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托腮看他，“我一直看著呢，那野可不好打~”

沈辭笑。

陳翎唏噓，“他們好厲害。”

沈辭頷首，“是不一樣，經驗，技巧，戰，都讓人開了眼界……”

盡管沈辭沒說下去，陳翎也知曉他心中所想，有羨慕，也有憾，但都一閃而過，看的時候，眸間都是笑意，“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就好了。”

陳翎咬了咬筷子，“嗯。”

一連幾日的比試，沈辭參加了其中三場。

雖然同所有的駐軍相比，都不算出眾，譬如譚進都沒仔細留意過沈辭，但劉賀還是看了看名冊，“沈辭，是殿下的伴讀？”

“嗯。”陳翎聽到沈辭的名字趕應聲。

劉賀笑道，“有意思。”

“怎麼有意思了？”陳翎好奇。

劉賀道，“殿下可能沒留心，他是沈老將軍的孫子，末將第一日就留意他了，第一場還不會的東西，竟然第二場就會了，第三場就融會貫通了，學得很快，而且很聰明……這些都是在戰場上實過的將領，但沈辭沒有，他全是現場判斷的，這麼看，再賽一兩場，他真的有可能穎而出……”

劉賀應當只是隨意嘆一兩聲，但聽在陳翎心中，卻似抹了一般。

陳翎看得出來劉賀很喜歡沈辭。

但第五日上，劉賀有事提前離開了。

陳翎去送，“劉賀叔叔，一路順風。”

“勞煩殿下親自來送，劉賀之有愧。”劉賀拱手。

“其實，我也是有事想問劉叔一聲。”

劉賀看他，“殿下請說。”

陳翎道，“劉叔覺得沈辭如何？”

沈辭？劉賀笑，“我很喜歡他，假以時日，他一定是個將才，比肩沈老將軍。”

陳翎深吸一口氣，上前道，“劉叔，我有事想托劉叔。”

劉賀看他。

陳翎道，“老將軍沒來，能否幫我同劉老將軍說聲，我想讓沈辭去立城邊關？”

劉賀意外。

沈辭是東宮心腹，應當是在軍接替軍職務守著天子的，雖然他很喜歡沈辭，但清楚沈辭的安排，所以這兩日才沒在前提起。

陳翎道，“孤想讓他去立城。”

劉賀頷首，“末將明白了。”

陳翎才笑起來，“那若是定下來，我再給劉叔寫信。”

劉賀應好。

他當然愿意沈辭來立城駐軍。

……

回帳中的時候，陳翎其實心有些復雜，托腮坐在案幾前，想起這幾日沈辭臉上的興，同復盤那些聽不懂的戰時，他整個人臉上的神，還有劉賀將軍說起的所有關于沈辭的判斷。

他是應當去邊關……

陳翎看著眼前的杯盞，“溫識。”

溫識。

“這什麼酒啊？”陳翎問起。

溫識應道，“陛下賜的。”

溫識話音剛落，又有天家跟前的人來喚陳翎，陳翎起，離開前又叮囑了溫識一聲，“對了，沈辭稍后回來，如果我沒回來，你讓他等我，我有話同他說。”

“是。”溫識應聲。

陳翎離開不久，沈辭便來了帳中，“殿下呢？”

溫識道，“陛下有事尋殿下，殿下去前，臨行前待，說有事同二公子說，請二公子務必在這等他。”

“好。”沈辭應聲。

溫識退出帳中，沈辭在帳中等了些許時候，有些無趣，見案幾上有幾本冊子。

沈辭想起陳翎早前說的，秋獵多無聊啊，還不如看書。

他真的帶了這麼多書來，是有多不喜歡秋獵。

沈辭一慣不大陳翎的東西，但等得有些久，那本歷山游記還是他從南郊那場撿回來的，他翻了翻，上面還有陳翎的批注，他認得陳翎的字，沈辭笑了笑，有些口，因為看陳翎的批注看得有趣，隨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酒？

沈辭才反應過來，自己躲在帳中悄悄喝酒。

沈辭搖頭，想放下，忽然想起中秋賞月宴的時候，有人喝醉的模樣，反正都被他喝了，沈辭一口飲盡，放下，繼續看書。

慢慢地，似是坐得有些久了，又許是看書看得有些煩躁了，但是陳翎還是沒回來，他越漸有些覺得燥熱。

漸漸地，又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溫識。”他喚了聲。

“二公子。”溫識以為他要問殿下的事，溫識應道，“剛差人問過了，殿下還在陛下。”

沈辭頷首，又問道，“這酒哪兒來的？”

溫識才見是沈辭喝了，“陛下賜的。”

那應當還好，他多心了。

沈辭起，“溫識，我先回一趟，要是殿下回來了，你讓人來我，我再來。”

他是有些不對，可能這酒有些上頭之類。

“哦，好……”溫識見他臉有些奇怪。

沈辭剛走，天就開始暗下來，溫識看了看，“怕是要下大雨了。”

也因為這場大雨，天家一直留著陳翎多坐了一會兒，陳憲和陳遠也在，都不時看看天，大雨傾盆。

最終，陳翎怕沈辭一直等，“父皇我先回去了。”

趁著雨勢稍小些。

陳憲和陳遠都心中微舒。

陳翎回帳外的時候，不見沈辭，“沈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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