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曉也笑，“來了！”

眾人都屏住呼吸，包括沈歆。

眼見著兩馬并肩沖刺，在沖過重點的剎那，沈辭略微勒了韁繩，陳念騎馬沖刺而過，沈辭遲了一瞬。

郭子曉三人都會意笑了起來，沈將軍最后還是放水了。

放沈將軍上，是護太子。

但放在旁人上，就是拍太子馬屁！

這事兒原本也是雙標，人與人總有親疏遠近，沈將軍原本也同太子親近。

不遠，沈辭和陳念兩人都氣吁吁，馬背上，陳念調轉馬頭看向沈辭，低聲道，“爹，你又讓我了！”

沈辭淡聲笑道，“不是讓你。”

陳念看他，沈辭沒有再說旁的，“走吧。”

陳念笑著應好。

兩人騎馬上前，沈歆在郭子曉懷中歡呼，“爹爹！太子哥哥！”

沈辭和陳念都笑了起來，相繼躍下馬。

沈辭從郭子曉懷中接過沈歆，沈歆手摟著沈辭后頸，“爹爹，我看到你輸給太子哥哥~”

周圍都跟著笑起來。

“哦。”沈辭應聲，“是啊，爹爹輸了~”

沈歆親了親沈辭臉頰，小大人一般說道，“勝負乃兵家常事，有輸有贏才正常，爹爹別灰心，下次再贏太子哥哥~”

沈歆說完，周圍笑得更歡。

沈辭應道，“是，阿曦說得是，爹爹輸了，心服口服，下次再戰。”

沈歆看向陳念，“太子哥哥，你要小心啊，驕傲會使人退步，爹爹下次就贏你了！”

周圍笑不可抑。

……

翌日，陳念帶上沈歆踏上回京路程。

“路上注意安穩，這幾日下雪，路上有冰，讓馬車行慢些。”沈辭待。

“知道了，爹。”陳念看他。

“走吧，趁天尚早，早些走，這一段冰沒化開，別走夜路，夜里不安全。”沈辭拍了拍他肩膀。

陳念點頭，沈辭這才看向一側的沈歆，但目中瞬間多了些溫，“小阿曦，爹要晚些回京，聽哥哥的話。”

沈歆手了他的臉，“知道了，爹爹，耳朵都生繭了。”

陳念握拳輕笑。

沈辭手，刮了刮鼻子，“看到娘親怎麼說？”

沈歆清了清嗓子，“替爹爹給娘親說，爹爹好想~”

沈辭惱火，但他同陳翎的兒，不古靈怪些反倒不像了。

“走吧。”沈辭看向陳念。

陳念上了馬車，沈歆自覺爬到哥哥上，兩人在馬車上同沈辭揮手。

沈辭牽著馬，一直目送著馬車消失在眼簾盡頭。

—— 爹，你又讓我了！

—— 不是讓你。

是做父親的，總要慢慢習慣看向兒子的背影……

就像你祖父在世時一樣。

阿念，爹會永遠在你后，你回頭的時候，爹都在。

旭日東升，晨曦束照在林北邊關的地界上，冬日里也洋溢著生機。

瑞雪兆年。

沈辭莞爾。

***

臘月初九，陳念正式主東宮。

啟善是大監，要留在宮中，方嬤嬤和云池則從跟隨陳念遷去了東宮照顧，有方嬤嬤和云池照顧陳念的日常起居和東宮瑣事，陳翎并不擔心。軍中也原本有一只是聽從東宮差遣的，阿念到了東宮，小五則從立城駐軍中調任回京，暫接了軍中護衛東宮這一支。

有方嬤嬤，云池和小五在，陳念對東宮的陌生仿佛然無存。

沈歆跟著一道來了東宮，眾人都有事要忙，沈歆同啟善一，“大監，太子哥哥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嗎？”

啟善笑道，“還有太子殿下的伴讀呢！東宮伴讀也會搬進來，屆時東宮中就熱鬧了，說來，沈將軍早前還是陛下的伴讀呢，當時沈將軍也是住在東宮的。”

“哇~那我可以做哥哥的伴讀嗎？”沈歆好奇。

言無忌，啟善笑開。

今日是陳念搬到東宮的第一日，按照慣例，太子主東宮的第一日，天子會同太子一道，在東宮做父子秉燭夜談。

陳翎也不例外。

寢殿，陳翎與陳念在案幾前對坐。

“父皇。”今日特殊，即便是私下場合，陳念還是改口稱了聲父皇。

陳翎看他，不由嘆，“一晃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仿佛還是早前主東宮的時候，一轉眼，都阿念了。

時若白駒過隙，當真有些讓人抓不住……

陳念坐得端正，恭敬道，“兒臣聆聽父皇教誨。”

陳翎笑了笑，而后，緩緩收起笑意，認真道，“阿念，你眼下是東宮了，要開始學會站在東宮的立場考量事了。東宮之位從來不易，即便眼下時局安定，邊關安穩，東宮也要學會居安思危，越是如此，越不能掉以輕心。”

“兒臣記住了。”陳念拱手。

陳翎笑了笑，“今日就到這里。”

“父，父皇？”陳念意外，不是秉燭夜談嗎？

他以為至是半夜。

陳翎笑道，“你爹不是同你秉燭夜談過了嗎？”

陳念：“……”

陳念唏噓，“娘，你知道啊？”

陳翎溫聲道，“不知道，但猜得到，你爹那麼在意你，今日對你來說是里程碑，你爹會同你秉燭夜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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