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遲早的事……

“殿下怎麼說？”他輕聲。

陳翎也看他，“我說，我沒想好……”

沈辭也看他。

陳翎咬，“自安，你想去哪里？”

沈辭知曉為難，沈辭溫和笑道，“殿下讓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真的？”陳翎勉強出一笑意。

這還是昨日之后，沈辭頭一遭朝笑。

是習慣沈辭的溫和模樣，忽然緩和下來，自己都有些不習慣……

問完，沈辭頷首，“真的，去哪里都好。”

陳翎佯裝調侃，“那我一直讓你留東宮里……”

陪著我，哪里都不讓你去……

如是想，但不能如實說。

沈辭輕聲，“那我就留下。”

陳翎微訝。

沈辭腳下駐足，也停下，同早前一樣，和而溫暖。

陳翎看著他，有些話險些就要口而出，但臨到邊，還是抑住，改口道，“自安，有些時候，我也不由己……”

全天下，最想分所有的人是他。

沈辭微楞。

陳翎鼻尖微紅，“我其實……”

話音未落，他指尖上眼角，陳翎微頓。

沈辭溫聲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在哪里。”

陳翎間哽咽。

沈辭指尖微滯，沉聲道，“哭什麼，像個小姑娘似的……”

又要讓他誤會……

他也不會再誤會了。

這樣的誤會有一次就夠了……

沈辭溫和，“走了，騎馬去，還有四個月，秋獵結束，你讓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陳翎角牽出一抹淡淡笑意，“讓你到南郊馬場牽馬。”

沈辭奈何，“我好歹也是東宮伴讀，你讓我到南郊馬場牽馬，我的臉往哪兒放，換一個……”

陳翎眼角還掛著氤氳，還是不由笑了，而后踩著腳蹬上了他的馬。

“追風，慢些。”他說的話，追風多半都能聽懂。

他剛才和盛文羽比了兩場，追風活開了筋骨，他怕追風一時不習慣慢下來，所以要提醒一聲。

他剛手去追風的鬃，正好陳翎也想起前日他教的，要先和追風親近，要像前日那樣先安追風，再騎，遂如此，兩人的手再次到一。

毫無征兆，卻又片刻怔忪。

沈辭收手，“走了，坐穩。”

“哦。”陳翎心砰砰跳著。

沈辭牽著韁繩走在稍前一些的地方，但其實也顧及著陳翎，所以近乎平行。

“這兩日還是先習慣怎麼坐馬背上，等過兩日，開始自己騎馬，我再同殿下說。”沈辭仰首看他。

“好。”陳翎也應聲，耳子都紅了，但是沈辭沒敢多看他，便也沒看見。

“還好嗎？”沈辭也會問他，“怕不怕？”

他已經習慣了照顧他，也習慣了他膽小，便總會顧及他是不是害怕。

“嗯，不怕。”陳翎莞爾。

但凡有他在，都不怕……

沈辭笑了笑，“阿翎。”

聽到他這麼喚，陳翎心底好似冰川融化，“怎麼了？”

聲音也都是笑意。

沈辭角微微揚了揚，“想騎快馬嗎？”

陳翎還沒反應過來，他已躍上馬。

“沈，沈自安……”陳翎張，他就坐在后，稍稍不注意，到……

沈辭笑道，“是怕騎馬嗎？怕就抓我襟。”

陳翎哆嗦，“不怕……”

哪里是怕騎馬，是怕他一不留神到他。

沈辭笑出聲來，“不怕也可以抓。”

陳翎嘗試慢慢出爪子，以合適的角度，用手將前同他隔開，等這一步完，陳翎才舒一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舒完，沈辭忽然打馬，追風真的馬如其名，“嗖”的一聲沖了出去，如風馳電掣一般。

陳翎嚇懵：“……”

“沈辭，你，你慢些。”灌著風，陳翎口中支吾不清楚。

沈辭在后，看不見沈辭臉上的笑意，沈辭聽到哆哆嗦嗦的聲音，再次揚鞭，追風更快了些。

陳翎忽然意識到有人是故意的，但空曠的馬場，同沈辭在，又沒有旁人，陳翎察覺他越騎越快，怎麼讓他慢些都沒用的時候，陳翎又怕又惱，“沈自安，你混蛋！”

沈辭朗聲笑開！

第一次，也應當是最后一次……

他也舒坦了。

……

五月很快過去，隨即而來的六月，七月，八月都是炎夏，即便不彈，就是在太下站站都是汗。

即便如此，陳翎還是堅持練習騎馬，也慢慢地，能自己離沈辭騎馬了。

沈辭也不敢離他太遠，一直讓他保持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和安全范圍之。

追風是他的馬，最穩妥，所以他放心。

但陳翎是新手，他大多時候都騎馬追上。

也確實中途有一次危險的，他直接從自己騎的馬上躍下，將追風拽住。

陳翎也確實嚇壞。

沈辭寬，但沒告訴，他心都快躍出嗓子眼兒……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中秋一過就是九月，九月初，宮中就開始忙碌玉山獵場的秋獵一事。

各地的秋獵在九月下旬，九月初十，陳翎同沈辭一道出發往玉山獵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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