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城宴哥的死！

宴月亮的嫌疑。

以及，厲城淵的……

嗡嗡嗡！

手機忽然震起來。

先是一條微信。

來自於許久沒出現的零號先生。

——【小檸檬，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你怎麼想。】

他總能第一時間，窺伺到心最深的糾結和困。

很快，一通電話，號段顯示是主院住院專用的。

阮檸快速回復一條。

——【若說這一切，真有我幻想出來的，那一定是你，零號先生！】

怎麼會有一個人，一個你兒沒見過的人，卻了解你的一切喜好和過去？

巧合嗎？

是學醫的，比起相信非自然力量，不如更尊重概率學的基本原理！

發送功，接通電話。

豌豆總是嘻嘻哈哈的聲音，清澈悅耳的，響，「老婆老婆，我能自己下地走路了，護士小姐姐都說我很勇敢堅強，老婆，你來醫院看看我唄。」

「豌豆，抱歉，我最近會比較忙，不能時常去看你。」

阮檸蜷著子，覺每一神經，都在作痛。

想到母親發瘋，被急救人員包裹粽子的那一幕。

街坊鄰居，都用酷似馮一一的那種目，或憐憫，或擔憂，或害怕的圍過來，絮絮叨叨，議論不休。

就好像，他們一家，就此便不是人類，而是來自於外太空的變異種！

「老婆。」

「嗯？」阮檸都懶得去糾正這個頑固的稱呼了。

豌豆那邊，傳來撕開什麼包裝紙的聲音，「是水果糖，說，柏林的水果糖最好吃，老婆張，啊！我餵你。」

「你傻不傻？我們在打電話，隔著十萬八千里呢，那糖，我吃不到的。」

正常人，是不是該這樣回答？

倒是豌豆嘿嘿傻笑，「不對不對，老婆，豌豆以為，心意到了，糖果也能被老婆吃到噠～就像爸爸死了，躺在棺材裡，我給他穿服，餵他喝酒，說，爸爸很開心，很開心！」

「豌豆，那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嗎？」

阮檸有一種想馬上掛斷電話的衝。

討厭迴避！一味哄著自己的遊戲，多可悲，多無聊！

「不不不，老婆，你要相信我，來，閉上眼睛，糖果馬上就要送到邊了，是菠蘿味的，豌豆最喜歡。」

菠蘿味的水果糖，記憶里，城宴哥也很喜歡。

嘩啦啦——

一瞬失神，阮檸就被一包菠蘿味水果糖給淹沒了！！！

Tom大叔抖了抖包裝袋，經典的德國嚴肅臉，看著多帶了一稽。

他嘟囔，「該死的資本家，連水果糖都要調，至了三分之一，太缺德了，喂！阮小姐，要不要再給你加幾塊水桃口味的，中和一下？」

「……」

手機里，豌豆大喊，「Tom大叔，豌豆你。」

「嗯，公爵先生，Tom大叔也你，只是下一回，哄老婆開心的事，不要讓我來代勞了，OK？」

Tom大叔倔強的甩了甩糖果包裝袋，見沒有新的糖果掉出來，冷哼一聲，「資本果然是萬惡的。」

走人！

阮檸看著滿床的水果糖，都不知道自己該出笑容，還是更沮喪一些？

豌豆嘰嘰喳喳，「老婆，糖紙要留著哦，我有一個收集糖紙的小冊子，裡面裝了很多很多不一樣的糖紙哦，等我們的寶寶出生了，或者繼承給然然也行。」

很久很久以前，城宴哥也逗小小的一個。

他說，「小檸檬，等你長大了，非要嫁給我，我就把我收集的糖紙送給咱未來的孩子，怎麼樣？對於藝家，這可是一份巨大的產。」

那時候，厲城宴說起「產」兩個字的時候，會想到，自己英年早逝嗎？

「啦啦啦，老婆，高興一點，壞人要攻陷城堡，我們就先下手為強，讓他們一無所有，豌豆會給老婆打配合的！」

自閉癥大「男孩」一句話，雖然很稚，卻起到了醍醐灌頂的作用。

阿秀一直「月亮月亮」的掛在邊。

看來，這世上幾乎沒有哪一個母親，會不疼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兒的。

宴月亮就是最大突破口。

若有辦法，把這位高高在上的厲夫人瘋，外加讓狠狠丟一次臉。

想必，阿秀也會坐不住，親自出手，替兒剷除後患！

而到那時候，揪住證據，公開在人前。

這發瘋到產生幻覺，自導自演的結論，也就不攻自破……

「豌豆，謝了。」

阮檸真心謝，人也恢復了不力氣。

豌豆很笑，笑的乾淨又純粹，「嗯嗯嗯，老婆，你一定要一直一直謝我，這樣老婆就會跟我一生一世，永遠在一起啦。」

「傻瓜。」

哈哈哈——

發自心的笑，足以撥開烏雲，見晴天。

門外，王梓染和王垚石通話。

語氣很冷，也很不尊重有著相同緣的親生父親，「爸，我很慶幸，沒傳你在上的自私！金阿姨到底是怎麼死的，哪怕你再為畫一千幅畫，也改變不了那個事實！」

一個畜生，在當年貧瘠的大西北，娶了一個流浪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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