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自是要去的。

原本就是個慕丈夫的妻子，沈一回來便病倒，病倒的緣由與更不了干係，便是做不了什麼，也必須走上一趟。

當夜天已晚，自是不提。

隔天臨近晌午，知虞才拾掇整齊，讓絮絮提了食盒去了趟沈那裡。

屋子外的白寂見到來人，卻只繃著臉，在知虞經過時語氣莫名地開口，「郎君向來都鮮生病，夫人你……」

「可真是好本事。」

話里無疑是有抱怨，可見沈的況的確很是糟糕。

知虞心裡略有些懊惱，後悔自己當時大意。

後背的傷他不許看，便有些懼怕他的眼神，輕易不再過問。

傷口染帶來的一些惡化，他一應都不表。

知虞怔怔地想著這些，下意識抬腳走到門前，此時裡面恰好有宮裡的太醫正在問診。

宮裡來的太醫醫自然比尋常人要高明。

他每每來都要給沈和沈蓁分別問診，今日也是巧了，這兩人又同時各自了一的傷。

看完沈後，此刻便正在給沈蓁正骨查看。

「姑娘竟也傷得如此嚴重……」

旁邊阿冉抱怨，「可不是，只要一日沒有找到郎君，我們姑娘怎麼都不肯治傷……」

沈蓁：「這些都不必提，若不是因為我，郎君怎麼可能險些了拖累就丟了命……」

一想到當日的驚險形，沈蓁眼圈亦是微紅了些許。

柳嬤嬤心疼的拍後背安，「好姑娘快別怕了，那些人已經全都被郎君千刀萬剮了……」

榻上的沈剛喝完藥，後背的傷口正被僕人用針鑷等重新清理了一遍腐爛的創口。

沈蓁莫名低了嗓音道：「郎君，這次的事別怪夫人，夫人只是一時給想岔了……」

這話反倒惹得向來慣的阿冉生出脾氣。

「姑娘都這樣了還幫對方說話……」

室的聲音隔著一段距離便顯得極其遙遠。

知虞雖看不清他們面上的表，但幾乎都可以想像出來。

接著，才聽到男人一聲頗為漫不經心的答覆。

「蓁蓁果真善良……」

……

知虞到底沒有進去。

覺得哪裡不對。

可到底哪裡不對，總是不能在關鍵時候想明白。

在外頭尚且忍著，回去後絮絮為自家夫人不平了起來。

「夫人的手也傷了，是為了幫沈姑娘拔出腳才的傷……」

昨夜沐浴時絮絮便看到夫人上明明也有不的傷口，明明也是救過沈蓁的……

「明明夫人才是被他們所有人都拋棄的那個……」

絮絮愈發難忍，「他們憑什麼只怪夫人最後推開了沈姑娘？難不夫人不推開，就不會落到那亡命之徒的手裡頭了？」

口中嘟囔個不停，知虞這才發覺原來這一趟自己竟也了許多傷。

但因為沒有人關心，所以自己也沒能立刻發現……

「這也只是一時的，往後等你到了年齡放出府去，你便不用再做從前那些壞事了。」

原的命運結局若註定悽慘，多半也是種惡果得惡果的報應，說聲活該都不為過。

可絮絮赤子心腸，並不是天生壞心眼的人，興許還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絮絮卻道：「奴婢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奴婢只知道夫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知虞不願駁，只輕輕道：「快了……」

等劇補全之後，男主有沒有在一起，也許也未必會引起後面流河的修羅場面。

至，在沈墜低谷的那段景，知虞已經力挽狂瀾，盡力沒有讓他太過於悽慘，也不至於當時便心理暗了下來？

抱著一種僥倖的念頭，也只能暫且這樣安自己。

只等屬於原的劇結束之後，必然會用這次重獲新生的機會好好生活。

在這天到來之前，於劇一環的柳嬤嬤自不會輕易放過知虞連番的差錯。

苑子裡伺候的婢子一下子了不。

說是要帶走排查嫌疑，順道調丨教一下規矩方面的事 。

帶走的都是沈府出的下人，規矩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在這次背負了重重罪名回來府里以後，吃穿用住的條件也都極大地減了起來。

縱使如今已經度過了最為嚴寒的冬日，可春寒料峭的天還是冷的。

絮絮不怎麼怕冷都還未曾察覺，直到這日瞧見夫人從那柜子里拖出來一件厚重的襖子披裹在上，這才察覺夫人怕冷怕的厲害。

「夫人，那柳嬤嬤欺人太甚！」

絮絮在手邊呵氣，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眼前的人看似悶不做聲，可實際上，知虞卻在細緻地回憶著當下與書中近乎同步的每一個細節。

書里的沈在給原休書前的一段景，原幾乎沒有一日好過的景。

除了絮絮以外，所有的婢子都被遣散。

就連屋裡取暖的炭盆也生生減半。

更別說遭到了柳嬤嬤那些人多欺負。

最終拿到沈給出的休書時，原的不甘與屈辱幾乎都要積滿。

後來秉持著不作不死的神，自然還要繼續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