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大石這才徹底落地。

半刻鐘後，知虞坐在椅上，斜倚在一隻扶手旁，仍是面頰泛的模樣。

僕婢們俯收拾時，便低聲道：「方才喝東西喝得急了，一不小心……將上還有床榻都弄了。」

沈抬眼看去，自也看見了榻上被污漬弄髒的地方。

更過分的是，還有一隻小碗倒扣在枕頭上，玉勺也漉漉地掉在旁。

一時不知是碗勺髒些，還是床榻要更加髒些。

但這樣邋 遢的畫面，對於一個稍有潔癖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視覺傷害。

「你竟在榻上吃東西？」

知虞：「不……不可以嗎？」

男人的面說不上好。

生病了行不便在榻上喝兩口藥，都好理解。

可連吃這些零也要在榻上吃，就算不會打翻，那些碎屑湯濺落在乾淨的枕被上，本也無法令人容忍。

尤其是還將一整碗玫瑰給打翻，那張榻，怕是都不能要了。

見他神愈是不霽，知虞心下也微微地繃。

原是想找茶水潑的，可哪裡知道他寢屋裡茶壺都空，桌面上只有一碗每日早上都會飲用的玫瑰。

知虞自然是沒得選的。

掩蓋過自己心虛的事後，在瞧見那一床的狼藉，心下略有些愧疚，剛想開口，就見婢子將沈的枕頭拿來詢問。

沈卻只是冷淡地道了一句「扔了」，便不再多看一眼。

可那隻枕頭並沒有髒，明明乾淨，髒的是那隻……

知虞臉上瞬間漲紅，犯錯誤般，再不敢說話。

白日裡的事就這般草率一筆帶過。

夜裡等沈再回來時，發覺榻上的人還未過來。

只是稍稍一個念頭，隨之一些畫面，便是在深帳簾下，白到幾乎要生出瑩的子。

被他突然撞見，的微微泛，服邊角下的圓潤也跟著一併發。

那些膩惹眼的東西在手忙腳下幾乎完全沒有遮住。

沈喝了口茶，任由那冰冷的茶從結微微咽，幾杯冷水下腹，卻沖不淡一些高漲炙丨熱。

婢子過來添茶時，便聽見郎君語氣淡淡的詢問道：「夫人呢……還沒有沐好澡嗎？」

婢子頓時疑，「夫人今夜沒有過來。」

沈著茶盞的作不由微微一頓，他眸底若有所思，隨即便不再追問，直接讓對方退下。

接連幾日，香殊苑那裡又安分了下來。

弄髒了沈的床榻，知虞臉皮再厚，也沒法在這幾日繼續再湊過去。

甚至一想到他冷眼打量的眼神，都覺得涼意蔓生。

尤其是……那樣邋遢並不是的本意。

這幾日索故意無事閒逛，將府里每一幾乎都逛了個遍。

三兩日下來，知虞對府中的地形更為了解，默默開始籌劃著名下一步的構思。

按當下的進度來看，即便已經莽莽撞撞地湊上去，可這樣的進展還是太慢了。

知虞想要更快一些。

因為春狩的日期也已經定了下來。

以沈如今在天子邊的地位，他不去參加也不可能。

所以無法阻止他去，便只能在事發生之前，至要想法子拿出一些有力的證據離間了他與宗玨。

可才一開始便將自己與沈的關係理的很是糟糕。

知虞愈發氣餒，只覺以自己的份來做這些實在是太難。

腳下走得微微酸，府里便只剩下北邊還不曾去逛過。

知虞順著抄手遊廊準備回去。

可哪知今日這樣不巧，在走到一半時，便在遊廊的另一端撞見了下午回府來的沈。

知虞心口微懸，當下還無意與他生出正面的衝突，只握手裡的小扇，低垂下臉龐朝前走去。

在前面不遠便有個向左邊去的左拐岔口，穿過那邊的月門，便到了外面的花園。

知虞便毫不猶豫地在與對方肩而過的一瞬間朝左邊去。

在轉將對方影徹底拋在後之後，知虞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正要緩下繃的步子，可怎料，腳步聲並沒有遠去，反而仍然一步一步沉甸甸地落在後一般。

知虞面一僵，趕忙加快。

可後那人比更快。

在下意識轉正想聲責問時，就被按在月門旁的牆角下。

微微張開的小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被俯覆上來的男人強吻住了一雙花瓣似的瓣。

知虞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五嫣、藥亦或是天黑認錯了人……

這些況一概都沒有發生。

可口中纏起的吻，激烈程度卻毫不亞於以往的任何一次。

人面頰漸漸漲出意，仰起雪頸好似無力承接。

只待漫長糾纏後才微微分開，知虞仍覺氣吁吁，心跳也好似敲著鼓般的砰砰靜。

沈口中「嘖」了一聲，抵在耳畔喑聲道：「脾氣真大。」

知虞眼眸漉漉的，看著他角被自己急之下咬破淌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

對方語氣意味不明地問：「就非得在榻上吃東西不？」

他指尖捲起鬢角一綹發，實在不明白既然要上來勾他，為何又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