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上完廁所出來，邊洗手邊想，這個人怎麼搞得，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得。

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耳紅得不像話。

重新捋了捋兩側的頭髮，確定能遮住以後才走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沈度背對著站在過道口低頭看手機，另一隻手隨意在大口袋裡，和玻璃窗外的雪景莫名融為一。

姚念腳步一頓，慢吞吞地走到他邊，「不是說要去買水嗎？」

沈度轉過，自然而然地牽起，輕描淡寫地說：「這不是怕我家姑娘丟了。」

姚念默默移開了視線。

沒有談過，對於親關係的界定也不明晰，但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承能力，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地到張，對他話語裡的親昵本招架不住。

兩個人在服務區里淺逛了一圈，這裡不大，姚念沒什麼選擇的空間，順手往不遠的餐車一指。

「我想吃關東煮。」

「好。」

姚念在湯底里點了幾樣，魚豆腐、蝦丸、鵪鶉蛋，又加了個福袋。

邊上傳來沈度的聲音：「墊墊肚子就行了，等會到了帶你去吃點好的。」

接過營業員遞來的塑料碗，正準備加點辣醬。

一隻手越過的視線，走手裡的醬料瓶，替往碗裡了一滴辣醬。

沒錯，就是一滴。

姚念不滿地看向他：「這跟不加有什麼區別？」

「吃點辣，胃本來就不好。」沈度把醬料瓶放回原位。

起一塊魚豆腐往裡一塞，嘀咕道：「我胃早好了。」

「那更要好好養著。」

沈度看著瘦了將近一圈的臉，嘆口氣：「人家過一個年都是胖個好幾斤，你看著比開學那段時間還要瘦。」

姚念不置可否，起一顆蝦丸隨口問了句：「你要吃嗎？」

沈度沒說話，只是微微彎下腰，接著便張開了。

也不扭，抬起胳膊就把鵪鶉蛋送進他裡，「吃了就不許嘮叨我。」

小姑娘吃得急，腮幫子撐得圓圓的。

沈度從大里掏出紙巾，俯下替掉了角上的湯。

他們後傳來一個不可思議地男聲：「姚……念？」

聽到這個悉的聲音，姚念懵懵地轉過頭。

周時熠一臉震驚地著他們，手裡那袋剛買的零食應聲而落。

他邊還站著著短絨皮草的周媛。

四個人相視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周媛率先開得口：「這麼巧，沒想到會在這裡到你們。」

周時熠表複雜，眼珠子骨碌碌的在姚念和沈度上來回打轉。

姚念咳了一聲，跟打招呼：「周媛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過年嘛，我們去給時熠拜年。」周媛笑著說。

周時熠張了張，音調里全是不可置信：「你們兩個……」

沈度聽出了他話里的疑問，當著二人的面，大大方方牽起姚念的手。

周時熠的表如遭雷劈。

相比之下，一旁的周媛倒是顯得淡定多了，笑著看向姚念：「我果然沒猜錯，之前在畢業典禮上……」

「周媛姐！」

姚念連忙打斷的話，飛快說：「我們趕時間得馬上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說完迅速把手裡的塑料碗扔進垃圾桶，拖著沈度的手臂就向外走。

直到進了車裡才鬆了口氣。

剛一轉頭，就看到沈度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盯著。

「干、幹嘛。」

「這麼著急走做什麼？」

姚念有些心虛，「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不走難不還要留他們吃飯麼。」

「也不是不行。」

沈度支著下，若有所思：「如果一頓飯就能讓你那個小同桌斷了念頭，那還值的。」

姚念無語：「什麼嘛，那都是鬧著玩的！」

握在手裡的手機屏幕一亮，叮叮叮的微信提示音連續響了好幾聲。

沈度視線往下一瞟，完全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姚念點開，是周時熠發來的消息。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不是你叔叔嗎？】

【不是你爸的朋友嗎？】

【我剛才差點以為自己瞎了，你們不會真的在談吧？】

【我能接你對我沒意思，但你也不至於墮落這樣啊，他這個年紀都能當你爸了！】

……

姚念默不作聲地把屏幕偏了一下。

邊上傳來沈度淡淡的聲音：「遮什麼，都看完了。」

姚念熄了屏幕，有些忐忑地看著他：「你會生氣嗎？」

男人往椅背後一靠，淡淡道：「確實扎心的。」

姚念解釋：「你別多想，他這個人平時說話就誇張，我們以前也經常開玩笑，其實沒什麼惡意的。」

「本來是沒多想，但是——」

沈度手指在車窗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故意拉長音調嘆了口氣：「自己朋友幫著別的男人說話，你讓我怎麼不多想？」

姚念乍舌：「我什麼時候幫他說話了？」

小姑娘微微張開的飽滿而潤，黑眼睛剔得像玻璃珠一樣，帶著困，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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