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這天,隨渺簡單化了個妝出門。
從櫃裏隨意挑了件淺紫吊帶,隨手將長發挽在腦後。
臨出門前稍稍對鏡整理儀容,鎖骨紋著的紅鳶尾花,在線下如同火焰般燃燒。
聚會地點位於一家環境雅致的私人會所。
周六堵車,隨渺晚到一會兒。
“哎呀什麽風總算把你吹來了,幾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你這紋不錯,是找外國紋師紋的吧?”
“畢業就搞斷聯,你單方麵孤立所有人啊。”
從室外走到包廂的路上,幾個人拉著隨渺寒暄。
麵上耐心回應,忍不住又開始走神。
目似有所般著某個方向,視線裏忽然出現一個修長拔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錯覺,又覺得有點像黎珩。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瞬即逝,無語地扯了扯。
最近思春了吧,怎麽看誰都長的像黎珩。
旁的同學看出不對勁,忙問道:“你不舒服?”
“沒事,估計昨晚熬夜又犯困了。”隨口說。
話落,隨渺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
-
等隨渺補完妝走到包廂,環顧四周,幾乎都坐滿了。
目依次從這些人上掃過,沈若蓁見忘義,竟然跑去周熠禮邊坐下。
“隨渺,你就坐黎珩旁邊吧,隻剩他旁邊有位置了。”
“……”
聞言,隨渺錯愕抬眼去,直直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他今天隻穿了件單薄的黑襯衫,領口微敞,袖挽起,暖調的影落在他琥珀的瞳孔,整個人更顯得冷淡疏離。
跟前段時間在醫院見到的沒什麽不同。
周圍還有無數雙等著看戲的眼睛。
畢竟當年這倆人的故事太彩,好不容易聚一次,大家都等著看後續。
隨渺默默坐下。
對麵還有幾個同學捂著,興著盯著黎珩看,還伴隨著各種誇人的詞。
黎珩抬手,隨渺也剛好手去拿玻璃杯,指尖不經意間蹭到他的手腕。
隨渺的心倏地一。
到指尖傳來的溫熱,過皮,直達心底。
好在班長是個話匣子,沒什麽話題是他聊不開的。
班長好奇問黎珩:“黎珩,你當初怎麽會想當醫生啊?”
眾人的視線又一次落到黎珩上。
黎珩抿了一口熱茶,平靜地開口:“因為我爸是醫生,從小他影響,對醫學很興趣。”
“哇,真不愧是黎珩,連夢想都說得這麽偉大。”
“我以後要是生病,能不能直接掛你的號?”
幾個生竊竊私語,崇拜的眼神幾乎抑製不住。
隨渺坐在一旁聽著,高中為了追黎珩,還特地打聽過他的家世。
父親是心外科主任,母親是知名律所合夥人,從小父母工作繁忙經常不在家,也造就了他安靜斂的格。
這些人開了個頭,很快又將話題引到上。
“隨渺,高中那會兒想追你的男生有很多,你現在還單嗎?”
“這還用你說,隨渺這漂亮肯定不缺人追,估計早就有男朋友了。”
“話說回來,隨渺當年在文藝晚會豎琴表演《海德薇變奏曲》真是拉高我們班的level啊。”
小時候,周穗對管教嚴格,一直希能把培養名門淑,就給挑了小眾的豎琴。
從五歲開始學,在旁人隨心所玩耍的年紀,隻能待在琴房枯燥練習,以至於長大之後,遲到的叛逆一下子發,把曾經想做又沒做過的事通通完了。
莫名為話題的中心人,隨渺正在喝西柚,猝不及防被嗆了一口。
正在此時,黎珩給遞來一張紙巾。
“一下吧。”他淡聲道。
隨渺像被嚇到了,慌對上他的視線。
“謝、謝謝……”
到大家的視線,頓時到力山大。
不想在眾人麵前回答這麽私的問題。
隨渺抿了抿,道:“有好消息會告訴大家。”
上說著喜歡帥哥,平時還給方宜年做狗頭軍師,真到自己上場的時候就膽慫,全靠一張口嗨。
眾人流出了然的神。
既然是好消息,那應該就是有男朋友了吧?
聽到這個答案,黎珩一言不發把杯子擱在桌上,眼神裏多了晦暗的緒。
很快又恢複如常。
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
很快的,這個問題被班長打岔,大家玩起了遊戲。
每人流說一件自己做過或者沒做過的事作為條件,如果對方沒能滿足這個條件,則要喝一口特製飲料。
玻璃杯裏兌了紅石榴和西柚,偏紅像落日一樣。
依舊是從班長開始說。
“我點煙把自己的眉給燒了,結果變斷眉。”
“我小時候啃饅頭,把自己牙給啃掉了。”
“我有一次不間斷睡了24小時。”
……
隨渺胡編了個事件,很快到黎珩。
眾人眼中閃爍著曖昧的芒,很期待他能說些什麽。
黎珩勾,認真道:“我沒有朋友。”
話音落下的瞬間,包廂響起一陣發式的驚呼聲。
“救命,他說他沒有朋友,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你冷靜點,外科醫生狗都不談,就算長得帥都不行。”
有人按捺不住八卦的心,舉手問:“今年有打算找朋友嗎?”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隨渺不由自主地側頭看向旁的男人,連同呼吸都變得急促。
黎珩巋然不,眼神裏卻藏著無人察覺的愫:“有。”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隨渺腦海裏那繃的弦終於斷開。
-
聚會還在繼續,隨渺中途找個借口出去氣。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公共區域無意撞見沈若蓁將周熠禮壁咚的一幕,兩人站在一起,無端有種很般配的錯覺。
隨渺收回視線,識趣地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走到一半,後忽然有人住的名字。
隨渺回頭一看,發現是班長。
“怎麽了?”
班長此刻麵對隨渺,莫名有些局促,眼前這個是他高中暗了三年的人。
當年原本想趁著畢業表白,沒想隨渺提前出國,還換掉所有聯係方式,方才聽到說的那番話,思緒便不由自主地飄走。
“知道你現在過得好,我也為你高興,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班長麵漲紅,說到一半有些卡殼。
隨渺奇怪地瞥他一眼,等著他的下文。
“我想說、我……”
“你們在聊什麽?”
忽然後傳來低沉男聲,語調慢條斯理的。
隨渺聽到這個聲音,條件反回頭,視線裏出現一個悉的影。
黎珩就站在幾步之外,神冷淡地朝他們走來。
班長打量了下黎珩,輕咳一聲:“沒什麽,我先進去了……”
他最後什麽也沒說,訕訕離開了。
隨渺回過頭,發現黎珩還站在原地,怔愣幾秒。
“你怎麽還沒走?”
兩人麵對麵站著,燈將兩人的影子悄然拉長。
黎珩低下頭,和的束斜著落下恰巧落在的鎖骨,那裏綻放著一朵鳶尾花。
他淡淡地看了隨渺一眼:“我在這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一點都不打擾,”隨渺聲音小了些許,“你來得剛剛好。”
該慶幸,這裏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在場,否則傳出去就該說他們舊複燃了。
氣氛安靜了些許,直到黎珩略帶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那就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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