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看過，」姚念打了個哈欠，又問：「那你看過《側耳傾聽》嗎？」

說完又自問自答，「一部畫電影，你肯定沒看過，但是我一直記得電影裡的最後一個畫面，聖司騎著自行車載著月島雯到山頂看日出……」

「我早就決定要這樣載著你翻山越嶺。」

「因為你，我願意為一個更好的人，不想為你的包袱。」

聽到他清晰地念出電影裡的臺詞，姚念非常詫異：「你居然看過！」

沈度挑眉，「可能我沒你想得這麼老？」

「我可沒有要攻擊你的年齡啊，」姚念撐著下撇了撇，「自從看了那部電影，我就一直想去看一次日出，許嘉怡是個重度賴床患者，我爸媽就更別提了，我們一家三口最後一次出去旅遊還是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碎碎念了很久，沈度一直在認真聆聽，只不過後來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清晨的第一縷亮漸漸灑在山巔，太緩緩從雲海中升起。

沈度覺到肩膀覆蓋下一個輕輕的重量，帶著髮掃過的，的。

他偏頭一看，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額角靠在他肩頭，呼吸均勻而輕。

晨以丁達爾效應的形式穿雲霧，撥開山間繚繞的雲霧。

沈度看著安睡的側，皮白得幾乎明，閉著眼的睫微微上卷，晨風輕拂，額間幾縷碎發也跟著輕微晃。

他微不可察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靠得更舒服一點。

雲海一點點舒展，太一寸寸升起，直到這片橙黃的芒過雲層照亮整片天空。

沈度的理智也隨著日照的升起逐漸回歸。

第42章 真是燒昏頭了

季哲遠開車回到山頂的時候，沈度正在拆卸帳篷的支架，姚念蹲在不遠背對著他，手裡拿著樹杈泄憤似得一下一下著草地。

他走到沈度面前，朝那努努，「什麼況？覺氣氛不太對啊？」

沈度把地上的篷布捲起來，順著他的視線去，無奈笑說：「小姑娘發脾氣呢。」

「你惹了？」

「算是吧，」沈度拍了拍手，「筱琳怎麼樣了？」

「害，別提了，急腸胃炎，掛了一晚上的水，這不把送回去就來接你們了。」

說完他又狐疑地盯著沈度，「不是，你好好的惹幹嘛？」

沈度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你自己去問，現在不理我。」

季哲遠哼哧哼哧跑到姚念面前，「嘿，妹妹。」

蹲在地上的姚念抬起頭，「哲遠哥？」

拍拍子，很快站起來，「筱林姐沒事嗎？」

「沒什麼大事，鹽水掛完就回去睡了。」

季哲遠一臉好奇地盯著，「沈度是不是欺負你了？跟哥哥說，我幫你教訓他。」

一提到這事兒姚念就有些鬱悶，音調也隨之高了些：「我沒看到日出！」

早上一睜眼，居然發現自己睡在帳篷里，底下墊著睡袋，上蓋著沈度那件墨綠的衝鋒。

等回過神來著急忙慌出去的時候，外面天早已大亮。

季哲遠一愣，「啊？」

姚念往沈度那瞥了一眼，眼神幽怨，「我早上不小心睡著了，沈叔叔居然沒我，醒來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他也睡著了？」季哲遠問。

「沒有，」姚念語氣涼涼：「他全程看完了，還拍了照片給我看，那我都到這了誰還要看照片啊！」

季哲遠一下就笑出了聲，「那是過分，他絕對是故意的！」

姚念忿忿地點頭。

「沈大律師，」季哲遠帶著一怨氣的姚念走回來，「我說你怎麼回事啊，看把我們小姑娘委屈的。」

沈度收好帳篷後，看到氣鼓鼓瞪著他的樣子實在可，菲薄的角微微向上。

「你要替出頭？」他眉尾一挑。

「那可不，」季哲遠不爽地嘖了一聲，「合著咱四個一起來的，就你一個人看到日出啊？」

沈度走他手裡的鑰匙，徑直往車上走，「其實現在我也可以一個人走。」

姚念看到沈度沖眨了眨眼，立馬沒骨氣地跟了上去。

「？」

季哲遠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不滿地朝姚念喊：「我是替你出頭誒，就這麼把我扔這兒？」

打開車門咳了一聲，故意用變了調的聲音說：「哲遠哥，中國人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沈度笑得不行，朝還愣在原地的季哲遠摁了聲喇叭。

「靠！」季哲遠攏了攏領，跟著就上了車，「看不出你這姑娘還會見風使舵，簡直太傷哥哥的心了。」

姚念湊過去小聲說：「咱倆現在寄人籬下，暫且忍忍，先下了山再說。」

沈度挪了一下後視鏡，平靜地說：「我能聽到。」

—

把姚念送回學校以後，沈度覺上有些發冷，打了個彎直接往公寓的方向開。

姚念一走，季哲遠大喇喇地敞開占據了整個后座，「這姑娘看著靦腆，昨晚撲上去那架勢兇啊，我都給嚇了一跳。」

沈度角彎了彎，沒說話。

「好玩的，」季哲遠自顧自地說，「筱林也喜歡，昨天都疼那樣了，還讓我下次再去玩的時候把也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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