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立在院子裡一棵丁香樹下，細碎的花瓣紛紛揚揚落在髮鬢上，黑大上鋪了滿花瓣。

鮮為什麼事費神，只有父母的事總是讓牽腸掛肚。

著那棵丁香樹，眼底是沒什麼焦距的。

謝容與剛下車，就看到這一幕。

司機道：「先生，太太的車就停在附近。」

謝容與凝著姜矜，目不避不移，他淡聲道：「把太太的車托回郁園，一會兒跟我一起回去。」

「好。」

雕花鐵門打開，謝容與緩步朝姜矜走過去，似乎很神，對他的到來沒有一反應。

謝容與走近一些，手輕掌心。

姜矜的眸終於有了波，看向他，有些抑訝異，「你怎麼來了？」

「想讓你簽字。」謝容與溫聲道。

「什麼字？」姜矜眼神依舊沒什麼波瀾，微笑打趣，「不會是賣協議吧？」

謝容與手，輕輕拂去上的花瓣，淡笑，「去了就知道了。」

原來不是賣協議，而是一份財產轉讓協議。

謝容與要把他的全部家拱手相送。

姜矜輕輕嘆氣，「你不用這樣做。」

價值千億的合同協議，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而後纖白指尖把合同輕輕推到謝容與那邊。

謝容與坐在對側。

他姿態閒散，雙疊。

著那份被推回來的合同，他抬眼向姜矜，「矜矜，我只是想要一點安全。」

「安全？」

「對。」他沉沉，「收了我的錢，就要對我負責，一輩子對我好。」

那束縛住的線漸漸收。

想做自由飛翔的鳥，但謝容與卻要在的羽翼上墜滿黃金。

這樣，既飛不遠，也飛不高。

姜矜呼吸變得輕緩。

想用冷靜尋找破局之策。

但無果。

此時此刻，姜矜才發覺，謝容與其實是有一點病態的人。

他不會好聚好散，只會至死不休。

瞧，為了捆住，連家拱手相送都弄出來了。

「你把錢都給我，如果以後我想讓你買禮，你是不是都掏不出錢來了？」姜矜總算找到一個理由。

協議里的資產包括他擁有的三合集團的全部份、遍布全球的房產、還有兩座南非的鑽石礦。

姜矜不了解謝容與真正的家有多，但這些資產，對任何一個富豪來說都是非常可怖的。

不清楚他把這些送給之後還有沒有餘財。

謝容與笑了下，這是今天見到他，他第一次出笑容。

「我還有工資和一些其他的投資。」他從沙發那側走過來，屈膝半跪在姜矜側，眼眸深邃漆黑，以一種仰的姿勢道：「雖然錢不是很多，但給你買禮還是綽綽有餘。」

姜矜垂眸俯視他，輕聲說：「如果我要天天穿高定呢？」

「那也付的起。」

「好吧。」姜矜辯不過他。

「你的彩禮我收了。」

謝容與低頭，在手背上輕輕吻一下，「既然收了彩禮，是不是要給我一個婚禮？」

「不是結過婚了嗎？」

「我想再結一次。」他眼眸繾綣，聲音溫和，姜矜可以看出他的真心，他刻意袒的真心。

「只有你跟我。」

「這件事給我。」姜矜想到一個地方，「出國可以嗎？」

記得國外有一個很負盛名的教堂，神父的禱告很靈驗，得到他祝福的新人都會白頭偕老。

他含笑，「怎麼樣都可以。」

姜矜心神微。

他從不拒絕。

*

飛機抵達普羅旺斯的時候，正是春三月，薰草上覆蓋的皚皚白雪已經化掉，出綠的枝葉。

這裡是薰草之鄉，空氣中充斥著薰草、香木和松樹的味道。

姜矜在普羅旺斯地區有一座豪華古堡莊園，但沒有住在那裡，而是住在教堂附近的村莊裡。

在小村莊裡有一棟漂亮的油三層別墅，打理房子的人瑪利亞，曾經是修道院中的修。

見姜矜後的男人，瑪利亞很驚訝，但不是多話的格，只是問姜矜午餐要吃點什麼。

姜矜問謝容與，「吃法餐還是中餐？」

「瑪利亞法餐做得很好，釀得玫瑰葡萄酒很味，還有乃滋和馬賽魚湯也很不錯。」

謝容與只是握住的手，「吃什麼都可以。」

姜矜笑了下，輕聲用法語跟瑪利亞談，說了幾道菜名，然後又道：「我們三個小時之後再吃飯。」

收拾行李就需要一個小時。

他們這次過來沒有戴助理，輕車簡從，但要把服放櫃，套好床單被罩、把梳洗用品放到櫥櫃裡，這都要花費很長時間。

還好有謝容與幫忙。

姜矜做家務的能力還不如陳如錦養得那隻髮旺盛的藏獒，在謝容與挽起袖口收拾的時候，只能坐在行李箱上悻悻然看，全然不上手。

「站起來。」

姜矜坐在箱子上，眨了眨眼睛，「為什麼？」

謝容與溫和道：「我需要清掃一下這裡。或者—」他頓了頓，「你抬一下腳。」

姜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