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徹從未有過這樣惱怒的時刻,他額角青筋暴起,難以置信的問顧天:“你千萬別告訴我,這次是在玩真的!” “是!我對譚惜就是真心的!”顧天爽快的承認了。
“我們已經見過我老爹,也向朋友們公開過關系了,下一步就剩下結婚了,請你以后都不要再來糾纏!” 他看起來相當狼狽,角還有牙齒磕破口腔后的跡,可是提起要跟譚惜結婚的事,目晶亮,角上揚,顯然是真的在高興。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周嶼徹。
“你休想!”他用命令般的語氣對譚惜吩咐道,“你馬上跟我走!以后再也不許見他!” 話音堅定的就像是必須聽他命令似的。
譚惜到既荒誕又可笑:“周總,該放手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跟你走?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 揚起臉看向他,神已然恢復了鎮定。
周嶼徹正在怒火中燒,心狠狠地痛了一瞬,然后維持著強迫譚惜的姿態低下頭,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到底走不走?” 譚惜擲地有聲:“我不愿意!” 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日子過夠了,現在只想回到溫暖的室,去慢慢布置的新家。
顧天隨時預備著要為了譚惜再跟周嶼徹打一架,哪怕撕破臉也沒關系,見態度堅決,只微微放輕了拉著的力道,免得傷。
周嶼徹臉前所未有的難看,他目冷戾,看向他們的目就像是要把這個世界毀滅殆盡。
譚惜話音平靜的毫無波瀾:“周總,請你馬上離開。”
看在周嶼徹和顧天尚存的上,竭力把話音放到了最緩,是希他能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可他只是把聲音得更低了一分,然后保持在只有能聽清的范圍說:“如果你不走,我就讓人斷了你父親的呼吸機,你知道我做的到。”
這無疑是最卑劣的威脅。
一瞬間,譚惜真想抬手扇周嶼徹一耳,然后怒斥他的無恥,可是不能這麼做。
有自知之明,一旦顧家需要因為和周嶼徹決裂,顧敬絕對會重新考慮之前的決定。
私人飛機的航線就快申請下來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忍耐。
譚惜咬牙咽下怒火,輕聲說:“好。”
周嶼徹站直,恢復了面無表的模樣,以勝利者的姿態發號施令:“我們走。”
另一邊的顧天沒能聽清楚他們的對話,見他三言兩語之后,竟然還要帶著譚惜離開,憤而上前道:“你還不明白麼?本不想跟你走!” 周嶼徹停下步子,回過去冷漠的著他強調:“愿意。”
這樣居高臨下的姿態幾近炫耀。
譚惜夾雜在其中,又憤怒又難堪,但為了讓場面不這麼難看,還是深呼吸一口,安顧天說:“我還有點事要理,去去就回,你先走吧。”
顧天見被周嶼徹牢牢拽著不放,哪里會信的話,搖頭道:“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真的不用。”
譚惜不希場面繼續下去了,好聲好氣的勸他說,“我真的沒事,如果有理不好的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我手機就帶在上。”
對待兩人的態度截然不同,讓周嶼徹心口一陣堵得慌,加重了力道要馬上帶走。
顧天還是不放心,但譚惜已經表態,他多說也是無用,唯有亦步亦趨的跟到電梯門前,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被周嶼徹帶了進去。
從樓上到樓下的距離變得前所未有的漫長。
周嶼徹直到把譚惜塞進車里,才到些許安心,他重重關上這一側的車門,然后去到駕駛座上,冷著臉說:“你馬上跟顧天斷了,醫院那邊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次對譚惜說類似的話了。
譚惜連質問他的力氣都沒了,更逞論是到憤怒,只覺得累:“如果你什麼都不做,醫院那邊本來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話音不高,可是字字清晰。
周嶼徹像是被給問住了,但他只是換了個說法。
“顧天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他不學無,本沒有任何正經事業可言,否則你以為顧總為什麼放著親兒子不培養,要讓你這個外人去拉磨?你醒醒吧,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他試圖表現的風輕云淡,可話音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咬牙切齒,就好像他很了解顧天,能夠預見未來似的。
譚惜在心底無聲的發出冷笑,角微微上挑。
周嶼徹似有所的蹙眉問:“有什麼好笑的?” 譚惜反問:“你們不是朋友麼?你這樣說他的壞話,難道不覺得背后嚼別人舌很可恥麼?他沒說過你的壞話,當然,今天過后就不一定了。”
長了眼睛,稍微一想就能猜出周嶼徹和顧天臉上傷勢的來源。
片刻之后,周嶼徹仍舊堅持道:“我只是在敘述事實。”
譚惜瞧著比先前更平靜了:“那你呢?你的人難道比他麼?要是你記不得了,我可以慢慢幫你回憶,你忘了的事,我倒是都還記的。”
已經發生過的事不是不提就能當是不存在的。
同樣是花花公子,至顧天沒有渣到要去拆散人家恩的地步,如果周嶼徹想聽,不介意一樁樁一件件的拆開來跟他說。
車里空間狹窄,即便他們再不想靠近彼此,也還是近在咫尺。
譚惜側首看向沒什麼風景可言的車窗外,是懶怠去理會他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強詞奪理。
周嶼徹再開口時,話音里帶上了慍怒,他像是被踩到了雷區,口而出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去找那麼多人?” 這話說的毫無道理。
譚惜收回目,用困至極的目看著周嶼徹,臉上寫滿了不解:“你朋友,跟我有什麼關系?難道是我你看上們,跟們調,然后去酒店再分手的麼?” “周總,你別忘了,每次負責幫你善后的人都是我,不論時間多晚,只要你隨意吩咐一句,我就必須隨隨到,哪怕我在生病!難道我是嫌自己過得不夠辛苦,還要再上點難度試試麼?” 實在是太想不通了,以至于音調越來越高,最后近似于控訴——他們分明可以從此相安無事,他到底總是不肯放過!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直到周嶼徹覺出了自己的失態,試圖用一句話結束談:“你選誰都可以,但那個人不能是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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