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這別跑，」沈度說：「我去看看。」

季哲遠指著他面前一個穿著黑塗棉襖的男人，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你剛剛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我他媽說什麼了？」那個男人也不甘示弱，「我就讓過來喝杯酒怎麼了？」

「喝個屁的酒！」季哲遠面鐵青，「違背意願在公共場合進行肢言語挑逗，你已經構擾了你知道麼？」

那群人被他的話逗笑了，「我擾？看把你能呢，那你有本事就報警抓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

宋筱林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搖搖頭，「哲遠，算了。」

沈度過去以後也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扣住季哲遠蠢蠢的拳頭，「先別手。」

這群人里有男有，看著都喝多了，出的目迷離卻帶著挑釁。

沈度看著為首的男人，正道：「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應該也不想把這個事鬧大，跟道個歉，這事我們可以不追究。」

「道歉？」男人眉一挑，語氣囂張：「你又是什麼東西，讓老子道歉？」

沈度沖季哲遠使了個眼。

在場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構正當防衛的要件。

姚念踮著腳尖不停地往人群里看，可惜個子太矮，沈度他們被這群人圍在中間，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況。

忽然，人群中傳來了宋筱琳的尖聲，姚念心頭猛得一，沒有毫遲疑就沖了上去。

宋筱琳面驚恐，死死地拽著季哲遠的手臂。

沈度扣著一個男人的手肘，那人彎曲著，半跪在地上，表猙獰，「疼疼疼疼疼疼！」

見他們已經控制住場面，姚念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眼尖地發現他後一個穿藍棉襖的短髮人，正舉起裂開的啤酒瓶準備往沈度後腦勺上砸。

只覺得腦中「嗡」了一聲，氣直往上涌，衝到那個人前面猛地將往後一推，大喊了一聲：「你想幹嘛！」

人猝不及防地往後退了兩步，腳到桌底，吃痛得尖了一聲：「！你他媽誰啊！」

沈度聽到靜，回頭一看，目怔住。

小姑娘肩膀微微抖著，就這麼張開雙臂擋在他前。

「大哥大哥大哥，」跪在地上的男人覺到他手上的力度正在加重，連忙喊：「我他媽要臼了啊，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麼！」

人惱怒，舉著那個帶著尖刺的酒瓶就要往姚念上砸。

沈度臉立馬沉了下來，把姚念扯到自己後，手一擋，掉了人手上的啤酒瓶。

剛剛生火的時候，沈度已經了外套，這會兒卷著袖口的手臂下被掉落的酒瓶子劃出一道口子，鮮正一點一點地往外涌。

姚念被這抹嫣紅刺了一下，所有的理智全無，瘋了一樣衝上去就要打那個人，「你居然敢打他！我跟你沒完！」

沈度震驚之餘連忙一把撈過，姚念雙懸在半空中，還在不停地踢來踢去。

「你放開我！打你！」

一群人忽然停下了作，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季哲遠看傻了，跟宋筱琳對視一眼，「什麼況？」

宋筱琳也一臉不可思議，姚念之前表現得一直很乖，就是個斯斯文文的孩，居然還有這麼生猛的一面。

營地的老闆連忙趕出來好一通安，直到那個出言不遜的男人跟宋筱琳正正經經地道了個歉，這個事才勉強才算完了。

姚念是被沈度拖回營地的。

小姑娘臉上氣鼓鼓的，因為太過激眼睛都紅了一圈，膛還不住上下起伏著。

見沈度一直盯著，姚念剛剛的氣焰瞬間消散了不，坐在營椅上低著頭沒說話。

半晌過後，聽到沈度開口：「現在不得了，還會打架了。」

姚念語氣悶悶的：「拿酒瓶砸你。」

沈度一時啞語，結慢慢地滾了一下。

「哲遠，」宋筱琳神痛苦，支撐不住蹲在地上，「肚子還是疼，怎麼辦。」

季哲遠連忙扶穩，左右看了眼，有些著急，「怎麼辦，這荒山野嶺的也沒藥啊。」

沈度把口袋裡的車鑰匙扔給他：「你先帶筱琳去醫院。」

姚念盯著他正在淌的手臂，抬頭問：「我們不回去嗎？」

「不是想日出嗎？」

愣住。

季哲遠接過車鑰匙，著急忙慌地說：「那我們先下山，我明天再來接你們。」

「行了別管我們了。」沈度幫季哲遠一起將宋筱琳扶上了車，再回來的時候，姚念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眉頭一蹙，剛拎起外套準備去找人。

一抹黃的影朝著他跑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明的塑膠袋。

姚念著氣跑到他面前，又從袋子裡的掏出碘伏、棉簽、紗布。

「哪兒來的？」沈度微微一愣。

「問老闆借的，他們這裡經常有客人被樹枝和石頭劃傷，常備的。」

姚念說著剛想拉過他的手臂。

「我自己來吧。」沈度拿起碘伏。

「你別。」皺了一下眉，強行扯過他的手臂。

小姑娘神態認真，但一看就沒幹過這事，笨拙而又小心翼翼地用紗布按住滲著的傷口，沾著棉簽塗抹上碘伏，像是怕他痛似得，還對輕輕地著傷口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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