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倫持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五險些就手捂，但見趙倫持那幅缺心眼兒的模樣，小五鎮定道，“我哪說什麼了，我就說小姐還那麼小，將軍當然要送夫人和小姐回京啊……”

趙倫持手撓頭，“這句也沒問題啊，剛才怎麼回事？”

小五一本正經連蒙帶騙，“趙倫持，你就是太張了！沒事兒！將軍說你行，你就行！別妄自菲薄。”

趙倫持這才笑了笑，“也是，難怪將軍說讓我多同你一，你腦子清楚。”

小五連忙調轉馬頭，“回去吧。”

趙倫持也跟著調轉馬頭。

小五長舒一口氣，幸好趙倫持是個缺心眼兒的……

***

從立城離開，陳翎和沈辭一道先行去了惠山行宮。原本惠山行宮也在立城回京中的路上。沈辭剛好回京復命，在惠山行宮接了天子同行，名正言順。

這次陳翎病了許久，一直在惠山行宮將養，朝中持疑的人不多。

先帝的幾個子嗣中，天子一直是最弱不經風的一個。

早前玉山獵場這樣的地方，天子也是跟在先帝側做擺設。

后來天子在玉山獵場從馬上摔下來，了驚嚇，一病不起，那時候天子就曾在行宮里將養過一年，慢慢調養好了子才回的京中。

這次，也不是天子第一回 大病，所以朝中也都沒別想。

但天子需要靜養是真的。

朝中之事有方四平和范玉在，現如今邊關又無戰事，敬平王還在京中坐鎮，朝中也風平浪靜。聽聞這次由沈將軍護送天子，估著三月下旬就能抵京了。

朝中如此，二月中旬的時候，沈辭和陳翎也抵達了惠山行宮。

陳翎還有些事要在行宮善后，所以要留到二月下旬的時候才離開。

某日晨間，陳翎聽到沈辭激喚，“阿翎！”

陳翎正在耳房洗漱，忽然聽到沈辭喚，也不知怎麼了。

殿外，啟善心中也咯噔一下。

然后趕環顧四周，心才微微寬了些，除了云池沒有旁人。

啟善心中輕嘆，這一趟陛下去立城，啟善和云池都留在惠山行宮當中當掩護，眼下陛下回了惠山行宮，兩人才在跟前伺候。這大半年時間，沈將軍同陛下一是親近不，他們都是近伺候的人，看得也看得明白。早前沈將軍倒還顧及些，不會這麼直接喚陛下名諱，眼下……

云池也在一側臉綠了。

啟善輕哼一聲，云池回過神來，也跟著笑起來，“大監，我什麼都沒聽到……”

啟善頭疼。

……

起初陳翎心中還有些擔心，但很快又覺得沈辭的語氣聽起來不像，倒像是什麼欣喜的事。

陳翎到寢殿中的時候，見沈辭正一臉激站在妹妹的搖床前，聽到的腳步聲，欣喜回頭，整個人臉上都是激和笑意，似年時贏了賽馬或是蹴鞠時一樣，笑得合不攏，一幅年喜悅掛在臉上，“阿翎，我贏了！”

而這次，臉上的笑容依然，卻說的是，“阿翎，妹妹笑了！妹妹剛才朝我笑了！”

陳翎愣住，終于知曉他方才那聲的原因了！

是驚喜了，也想讓第一時間知曉！

早前妹妹還太小，一直不會笑，眼下三個多月了，是會在高興的時候看著人笑了。

陳翎上前，見沈辭還激著，臉上的笑意也似個孩子一般。

他笑，妹妹也看著他笑。

見妹妹笑，沈辭也跟著笑。

父二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移開目。

最后，還是聽到陳翎笑聲，妹妹的注意力被陳翎吸引過去了。妹妹看到陳翎，就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要娘親抱抱。

陳翎手了臉頰，妹妹不僅笑了，還朝眨了眨眼睛。

反正比剛才見到爹爹的時候還要高興。

沈辭微醋了一瞬，很快，心中又都是說不出的欣然，陳翎稍稍躬逗妹妹，他從手攬住，下顎放在肩上，“阿翎。”

陳翎輕嘆，“你爹又開始了……”

妹妹才不管，反正見到爹娘了，妹妹只管開心的手舞足蹈，聽得懂聽不懂都不重要，自己像條活蹦跳又歡的錦鯉就夠了。

陳翎忍不住笑，“真是你的兒。”

沈辭當夸贊了。

陳翎手去拿一側的撥浪鼓，“還有，你昨晚沒看到的。”

“什麼？”沈辭問。

陳翎笑了笑，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撥浪鼓。

這還是小五送妹妹的撥浪鼓，妹妹很喜歡，妹妹原本是自己在手舞足蹈的，聽到撥浪鼓的聲音便停了下來，想去夠撥浪鼓，但是因為躺著的，沒辦法夠得上，陳翎便拿著撥浪鼓一點點引導。

沈辭屏住呼吸，真見妹妹就這麼在撥浪鼓的引導下，從方才歡的小鯉魚模樣一點點嘗試，努力，加油，然后，呲溜一聲，就這麼翻過去了，也夠著了陳翎手中的撥浪鼓，還甜甜笑了起來。

“妹妹會翻了？”沈辭意外驚喜。

陳翎笑，“是，但很費勁，也不練，慢慢就好了。”

陳翎放下撥浪鼓，手從搖床中抱起妹妹。

妹妹在懷中繼續如鯉魚一般扭來扭去，陳翎抱了。小時候念念也一樣，沒有老實勁兒的時候。但因為能翻了，也能稍微豎著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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