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也喜歡，豌豆喜歡叛徒一家，歐耶！」

哈哈哈——

走廊到電梯間，久久迴著「一家三口」的溫馨歡笑。

有路過的值班醫生，閒聊，「這是跟老公兒子打電話呢？」

「嗯，兩個都不省心，愁死個人。」

「正常啦，我兒子十八，老公五十了，兩人還能因為一漫手辦，吵得不可開，男人嘛，永遠長不大。」

「是啊，真煩！」

電梯門關閉。

鄭源撇一眼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的厲城淵，冷嘲熱諷，「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恨不得兒沒清醒，繼續活在自我編織出來的幸福生活里？」

而現實，阮檸恨他骨，卻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自閉癥，關心備至。

「滾！」

老生常談的一個字了。

鄭源臉皮厚，賴著不，問另一件事，「月亮在神病院住了一個多月，你怎麼打算的？媽回老家了，說要給老三掃墓，讓你看著理這件事。」

「是阮檸一早算計，把人關進去的？」

有點答非所問。

他頷首，「嗯，你不清醒的這一個多月，我查了，的確從一開始，阮檸就在步步為營，啊，狠起來，我都有點害怕，你讓當神經病，就把月亮弄瘋。」

「再看看吧，月亮的確有產後抑鬱癥，囡囡都被傷了好幾次，也的確需要系統治療。」

厲城淵發話。

鄭源一愣，旋即無語，「城淵，你這是真心想讓月亮治病，還是想縱容阮檸發泄？」

「我只希囡囡能平平安安長大，一個神不正常的母親，不合適。」

一番話，似是而非。

有人嘟囔，「整天用小寶寶當擋箭牌，厲城淵，你是真出息呀！」

不到一星期，阮檸去分院合作的神病院，看宴月亮。

小姑娘因著藥作用，人蒼老的，像是一張皺的牛皮紙。

好看俏的五還在，可緩慢的新陳代謝，讓胖了好幾圈，顯得沒那麼可了。

鎖住的房門一開。

宴月亮猴子似的，從床上跳下來，蜷在角落，瑟瑟發抖，抱住頭，尖，「不要打我了，求求你們，我是盛源集團的第一夫人，城淵哥要是知道了，你們都得去死！」

「什麼況？」

阮檸看好戲。

病房醫生無奈，「也不知道這位宴小姐得罪誰了，一進來，就又住進幾個社會人士，整天逮著，吃飯的時候胖揍，出去氣的時候胖揍，反正就是往死里折磨，把人嚇壞了。」

「查出是誰沒有？」

「沒，一點線索都沒有，這群人就一個要求，讓……」

撲通！

病房醫生話還沒說完，宴月亮就爬跪到了阮檸腳下。

跟一隻流浪的、骯髒的狗似的，可憐，苦苦哀求，「阮檸，阮姐姐，你放了我，別讓他們打我了，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錯，我錯了，你饒我一命吧！」

額頭砰砰撞地。

不一會兒，就積累了一小攤。

病房醫生立刻招來男護，把人控制住，要打鎮靜劑。

阮檸抬手，阻止，「看來，這幫人的唯一要求，就是讓宴月亮跟我道歉？」

「是……是的，阮院長，您看……」

「讓道，難道不應該嗎？」沒人敢上前，任憑宴月亮發瘋折騰，把自己弄的遍鱗傷。

「阮姐姐，我快要撐不住了，他們每天都打我，還把我吊在男廁所里，我沒瘋，我不要住在神病院，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恐懼與絕到了極限，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徹底不正常。

阮檸錄好視頻，發送功後，頭也不回，轉離開。

病房醫生趕忙追上，「阮院長，這宴小姐……」

「不用管，也別放出病房，把窗戶封死，能自殺的東西全都收起來，牆壁包，不許用鎮靜劑，讓自生自滅。」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會怎樣？

同樣一句話，配著那段視頻，發給阿秀。

阮檸在賭，賭自己沒有發癔癥，更不會產生如此真的幻覺。

加大籌碼，等一個結果。

陳蕊開車，兩人一起回分院。

路上，吞吞吐吐半天，還是問了一句，「阮院長，厲城淵不把宴月亮接出來，他幾個意思？不會，對你又重燃之火，余未了了吧？」

第264章 然然再次出事？！！

「你覺得，在厲城淵看來，他住院期間，宴月亮是待在神病院更安全，還是留在外面更穩妥？」

阮檸看向窗外。

車窗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隙，夏後的空氣，開始明顯變得悶熱。

糊在臉上，就像被一雙雙黏膩的、沾滿汗的大手，狠狠打了過來。

「所以，阮院長，你真打算要報復了？」陳蕊語氣很謹慎，生怕說錯哪一個字。

笑了笑，抓住在眼前飛揚的碎發，用力一扯，丟進車載垃圾桶，真覺的礙眼。

「陳蕊，瞧你現在這樣子，是不是也覺得，我瘋到無可救藥，會大開殺戒？」

車子逐漸減速，進市區限速路段。

兩人沉默了半晌。

就聽陳蕊死死握著方向盤，信誓旦旦道：「阮院長，你殺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通知我，我給你去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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