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晃呀晃,腳下十幾層的樓高,瞧著就驚心魄。
阮檸站在窗,瞧著拍拍手,一臉討好微笑的豌豆,有些木訥,「你……在……幹嘛?」
「欺負豌豆的老婆和岳母,豌豆要弄死!」
大「男孩」一隻手,就將宴月亮掛出去了。
他抱抱,再獻寶似的,展開寬大的掌心,出裡面一顆小熊形狀的可樂味糖。
「諾,老婆,你最喜歡的,快吃,心會很好。」
「你怎麼知道的?」阮檸屏蔽掉窗外的撕心裂肺。
一瞬不瞬的,眼角紅到幾滴。
小熊糖,還必須是可樂味道的。
這是一個,就連老媽到現在還會以為,是個乖孩子,最討厭吃糖。
厲城淵以前也會著腦袋,說,「我們檸檸真乖,不喜歡吃糖的小孩子,哥哥最喜歡。」
為了這句話,真的好久沒再吃過糖了!
但除了城宴哥,他們共過很多,可樂味的小熊糖,就是其一。
「說話啊!豌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味道的糖,是有人告訴你的,對不對?城宴哥還活著,對不對?」
阮檸發了瘋似的,踮起腳尖,抓著豌豆的肩膀,一前一後,來回晃。
啪!
有什麼東西,好像是淡藍的,從豌豆眼睛裡掉了出來……
第296章 厲城淵的卑微……
「城宴哥……」
叮咚。
另一側電梯開門。
阮檸本來不及看清楚地上那淡藍的東西是什麼,人就被從後面,一把扯住胳膊,拽開。
豌豆一向沒辦法將視線聚焦。
此刻的他,死死閉著眼睛,像是到了某種刺激一般,尖著,跑進樓梯間,消失不見。
「豌豆!豌豆你不許走,你告訴我,告訴我城宴哥在哪裡?他是不是沒死?是不是因為太恨我,才要躲起來的?」
阮檸拼命想掙那強而有力的桎梏。
像一隻瀕臨滅絕,又奢可以找到一片棲息之地的。
絕與希,狠狠的,錯綜複雜的攪和在了一起。
厲城淵暴怒,「阮檸,我哥死了,間接被你爸給害死了,這話,到底要我說多遍,你才肯信?」
「厲城淵,我爸沒有殺了你爸媽,他也是害者,真正的兇手是宴月亮的父母,這話,我到底要說多遍,你才會信?」
兩個人,昔日裡也曾不可失去的兩個人。
此刻、此時,他們面對面站著,那子恨不得將彼此死的衝和憤怒,顯而易見。
窗外,宴月亮的哭喊聲愈演愈烈。
阮檸倒是先恢復了冷靜。
用力抹掉眼角的淚,指了指窗臺,友提示,「自己的妻子掛在外面,隨時都有危險,厲總,您要還是個人,就別在這裡跟我糾纏!」
「阮檸,從一開始,就是你自以為是的來揣測我跟宴月亮的關係。」
砰!一聲。
男人二話不說,直接將窗戶給摔上了。
由於是住院樓層,為了病人能安靜修養,每一扇窗戶都有錄音棚級別的隔音效果。
樓下,看熱鬧的人聚了不。
也有人急三火四的去報警。
他一步步近,上特有的薄荷香,混著空氣里的消毒水氣味。
剛靠近一點阮檸,就把人給熏吐了!
「嘔——」
無力的胳膊,勉強撐住窗沿,綿不堪一握的細腰,彎的,跟弓箭似的,繃,蓄勢待發。
腦子很暈。
可樂味的小熊糖掉在地上。
厲城淵急著去看阮檸的況,一腳,就要踩上去。
「不……不要!」阮檸猛得蹲下,對於醫生而言,最惜的手,就直到了男人腳下。
一米八八的高,一百多斤的重。
就這樣全力踩下去,不說直接把手廢掉,以後也很難再拿起手刀了吧?
砰!
厲城淵急剎車,後腦勺撞著有稜有角的防火箱,空氣里,瞬間炸開腥的刺鼻氣息。
為了一顆豌豆給的可樂糖。
那樣一矜貴自傲的王者,毫無形象的,摔了個狗吃屎。
有順著脖頸,先是染紅了襯衫領,再沿著賁張的胳膊,滴答滴答,在地面上積了一灘。
阮檸小心翼翼捧著可樂糖的倒影,堪堪落在厲城淵的里。
吹掉上面的灰塵,用紙巾仔細包裹,揣進包里。
如此在乎的程度,在不久之前,有一個孩,也會為他義無反顧。
而他,會厭惡的將人推開,命令,「阮檸,你是不是有病?整天跟在我後面,收集我扔掉的菸頭,你這樣,很煩,知道嗎?」
「阮檸,我傷了。」
看著轉就要離開的背影。
厲城淵卑微的開口,似是在祈求。
「很疼,送我去診療室,好嗎?」
電梯間外,鄭源跟厲蕊蕊早就趕到。
他倆站了有一會兒了,卻沒一個敢在這個時候跑進去,緩和局面。
阮檸像看不見,也聽不見。
從厲城淵上邁過,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準備去三樓,而是回休息室陪著母親。
「阮檸!」
明明以前連菸頭都當寶貝的那個,為何如今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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