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穿著白T，黑運，白運鞋出來的時候，許靜安覺得時似乎倒流了。

他的頭髮是很自然的三七分，黑髮濃，出額前的人尖。

要不是周圍的胡茬和眼神變銳利了很多，這傢伙只是大了一號的年鬱辭。

許靜安帶鬱辭回到租住的房子，在櫃裡找出一套時期的校服換上，帶上窩頭似的假髮。

二十五歲的當然不可能像十三歲一樣，但這麼一裝扮，跟在高中時候的樣子很像。

鬱辭牽著許靜安的手出來的時候，久久都看懵了。

一手拉一個：“爸爸，媽媽，你倆今天穿得好奇怪，像哥哥，姐姐。”

鬱辭將抱起來，說：“爸爸媽媽要去找回失去的青春和記憶，吳叔叔帶你去商場玩兒拓展，做小勇士好不好？”

久久聲氣道：“哼，你倆就是嫌我礙眼了唄，我知道去哪裡玩，這裡我比你多了，你讓吳叔叔跟我走。”

許靜安掩著地笑。

三人下樓，走出小區。

等在小區門口的韓冬、吳和一幫兄弟們眼睛都看直了。

鬱辭那樣也就算了，現在老闆夫人穿著短了小半截的校服，關鍵還頂著個男生頭，一家三口看起來像是兩個高中生逃學帶小妹妹出來玩似的。

吳湊到韓冬邊，低聲說：“冬哥，四哥真會玩，玩Cosplay嗎？”

韓冬：“四哥在尋找丟失的記憶，那年他被綁架前，跟老董事長來明城見過小時候的夫人，說不定夫人就是他找到那段記憶的鑰匙。”

“那太好了，第一次見四哥時，他那鬱和冷酷的樣子，我一直記得。”他嘆了口氣，繼續道：“他那時不敢睡覺，有時還要靠藥鎮定，他心裡是有病的，要是能找到那段記憶，說不定他的病就全好了。”

鬱辭只留下了韓冬，讓吳跟一幫保鏢跟著久久，說小丫頭想玩什麼都行，只要不是太危險，都可以順著。

久久乖巧地跟著吳走了，還不忘回頭跟鬱辭說：“爸爸，媽媽，別忘了晚上去看笙哥哥。”

……

鬱辭讓韓冬在路口停車，讓韓冬不用管他和許靜安，等他打電話聯絡他再過來。

“四哥，我車停在附近，你這邊要是有事，我在那邊就能看見。”

鬱辭淡淡道：“昌城他們能找過去，但這裡是明城，他們找不到我們，你就放心去吧，不用管我倆。”

許靜安建議：“你可以去茶樓喝喝茶，街道兩邊到都是，明城人都喜歡去那，喝茶，打牌，遛鳥，聽劇，打盹兒，湊在一起還可以擺擺龍門陣，明城人很熱，到你這樣的外鄉人，什麼都願意跟你聊。”

“好吧，四哥，我等你電話。”韓冬踩下油門，車子逐漸開遠。

鬱辭和許靜安沿著行道路慢慢走著，遠遠地看到那棵大榕樹，像一把撐開的巨傘。

就像排練一樣，他倆模擬了無數遍十二年前五月那天的偶遇。

臺詞可能有出，但偶遇的節大致差不多，因為許靜安在此後的幾年裡，回憶過很多遍。

“有一點點印象嗎？”許靜安坐在大榕樹幹上，喝了口烏梅，撲閃著大眼睛問。

鬱辭微微嘆氣，說：“沒有。”

許靜安，“沒有就算了，心理醫生都沒有將你的記憶挖出來，哪那麼容易想起來。”

鬱辭低頭看了一下腕錶，說：“最後再來一次吧。”

許靜安歪著頭看他：“嗯，你下去吧，記得揹包，把我暫時忘了，十五歲的鬱辭不知道許靜安會坐在這棵大榕樹上。”

鬱辭微微挑眉，抬手在許靜安窩似的髮上了，跳下大榕樹。

走在往返了多趟的人行道上，鬱辭打了個電話給鬱老爺子。

電話那端傳來鬱老爺子的聲音，“什麼事？”

“爺爺，那年你帶我來明城，為什麼我沒跟你在一起在茶樓？我當時去哪兒了？”

鬱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這臭小子，說陪兩個老人在茶樓說話很無聊，你要去看螺旋立橋。”

螺旋立橋？

鬱辭連忙開啟QQ空間，點開相簿。

是有一張螺旋立橋的相片。

鬱辭問了一個路人，那人指著一個方向，讓他往前走一點就會看到。

五分鐘後，鬱辭站在觀景平臺上，看著猶如一條蜿蜒巨龍的立橋，盤旋了很多圈，他拍下一張與相簿中相同角度的照片。

十五歲的鬱辭，應該是懷著好奇而震撼的心來的，他肯定提前對明城做過攻略，知道附近有這座立。

……要用十五歲年的視角來看明城。

當鬱辭走在回去的路上，腦海中突然多了一種奇異的悉，就像夢境一樣，醒來總覺得夢中的場景在現實生活中經歷過一樣。

腦海中那若有似無的悉如同線，輕輕拉扯著他的心，像黑暗中閃爍的微。

鬱辭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心臟在腔中劇烈地跳，他看著四周，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與那悉呼應。

鬱辭走到路頭，那裡能看到遠的大榕樹，許靜安靜靜地坐在枝幹上，很愜意，正甩著雙。

鬱辭撥出心理醫生電話。

“黃醫生，十五歲那年我被綁架前，我來過明城，我當天偶遇了一個孩，有那天跟我偶遇的全部記憶，我現在就在明城，找到了悉，我知道我來過這個地方，但我腦海裡仍然沒有產生任何一塊記憶碎片。”

“你要把自己完全融進去，你的眼睛儘量看更多的東西，記憶通常會過悉的場景、悉的聲音發，你需要不斷加深那種悉，等悉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幾個重疊的場景就可能喚醒那段記憶。”

結束通話電話，鬱辭站在路口，看著大榕樹和對面的工地。

是什麼原因讓他沒有走到馬路對面？

他當時應該在這個路口過人行道，直接去茶樓，而不是走到茶樓對面的大榕樹。

那條路中間是有欄桿的。

許靜安穿著校服的影在大榕樹上清晰可見。

驀地，鬱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