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小姐。”來人紛紛問候。

陳念和沈歆都頷首還禮。

等這批人走，又來一批人，沈歆終于放下拎起擺的手。

陳念握拳輕笑，“好了，別著急，總共就幾步路，我有事同你說。”

陳念難得這麼正式，沈歆嗅到了八卦的問題，“怎麼了哥哥，你有意中人了？”

陳念好氣好笑，“沈歆，你腦子里終日都在想什麼？”

沈歆笑，“沒呀！哥哥你都十六了，加冠就可以親了，眼下是可以定太子妃了啊~”

“嗯，你安排就好。”陳念揶揄。

沈歆朗聲笑起來。

“同你說正事。”陳念這才看向，“我要去趟南順了。”

沈歆意外，“去南順？”

“哥哥，你去南順做什麼？”沈歆好奇。

陳念笑，“哥哥要去趟南順出使，就是下月的事，路上來回差不多大半年，回來都冬了，這幾月你好好在京中陪娘親。”

“嗯。”沈歆先應聲，既而羨慕道，“我也想去南順。”

周遭無人，也只有啟善在。

啟善是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也見陳念手刮了刮沈歆的鼻子，溫和笑道，“等你長大些的，哥哥再帶你去就是了。也等哥哥先去過的，看看什麼況？”

陳念這麼一說，沈歆便開心了，“好呀！”

陳念也跟著笑起來。

沈歆又問，“哥哥，你去南順出使做什麼？”

沈歆雖然年紀不大，但從小跟著陳翎，沈辭和陳念在一，多耳濡目染。國與國之間的往來，大都是鴻臚寺員在主導，也多做關系維持等等。

雖然出使時，出使的主使大都是鴻臚寺員以外，有更高的階和爵位的人擔任，以示對對方的重視，但讓太子親自去的例子之又。

至，在燕韓國中從未有過。

所以沈歆才會問起。

陳念笑道，“娘是說日后登基了便不能自由走了，離開京中都難，更勿說離開燕韓。娘想讓我去各看看，紙上得來終覺淺，去過之后才有不一樣的，眼下正好有時間也有機會。早前蒼月的天子就是做太子的時候去了很多地方，也了解不同國家的風土人，眼界寬了，局限就小了，娘想讓我趁現在的時間到走走，讀萬卷書，更要行萬里路。”

“哇~”沈歆之前沒聽哥哥和娘親這麼提起過，哥哥忽然這麼說，沈歆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陳念繼續道，“燕韓和南順之間一直有順暢的貿易往來，而且因為燕韓和南順不接壤，算友邦，不算鄰國，所以沒有直接的沖突，所以拿南順做第一站是最好的。”

這些陳翎都有考量，也同陳念商議過。

沈歆也替他高興，但很快，眸間又漸漸有些不舍，“那我，是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哥哥了，因為哥哥先去南順，然后還要去別的地方……”

“怎麼會？”陳念手了的頭，溫聲道，“又不是一直在外面，去了一或兩就要回京一趟，然后再去，朝中也有事啊。”

沈歆的臉忽然便舒緩了過來，“那就好！”

剛才真以為要好幾年都見不到哥哥！

“那哥哥，你和誰一道去？”是怕路上危險，畢竟燕韓和南順不接壤，從燕韓去南順，要途徑蒼月。中間的時間越長，經過的地方越多，越有風險。

陳念朝著笑，“放心吧，小阿曦，山海哥和小五同哥哥一道去，有他們兩個在，這一路當然安全了！再說了，還有紫衛和軍同行，安全的。”

“真好！”沈歆還是嘆，“哥哥，我真羨慕你。”

他倆故意放慢了腳步，啟善已經走在前方去了。

眼下陳念輕聲道，“是不是還想去白芷書院念書？”

沈歆一面笑著，一面忙不迭點頭，像小時候一樣，兄妹兩人總能替對方藏了。

陳念繼續悄聲道，“等哥哥這次從南順回來，還會去蒼月京中一趟，替你去看看白芷書院。”

沈歆擁他，“哥哥！~

“噓，悄悄的，低調些。”陳念提醒，“可別讓旁人知道，尤其是爹，爹可舍不得你去。”

“知道啦~”沈歆松開陳念，“我會搞定爹爹。”

陳念提醒，“不爹，你自己在外面，娘也會擔心的。”

沈歆笑道，“我也可以扮男裝呀，娘親都可以，我也可以，安能辨我是說雌雄~”

沈歆打趣，陳念了的頭笑，“好，等你大些的。”

“嗯！”沈歆好似心中也忽然有了盼頭！

……

“陛下，殿下和沈小姐來了。”啟善先至了蘭亭外，遠遠見到陳念和沈歆兄妹上前，啟善同陳翎說了一聲。

蘭亭中，一襲靛青龍袍影抬頭看向遠的陳念和沈歆兄妹兩人。

如今陳念和沈歆兄妹兩人都漸漸大了，但歲月仿佛并未在陳翎臉上留下多風霜，除卻不可不褪去的年恣意，時間沉淀下來的，更多的是韻致端莊，睿智沉穩，也依舊可以彩奪目，明驚艷，人心魄……

“陛下~”沈歆很遠便拎起擺，快步跑上前來。

陳翎看著，角微微勾起，像早前無數多次的場景，似一幀幀畫卷般在腦海中浮現。

蹣跚學步時候的沈歆，兩歲時候的沈歆，三歲時候的沈歆……一直到眼下十歲的沈歆，都是這樣拎著擺，滿臉燦然的笑意朝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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