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氣的妖男，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人造雪裡，揪住小姑娘的頭髮，摁著腦袋，咆哮，「宴月亮，你是屬豬的？還是兒沒長人腦？就一個簡單的急救作，你需要做的跟殘廢一樣嗎？」

「嗚嗚嗚，城淵哥，你在哪呢？人家好怕呀，強森哥哥他欺負人家啦……」

一個是不分地點場合的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瘋子。

一個是沒頭沒腦，我撒，我最厲害的年娃娃。

他們兩人的撞，正如阮檸一早預計的，一定會分外彩。

「嗚嗚嗚，城淵哥，城淵哥！」

宴月亮滿場找厲城淵的人影。

強森一掌，拍在後背上，把人到假人NPC上，怒吼，「哭什麼哭，合同你可簽了，再TM給我演不好，就立馬付違約金，滾蛋！」

片場二層。

陳蕊去跟馮一一視頻。

阮檸趴在圍欄上，歪了歪脖子，看著強森完宴月亮，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笑容款款。

——【阿秀，你還能坐得住嗎？不然，我們約出來，聊一聊？】

「冰咖啡，三分，不放糖球。」宴月亮苦苦尋覓的厲城淵，從茶水間出來，遞一杯冰咖啡。

三分，不放糖球。

多年了，在芬蘭的時候，這口味也從未變過。

好像很多從這個男人上學來的習慣，都自然而然，了生活的一部分。

「抱歉，我不喝咖啡了，厲總辛苦，還是給厲夫人送過去吧。」阮檸面無表的拒絕，還故意側開一步，讓他清楚看到一樓片場的場景。

強森著宴月亮後脖頸，胳膊一甩，丟人造雪堆上了。

小姑娘狼狽不堪，高溫讓力氣全無，人跟一條骨蚯蚓似的，在地上來回蠕。

「城淵哥，嘔！城淵哥你去哪了？我好難，嗚嗚嗚……你快來救救我啊。」

宴月亮捂著口，噁心的厲害。

小臉煞白，還有被海綿做的石頭，出一片紅的皮，撕撕拉拉的疼，跟火燒一般。

樓上的厲城淵，就像沒看見一樣。

他變出一紅舌頭，西瓜味，「吃嗎？」

小時候最喜歡的，吃完還能出染的舌頭，扮鬼嚇唬人。

「厲總，我不熱。」

「一個一到夏天，要是不把空調開到最大，就會熱暈過去的人，你好意思說自己不熱？」

厲城淵穿著白T短袖。

薄薄一層汗，粘著賁張的手臂，男荷爾蒙的張力，在這一刻，被拉的巨大。

融化的冰淇淋，粘稠的，順著寬大的掌心，滴落在阮檸的口上。

「別，你頭上有一大蜘蛛！」男人低聲警告。

是被狠狠嚇了一跳。

人僵在原地，任由厲城淵拿著巾，攬著肩膀，替掉冰淇淋弄上去的污漬。

糙的指腹，隔著紗質的布料……

一樓，強森恨鐵不鋼，用假人NPC，往宴月亮上砸，「智障！二百五！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胎盤生出來，把你落在肚子裡了？哦，不對，別侮辱胎盤，胎盤何罪之有？」

一群人，大夏天拍暴雪的戲份，誰能不火？

偏生宴月亮一會兒嫌棄假人太醜，一會兒嫌棄妝造師沒經驗。

厲城淵不在，就立馬耍脾氣，不肯好好拍攝。

原本一上午能結束的任務，快中午十二點了，連一個有效鏡頭都沒收錄下來。

強森徹底發，幾百金的長指甲，抓的宴月亮快要破相！

二樓。

「好了，污漬看不太出來，冰淇淋也沒得吃，冰袋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你涼一涼。」

他強塞過去，再探手，了額頭的溫度，「還說不熱，都出汗了，風油隨帶著，覺得頭暈，就用一點，不喝咖啡，我讓人給你準備冰茶。」

砰！一聲巨響，被強森追著教訓的宴月亮，推翻一臺昂貴的攝影儀，嘶吼，「厲城淵，你給我馬上滾出來，不然，我就抱著我們的兒，死給你看！」

人失控了！

阮檸抬頭，眼角是酸的，笑了笑，「原來沒有蜘蛛啊，那厲總這是幹什麼？想占我便宜？」

「阮檸，你……」

「厲夫人，厲總在這呢！」打斷他，沖一樓喊一嗓子。

等宴月亮看過來時。

假借錯位，從那個角度瞧，兩人像抱在一起，接吻！

「阮檸，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小姑娘形象全無，連滾帶爬的，奔向二樓。

不一會兒，厲城淵筆的軀，撞破圍欄，往下掉。

宴月亮捂，渾哆嗦的，目瞪口呆的看向阮檸，「你！是你，你……」

阮檸安安靜靜的站在圍欄缺口旁。

抬手，抹掉那一滴落臉頰的淚，冰涼的，不帶一溫度的淚。

「啊啊啊！！來人，快報警，阮檸殺人了，快報警啊！」

陳蕊早先安排的120，最先趕到。

醫護人員用束縛帶，捆住拼命掙扎的宴月亮。

阮檸吩咐，「艾諾爾醫生會接收，疑似躁狂癥發作，還親手把自己的丈夫從二樓推了下去，需要封閉管理！」

「是，阮院長。」

宴月亮被往外拖。

哭喊，「不！不是的，是阮檸把城淵哥推了下去，不是我，我沒瘋，你們別我，我不走，我不想去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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