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城淵的話，是冷冷睨著阮檸說的。

那姿態，仿佛他們真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個人。

很好，阮檸要的就是這樣的局面。

皆大歡喜！

「既然厲夫人來看心理疾病，我就不打擾了，厲總，先走一步。」

禮貌的客氣了幾句，轉就走。

宴月亮滴滴的聲音，從後傳來，「哎呀，阮姐姐，你別急著走嘛，城淵哥，我沒跟你開玩笑噠，阮姐姐需要心理評估報告，才能說服自查組不去報警，你就當為了阮姐姐的未來，幫幫忙啦！」

「邊的男人不是很多？比如，Kun，可以去求他！」

厲城淵語帶諷刺。

宴月亮也差異，「對啊，阮姐姐，Kun哥哥不是已經跟你求婚了嘛，你們兩個那麼恩，這次來德國，怎麼不和Kun哥哥一起？難不……」

小姑娘捂，震驚，可眼神深，是不加掩飾的得意和譏誚。

說，「阮姐姐，你和一一的事，Kun哥哥知道了？他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把你給甩了？」

「厲夫人，為全科醫生，我建議您一會兒請艾諾爾先生幫您看看臆想癥，這有助於您的快速恢復！」

「……」

給懟的。

宴月亮臉青一陣白一陣。

阮檸瀟灑離開，真是一點不想慣著這個傲的小貴婦！

「嗚嗚嗚，城淵哥，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明明就是想幫阮姐姐啊，可阮姐姐就知道欺負我！」

幫？

事是算計出來的，幫什麼？

阮檸在路邊打車，聽著宴月亮嘰嘰歪歪，苦兮兮的聲音。

胃裡就是一陣翻騰。

扶著垃圾箱乾嘔了幾下。

最近胃病犯的頻繁，前幾天被陳蕊催著去做了胃鏡，和胃部CT，結果還好，就是被判定為城市綜合癥。

非常嚴重的亞健康狀態！

「城淵哥，你胳膊上的繃的好，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宴月亮抹了抹眼淚，轉而微的關心起厲城淵。

厲城淵咬牙，像是自言自語，「真的懷孕了？哈，阮檸，你真的敢懷上其他男人的孩子？」

「城淵哥，你在說什麼呢？」

小姑娘難過。

推一下他，故作大方的勸道：「城淵哥，沒事的，我知道阮姐姐是你妹妹，你們一起長大，關係很單純的，現在心不好，你去陪一陪吧，我不會多心。」

說著不會多心，宴月亮卻快把咬破了。

豆大的淚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算了，進去吧，鄭源說你不就哭，很可能是孕期抑鬱癥，必須要好好看看，不然我不放心你和孩子。」

厲城淵沒什麼多餘的表。

對待宴月亮，他除了溫就是溫。

可這種溫，就像明碼標價放在超市里，任君選購的商品一般，一不變，沒什麼溫度和涵。

宴月亮心裡不爽的很。

但還是撲進厲城淵的懷裡，故意大聲說，「城淵哥，你說，你是不是最最我？」

「……」

厲城淵沒有立刻回答。

直到阮檸頭也不回的上了計程車。

他才語速很快的說一句，「嗯，走吧，不要遲到，咱們進去吧。」

回酒店的路上。

計程車在等紅綠燈。

阮檸閒極無聊，隨意看向窗外的風景。

路人沉默寡言，慢吞吞在人行橫道上穿梭。

這座古老的城市，仿佛一組生鏽的機，發出老邁的嘎吱聲，再無活力可言！

「滾開，你個髒髒的雜種，這裡不是你的家，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們了！」

砰！一聲巨響。

排房的門被用力甩上。

髒兮兮的男人，無力的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上應該磕傷了，他很虛弱的樣子，捂著口，岣嶁著背脊，劇烈咳嗽，吐。

路過的人，只是嫌惡的看一眼後，罵道：「一大早上就這樣，真晦氣！」

「停車，我在這裡下。」

阮檸不是多管閒事，而是為醫生，無論在哪個國度，都無法說服自己見死不救。

走到男人邊。

蹲下來，從包里拿出習慣帶在邊的醫用一次矽膠手套。

男人咳嗽的很厲害。

阮檸扶著他不斷抖的肩膀，語調和緩的說道：「來，慢慢躺下來，不要大力呼吸，會扯傷氣管的，按照我的節拍，一二一，很好，一二一，覺好一點了嗎？」

「你是、誰？」

男人的嗓音很是沙啞，配著天生兇的德語，就覺像是在罵人。

阮檸莞爾，開始給他做簡單的檢查，「我是醫生，你外傷不是很重，但還是建議去醫院理一下，以免傷口染，還有，你肺部的況非常不健康！」

「我沒錢，不會去醫院，你別多管閒事，滾開！」

男人將阮檸推到一邊。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還想回到那排屋前，繼續敲門。

阮檸不阻攔，只問一句，「上帝有沒有告訴你，若有人捨棄你，你便真的自由，又何必自尋煩惱，重新將枷鎖圈在脖子上？」

「你懂什麼？充當人間天使嗎？」

男人敲門的作一頓。

他眼圈紅紅的，像是被剛才的那句話給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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