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榕城的時候，時間還早，沈度沒有直接去酒店，打算先回一趟老太太那。

剛停好車，手機上有條姚念五分鐘前發來的消息，說準備出門去找喬淑珍。

今天外面雖然充足，可溫度還是很低，沈度叮囑了一句讓多穿點再出門。

小姑娘很快發了一張自拍過來。

圍著一條厚厚的白格紋圍巾，眉眼彎彎，黑潤的瞳仁清澈亮，估計是被風吹得，鼻尖微微泛紅，帶著天然的憨。

沈度盯著屏幕，不自覺勾起角，他按下保存，把這張照片設置手機屏幕。

老太太家的房門虛掩著，裡面傳來老媽爽朗的笑聲，聽著還熱鬧。

剛推開門，坐在側面沙發上的人轉過頭來時。

沈度怔住。

客廳里氣氛凝固了一瞬。

老媽立馬朝他招手，「哎，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小苒過來了，說是來看看老太太。」

人站起，朝他出一個微笑：「好久不見。」

沈度略微點了下頭，他們分手都快兩年了，不太能理解任苒為什麼會突然造訪。

任苒似乎看出了他的疑，笑著解釋：「我前天剛回國，今天正好路過榕城，就想著過來拜訪一下外婆。」

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叔叔阿姨也在這。」

老媽笑瞇瞇地看著，「小苒，咱們都快兩年沒見了吧？你有心來看我們也就算了，還帶這麼多東西，多破費啊。」

沈度很快看到茶幾旁放著幾袋包裝的禮盒。

沈父喝了口茶，溫聲詢問：「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任苒看了眼沈度，笑說：「不打算走了，準備留在國發展。」

老媽欣喜道：「真的？怎麼突然決定留下來了？」

「主要我爸媽都在國，一個人在外面總是沒有歸屬的，而且現在國大環境發展空間也更大，機會也多些。」

徐正楠抱著剛喝完的小睿睿從房間走出來，「我記得小苒姐學的是服裝設計，回來對口工作好找嗎？」

任苒逗了逗他懷裡的小娃，笑著回答：「我跟朋友合夥創辦了一個獨立設計師品牌，準備先開一家工作室，目前還在選址，地方——」

頓了頓，「暫時定在滬市。」

三個人十分默契地同時看向沈度。

老媽沖他眨眨眼：「既然這樣，選址的時候記得讓沈度幫你參謀參謀，他在滬市人脈廣，也能幫幫忙。」

沈度沒什麼表，在客廳環視了一圈，「外婆呢？」

老媽：「回房間吃藥了，老太太骨質疏鬆，稍微站一會骨頭就疼。」

從進門以後，他們雖然沒有正面流，可沈度能察覺到任苒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停留在他上，於是藉口起去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正戴著老花鏡瞇著眼看藥瓶上的小字，見來人是他，很快出和藹的目：「小度來了。」

沈度拿起矮桌上那一堆瓶瓶罐罐的藥，按照說明書分好類，標註上用量和次數。

「我給您好紙條，您下次再吃就不用一瓶瓶找了。」

「你是躲我這兒來了吧？」老太太笑著問他。

沈度無奈：「您能不能別揭穿我？」

「你媽肯定又在那點鴛鴦譜了，不過你也別埋怨，也是著急的。」

「我知道。」他把寫好的便簽在瓶上。

「有人了就早點帶回來給我們見見，省的你爸媽天天跟著心。」

沈度不由一愣，笑問：「您怎麼跟個半仙似得，什麼都知道。」

老太太揚了揚眉，「我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沈度不得不佩服老太太心思的敏銳程度，他不過失態這麼一次就被看出來了。

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間，大家準備出發去酒店，任苒拎過茶幾上的包站起，「那叔叔阿姨，我就先不打擾了。」

沈母馬上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小苒晚上要是沒事的話，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任苒目猶疑：「會不會不太合適？」

沈度有些不悅，只是老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沒吭聲，只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就是普通的家庭聚餐，」老媽熱邀請，「都是自己家裡人，你基本都見過。」

任苒笑著點了點頭：「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

姚念沒想到大冬天的，自己會淪落到跟喬淑珍一起陪著Ryan在冷風中劃船。

Ryan站在船頭，一手劃著名槳板，另一隻手舉著手機錄像，裡不斷地發出的嘆聲。

「Wow，amazing！」

「媽，」姚念圍巾包裹著整張臉，只出眼睛，一臉生無可，「他就不覺得冷嗎？」

喬淑珍笑了起來，「Ryan第一次來中國，看什麼都新鮮。」

吃過晚飯後，姚念已經有些蔫了，但Ryan說要買禮帶回英國，於是又陪著他們在附近的商場裡逛了逛。

喬淑珍給挑了好幾套服，催促去試一試。

「我服夠多了，而且現在都快開春了，也穿不了多久。」

「倒春寒還有段時間呢，再說媽媽都多久沒給你買過服了，聽話，去試一下。」

正巧這時沈度發信息過來，問在做什麼。

姚念手裡抱著一堆服沒法打字，回了句語音給他：「剛吃完晚飯，現在跟我媽逛商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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