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怎麼想的嚴遠不知道,他臉是差點就黑了,直接道:“陸公子,那些人行刺不必然會有后手。錦繡閣那樣的地方,還是去為妙。”
錦繡閣是什麼地方?番禺城第一大青樓啊!你在家里設宴不行嗎,非要去那種煙花地?
陸儉笑道:“正是因為人多,才更安穩。昨日一場死斗,也該松快些許才是。錦繡閣酒菜皆是一絕,亦有清倌人作陪,若是嚴兄弟不喜,咱們只飲酒賞樂即可。”
嚴遠還想說什麼,卻被伏波一眼給瞪回來了。
“既得明德兄盛贊,吾等自然要去見識一番。”伏波沒有二話,干脆應了下來。
得了準話,陸儉立刻命人安排。嚴遠憋了半天,才小聲道:“東家,煙花子的眼睛都毒辣的很,說不定看出了破綻呢……”
男在骨相上大有不同,尋常男子可能瞧不出,那些賣笑的子卻未必看不出,要是被人拆穿了份可怎麼辦?
伏波卻反問道:“陸儉是嗜好的人嗎?”
嚴遠搖頭。至在明面上看,那真是個翩翩佳公子,風度氣度都有,絕無登徒子的浮浪。
“那咱們這些人里,有就能拉攏的人嗎?”伏波又問。
嚴遠再次搖頭。住在陸府,他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東家一不小心餡。而且他們來番禺又不是為了樂,而是救人來的,哪有心思惦記人?
伏波笑了:“既然如此,他為何偏要在錦繡閣擺宴呢?”
嚴遠一怔,突然反應了過來:“必是另有所圖!”
是啊,陸儉這人明頂,揣人心更是個中好手,怎麼莫名其妙做出這樣的決定?想明白后,嚴遠立刻道:“那咱們可要做些準備?”
“不必,就算有安排,也是他有求于咱們。”伏波干脆道。
陸儉表現的再怎麼溫文,對上陸家時,也是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哪會不安排后手?靜觀其變即可。
陸儉的作并不算慢,很快就備好了車,載上兩位“恩人”前往錦繡閣。為番禺城最大的青樓,錦繡閣最標志的就是臨街的歡門,上百子紅袖招招,彩帕飛舞,還未夜就歡聲連天,恨不能勾人魂魄。這等做派,尋常地方可是看不見的,也就海港邊上最吃這套,大海上飄個把月,母豬都能賽貂蟬了,何況這樣的胭脂窟紅陣,真是分分鐘榨干錢財。
陸儉選的雅閣并非獨棟的小樓,而是在歡門不遠的三層高樓里,只要開窗就能瞧見外面歡鬧場面,關了窗又是清凈雅致,無人能窺伺,可謂頗有趣。
進了屋,分賓主落座,流水般的菜肴就擺上桌來。這次選的可不是大圓桌,而是分席獨坐,每人邊都安排了娘伺候,端茶倒酒好不殷勤,還有清倌人在一旁吹彈奏樂,為貴客助興。
酒過三巡,陸儉問道:“這些菜肴可合賢弟心意?”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就是等的有些乏味。”伏波微微一笑。
陸儉挑了挑眉,也笑了起來:“倒是讓賢弟看穿了。”
抬手輕輕拍了兩下,眾多子紛紛起,關上了窗戶,退出了房間。諾大廳堂,頓時安靜下來,陸儉這才道:“孫兄,此間沒外人了,還請一晤。”
嚴遠悚然一驚,他沒發現屋里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人啊?
這時,從外面屏風走來了一人,在次席坐了下來,對眾人拱手道:“在下孫元讓,見過諸位。”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嚴遠眸子一,渾都戒備了起來,這人的本事不小啊,神不知鬼不覺就能來到近前,當真讓人防不勝防!
伏波則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對方一眼:“方才你端菜進來過?”
孫元讓面上出訝:“伏幫主察覺了?”
“當時沒有。”伏波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雅間上菜時,都是由小廝端到門外,再由婢送到桌前。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屏風附近,見過他的影。不過那時他低頭哈腰,肩膀也的厲害,哪有半點氣勢可言?而現在,這人肩背平直,目明銳,全無方才的謹小慎微。說實在的,他長相不差,高鼻闊口,目有神,也難為他藏在人群中不聲了。
孫元讓聞言一笑:“雕蟲小技,倒讓伏幫主見笑了。”
嚴遠已經反應過來,這人恐怕是用了什麼江湖手段,來錦繡閣就是見他嗎?這人到底是什麼份?
好在,陸儉并未讓他久等,笑著介紹道:“伏賢弟,孫兄乃是蓑幫大當家孫明理的侄兒。今日前來,卻是有事相商。”
嚴遠一下握了膝頭,蓑幫!這姓孫的好大的膽子啊!如今滿城的兵,為的不正是這群蓑賊嗎?兩個賊酋還關在府衙的大牢里呢,這人就敢大搖大擺偽作小廝,跑來錦繡閣與人相見。他是真不怕死嗎?
伏波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道:“昨日行刺陸兄的,可是孫兄手下的人馬?”
第八十七章
孫元讓是真被這一問驚到了,他裝作小廝,不只是為了掩飾份,更是為了看看陸公子口中的能人。赤旗幫聲名不顯,幫主又是這麼個青的年人,之前他還略有疑慮,哪料一上來就被人破行跡,現在連他們的安排也能猜出來,是陸儉了風聲,還是猜出了端倪?
不自覺看了陸儉一眼,孫元讓才道:“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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