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你好像忘了自己的份。」

厲城淵一西裝革履，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整個世界的焦點。

再看和陳澤，打著傘也弄了一雨水，不算太狼狽，可跟面前的男人，仍是形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高高在上。

另外兩個，跌塵泥。

「三家信託都在盛源的代理之下，中心醫院若想拿到下一筆投資款項，除非我同意，否則，不出一個月，資金鍊必然斷裂！」

市政醫院有醫保扶持基金作為靠山。

但自從醫療界改革之後，幾乎所有的醫院都開始公司化。

也就是說，自負盈虧，獨立開發可持續投資源。

合同談判迸裂。

厲城淵留下最惡毒的威脅，坐著他那輛全球限定款的勞斯萊斯，捲起地上的污泥，揚長而去。

陳澤一把拉住臉很不好的阮檸，讓避開四濺開來的污水泥。

他安，「放心，盛源若想退出投資行列，我的基金會完全能立刻填補上空缺。」

「殺敵一萬，自損八千，艾諾爾，你聽說過這句歇後語嗎？」

阮檸握拳，氣溫只有十幾度的雨天，掌心染上薄薄一層細汗，黏膩的，讓人心煩。

陳澤劍眉蹙，「你的意思是說，盛源不會退出，而是要直接拖垮中心醫院？」

「我和中心醫院簽了十年的業保障合同，一旦中心醫院破產關門，我在醫療界，就要銷聲匿跡！」

阮檸低頭，腳尖狠狠碾在泥濘的地面上。

自嘲一笑，「盛源想把自己的投資項目毀掉，那不是很輕鬆的一件事？而他的真正目的，是我！」

離開醫療界，阮檸自己都不知道以後要靠什麼來生存。

打零工？像在芬蘭一樣，帶著然然茍且生嗎？

「阮檸，和雲海市的合作還在，你是東之一，哪怕真離開醫療界，收也不會降低的。」

陳澤有這個信心。

阮檸搖搖頭，嗓音沙啞，「我很了解厲城淵，那就是一頭惡狼，一旦被他咬上，我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有一萬種方式讓我生不如死，你別參合進來！」

「阮檸，你知道我對你……」

「夠了，我先回醫院，事我會再想辦法解決，但這只是我與厲城淵的戰爭，與你無關。」

話畢，阮檸開車走人。

剛到辦公室，陳蕊就神兮兮的湊了過來，左右看看，才小聲道：「副院長，裡面有一個自稱是您小姑的人，已經等了一兩個小時了。」

「我？小姑？」

好像猜到是誰了。

推門進去。

厲家小姑穿的很面，從頭到腳，掛滿了各種世界級奢侈品大牌，富貴人，連眼神也多了不明和傲慢。

比起當年那個鄉鎮裡的婦人。

阮檸覺得可笑的是，風水流轉這句話，倒是在上應驗了。

「厲士來找我，是有何貴幹？」

掉還在滴水的外套，想沖一杯熱茶暖一暖。

厲家小姑端坐在沙發上，翹起，戴著碩大鑽戒的手指，輕輕點在膝蓋上，一下一下。

人語氣囂張，像在指點江山，「阮檸，我還是那句話，你們阮家的姑娘，是絕對不會嫁給城淵的，懂嗎？」

「哦，那厲士真的可以放心了，我們阮家就只剩下我一個兒，不巧的是，我還真對您侄子不興趣。」

水開了。

一包廉價的茉莉花茶茶包，扔進杯里，沖泡。

厲家小姑瞧著，冷呵，「阮檸，真想不到啊，當初我們去你們阮家看城淵，你爸媽用最貴的茶葉來招待客人，吃的也是山珍海味，再看看現在的你，嘖嘖，窮酸！」

「窮酸」兩個字，刺的阮檸手抖了抖。

滾燙的茶水灑出來，落在白的皮上，瞬間燒出一片諷刺的赤紅。

火辣辣的疼！

「不如這樣，阮檸，只要你肯配合我趕走宴月亮那一家吸鬼，你想要多錢，我都可以給你簽支票。」

厲家小姑很大方。

阮檸一隻手死死抓著茶水臺的邊緣，指關節過於用力，繃直，泛白。

但回頭看向那個跋扈非常的人時，笑容比罌粟花盛開的季節還要絢爛。

厲家小姑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呵斥，壯膽，「阮檸，我警告你，如今我們城淵今非昔比，我們厲家也了豪門，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厲夫人若自己不心虛，害怕什麼呢？」

阮檸恢復的很快。

倒掉那一杯茶水，只喝溫開水，「合作我不同意，還請您出去，我要工作了。」

「阮檸，你瘋了？我可是讓你隨便開價，這麼賺錢的生意，你居然會拒絕？」

厲家小姑沒有離開的意思，嗤笑，「不如這樣，我允許你給城淵當人，不過，之後我會讓他去和豪門千金相親，你不要干擾，安守本分就行。」

瞧瞧，厲家的人，都把當做厲城淵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了。

好像稍微給點甜頭，自己就得跪在地上，恩戴德，磕頭謝恩！

「還是那句話，我對厲家的錢，厲家的男人，都不興趣，請您出去，不然我真的要保安了。」

阮檸拿起線電話。

厲家小姑自持份貴重，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事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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