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容昭，卻也有很多辦法讓過得不痛快。

裴懷悲可不愿意這時出現，哪怕只有一可能，他也得杜絕。

容昭知道他說得沒錯，經常出皇宮，永明帝現在是個什麼脾氣，還能不知道？

抿了抿，認真詢問：“謹王可否告知于我，到底怎麼回事？”

裴懷悲著，沒有遲疑，輕聲道：“我知曉你是因為裴承訣，你與他是朋友，就算不救他，也會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通敵……”

頓了頓，他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但我最終查到的，確實是他。”

容昭閉眼，深吸一口氣，平復心。

謹王這個人很聰明，而且謹慎，也會察人心，他這話其實是說——線索已經指向了裴承訣，就是他。

容昭抬手：“謝謹王告知。”

裴懷悲見要走，急切道：“對不起，我想查真兇，但我也不知道最終查出來的人是他。”

他見不得容昭一點不高興。

查通敵之人是之前他便與容昭說過的，查到鹿王不意外，但先查到裴承訣，他也很意外。

容昭搖搖頭，語氣平靜：“這與你無關，你不用道歉，若真是有人通敵，不管是誰，都該查出來的。”

裴懷悲松口氣，如畫一樣的眉目稍稍舒展。

但很快，他又小心問道：“阿昭，你可要我帶你見一見他？恐怕……他出不來了。”

容昭心中一沉。

出不來了，裴承訣恐怕真是有牽扯。

搖搖頭，輕聲道：“不用，謹王告知我已很是激，今日便先行回去。”

裴懷悲有些不舍，但還是點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簾子，送下去。

容昭站起來，走下馬車。

只是，在路過他時，頓了頓，輕聲道：“謹王，保重。”

裴懷悲一怔。

等到容昭下車走遠，他才回過神，剎那間綻放一個耀眼的笑容，眼眸中盛滿星河點點。

他著容昭背影，看著上了馬車，直到馬車都再也看不到，他才讓人駕車離去。

回到謹王府。

湯先生有些疑：“殿下心很好？”

裴懷悲一貫沒什麼表，今日看起來雖然與往日差不多，但眉目帶著笑意，整張臉說不出的風華。

裴懷悲笑了笑，走到書房，輕輕挲著那個陳舊的食盒。

阿昭關心他……

他眼眸微垂，眼尾都是笑意。

只是，這笑意沒能持續多久，很快，他收到消息——

容世子通過關大人，去獄中見裴承訣。

裴懷悲抿了。

他說帶去見裴承訣，容昭拒絕，他以為是不想見了，沒想到只是不想通過他去見……

那個不用，是不用他幫忙。

謹王的高興終究沒能維持多久。

-

容昭是晚上去見裴承訣的。

以如今份，只是見個人而已，本不算是什麼麻煩事，更何況容昭與關家不錯，自然很容易。

關大人親自陪同，遲疑片刻，還是道：“容大人，他了刑。”

容昭和裴承訣、裴關山、張長言等人關系好，已經是人盡皆知，他需要提前告知一聲。

容昭：“他有代什麼嗎？”

關大人：“沒有。”

容昭腳步一頓，眼神認真：“是什麼都沒有說？”

關大人點點頭。

容昭眉頭一皺，繼續往里面走，神始終嚴肅。

大理寺不僅關大人一個員，還有一些下屬員，此時正在里面，兩人還沒走近，便聽到幾聲議論——

“劉大人，這裴公子倒是，什麼都不肯說。”

“那就繼續上刑，上酷刑，廢了他的手和腳，看他怕不怕！”

“劉大人，是不是不妥當？”

“皇上都說了審，有什麼不妥？我就不信他不供出鹿王！還京城雙杰，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階下囚而已。”

……

容昭微微皺眉，這位劉大人姓劉，一聽就知道，是寧王的人。

三皇子可不會對二皇子黨手，哪怕言行供，都一定要審出來的。

關大人從容昭后走出去，對著里面的幾人道：“有人想見一見犯人，諸位行個方便，先行離開？”

大理寺卿的要求，下屬自然都應下，十分配合。

只有那劉大人卻說：“這可是通敵的階下囚，哪能輕易見人？關大人，萬一那人是來行兇，或者與裴承訣串供，我們誰能擔得起責？”

他抖了抖袖，顯然不準備讓。

劉大人背靠寧王，這件事對他們又重要，他哪會怕關大人？

而且，關大人不站隊，所以一貫是誰都不得罪。

這使得劉大人有恃無恐。

容昭大步走出來，一張如玉的臉在燭下，冰冷異常，眉心一點紅痣在板著臉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威嚴。

淡淡道：“我想見裴承訣，劉大人，不可以嗎？”

里面的人頓時一驚。

劉大人更是嚇得都了。

他還以為是二皇子黨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容昭！

容昭是誰？

這可是大雁朝唯一的，未來的一品戶部尚書，能一個人將滿朝文武懟得啞口無言，得罪的人，有幾個落了個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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