船上要如此多的水手。”

中式船的船首大多是方形的，而且兩頭高中間低，海浪很能住船頭，就算有水也會順著船弧度直接排出去。但是西式船就不同了，船首只有微弱的上揚，還要載炮，看著就會被海浪埋首，更別提那麻麻的帆了，想要控制航向和航速，不知要用多人力，難怪俘虜的兵士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出一倍有余。

這玩意實在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怪異，想要練出一直人馬，沒個半年都是癡心妄想。也正因此，伏波對它的看重，才越發顯得古怪。

伏波并未作答，而是仰頭看向那麻麻，如同蛛網一般自主桅桿出的吊索。每一個，每一條繩索都有特定的用途，水手們還要沿著繩網爬到桅桿上，固定、調整帆布，如此才能保證一艘船的正常航向。

這是中式帆船里絕對不會出現的結構，卻也是伏波自己更為悉的，也更為陌生的。

許久后，才道：“這些都是炮艦，如此建造也有其道理。能夠穿越大洋的，豈會比旁人差了。”

說罷，徑自上了船，后，沈驚訝的挑了挑眉。這人向來喜怒不言語，行事更是稱得上老辣，如此緒外還真是見，看來這些番子的船，果真有些不同。這世上最了解海上大小報的，恐怕也只有原本的鎮海大將軍邱晟了，難不是當年邱大將軍有什麼言語，才讓有如此的反應？

不過揣測歸揣測，沈卻沒落下，跟著伏波一起登上甲板。上了船，伏波看的就更仔細了，簡直是從里到外，一也不肯落下，沈倒也沒有不耐煩，跟著饒有興趣的逛了起來，畢竟是靠海吃飯的，更親嘗試過艦炮的厲害，他怎麼可能對這新鮮玩意不好奇？

轉到中層的載炮甲板時，搬運火炮的人到了，李福這個炮兵指揮親自到場監督拆卸工作。原本還以為這條炮艦要被青幫占了呢，沒想到還有卸炮這作，李福簡直高興壞了，到了地方卻瞧見了沈這個清風幫幫主，頓時又張了起來，更是生怕有什麼變數。也顧不得矜持了，李福親自上陣幫著拆卸銅炮，疊聲催促不說，還時不時沖下面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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