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笑，“盡胡謅。”

“我說真的。”陳翎笑著看他，“哥哥，你生個兒吧，你生個兒我就是四叔了，我一定好好照顧好我侄！”

太子莞爾，“行，先替我們家兒謝謝四叔。”

陳翎沒忍住笑出聲來。

啟善的時候，殿中都是笑聲。

……

很快，又至年關。

陳憲和陳遠賴在宮中不走，陳翎沒有，太子送他到宮門。

“新年快樂，哥哥！”

“新年快樂~”太子又叮囑了大監一聲，“大監，把阿翎送到府中再回宮。”

“是。”大監應好。

馬車上，陳翎起簾櫳，又下雪了。

忽然想起有人說下雪就回京和一道守歲的，竟然真的下雪了……

京中前日就開始下雪，中途停了一日，但雪很厚，宮中和京中好些人掃雪，眼下雪又下得這麼大，怕是城外的雪都沒膝蓋了。

陳翎洗漱完，在寢殿中看書。

雖然寢殿中不似宮中有地龍，但是碳暖燒得很旺，陳翎讓人在案幾周圍鋪了厚厚兩層毯，今日要守歲，寢殿中要點長明燈，陳翎就在寢殿中的案幾附近看書守歲，坐上去也不會冷。

當陳翎翻著手中書冊，聽著腳步聲抬頭，見是沈辭的時候，陳翎愣住，也以為是自己看錯。

“驚不驚喜？”但這聲音還能是誰的。

陳翎撲沈辭懷中，“沈辭哥哥！”

沈辭沒有擁他，“我上了，換裳再來。”

陳翎松開他，笑著應好。

他眸間都是笑意，“還沒說呢，驚不驚喜？”

“驚喜！”陳翎輕聲。

沈辭笑了笑，沒說話。

后來，陳翎才知道，他在大雪沒膝中走了兩日，整個人都險些凍，那日一口東西都沒吃，年關那晚，兩人一道吃了春面當年夜飯，看了子時煙花，兩人第一次一道守歲。只是沈辭實在累計了，煙花還沒看完就坐在陳翎側，靠著小榻睡著了。

陳翎沒有醒他，第一次，親了他。

—— 沈辭哥哥，我的新年愿是，日后每一年的年關，都能……親你。

陳翎臉紅，趕坐了回去。

屋中有炭暖，其實也不冷。

陳翎靠在沈辭肩側，用毯子蓋在兩人上寒。

這個年關，仿佛是回京后最好的年關，沒有之一。

……

翌日醒來，沈辭才見同陳翎一，昨晚就坐在案幾一側睡了。

沈辭醒的時候，陳翎還沒醒。

沈辭醒他，今日有初一宴，他要宮拜謁，不能遲了。方嬤嬤告假了，要二月要回來，沈辭怕他遲了。

“歲紅包，昨晚你睡得太快了。”陳翎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是給他紅包。

沈辭笑著接過，“我還有紅包啊？”

“嗯，你說你可能要回來，我就備好了，你要回來就給你，你要沒回來就不給了……”陳翎看他。

沈辭第一次收到他的紅包，趕拆了，看了看里面銀票數量，微微皺了皺眉頭，“殿下，你不是把陛下給你的歲錢都給我了吧？”

陳翎支吾，“也不是，還留了一些……”

沈辭看他。

陳翎‘理直氣壯’，“畢竟，溜出去吃八寶鴨子什麼的，都是你付錢，我又不讓啟善去……”

“也是。”沈辭湊近，“我真收下了？”

陳翎連連點頭。

沈辭還他，“逗你的！誰要你的歲錢，留著娶媳婦兒用。”

陳翎腦子一熱，“那你還我做什麼？”

沈辭：“……”

陳翎支吾，“我是說，存你這里。”

沈辭笑了笑，從善如流。

今日正月初一，不惹他生氣，沈辭緩解氣氛，“昨晚許什麼新年愿了？”

陳翎僵住，“許……許了，愿不能說，別問。”

沈辭輕嘶，“我怎麼像聽見了？”

陳翎臉紅，“聽，聽見什麼了？”

確實是說了，陳翎心砰砰跳著。

沈辭湊近，特意神道，“聽見殿下許愿了啊！”

陳翎耳朵都紅了，“你要真聽見了，就是聽錯了。”

陳翎心都快躍出嗓子眼兒，又強調，“要不，你就是做夢了。”

陳翎心中有鬼，又不待沈辭開口，繼續道，“你要是想聽呢，我可以告訴你……我回京這麼久了，還沒參加過中秋宴呢，希明年的中秋宴別錯過了。”

沈辭嘆氣，“你就許這愿啊？”

陳翎斬釘截鐵，“嗯。”

沈辭奈何，“下次別浪費許愿在這些事上，明年肯定有中秋賞月宴，傻不傻？許點別的？”

“許，許什麼？”陳翎張看他。

沈辭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許愿長個兒啊~”

陳翎：“？！！”

個頭其實不矮，但是生，怎麼同他比？

他總是說不長個兒，其實已經算生中個頭高的！

“沈辭！”陳翎惱意！

沈辭一面笑，一面手了他的頭，溫聲道，“別怕，我昨晚許了，希陳翎長個兒！”

說完，沈辭實在沒忍住笑。

“沈辭！”陳翎真惱了，一時忘了，還像小時候一樣鬧作一團，卻忽然鬧過了，坐在沈辭上，陳翎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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