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輕輕點頭，說了一半真相，「這間茶室有姜家的份。」

進去時，林若清已經在包廂。

結婚時，林若清在外調，沒有回曆城，這是姜矜第一次面對面見林若清。

並不倉促張，落落大方跟林若清問好，刻在骨子裡的清冷疏離氣質此刻收斂得乾乾淨淨，只有全然的溫婉和。

茶桌上擺放著沏好的香茶還有各糕點，還有清蒸螃蟹。

姜矜看著謝容與，和說:「我幫你剝蟹。」

謝容與第一次有這種殊榮，他按住姜矜的手，「不用，我不喜歡吃蟹。」

林若清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語氣頗淡，「我記得你明明喜歡。」

姜矜的眉梢輕挑，微微笑了下，依舊溫和，「把我弄糊塗了，你喜不喜歡呀？」

何其聰慧，幾乎一句話就聽出來林若清來者不善。

林若清的語氣冷清，似乎對很有芥。

把他當舅舅，他未必願意把當外甥媳婦。

謝容與察覺到氣氛變化，他微微蹙眉，輕輕握住姜矜的手，溫和道:「就是不喜歡，是他記錯了。」

在妻子和舅父的爭鋒中，謝容與毫不例外站在姜矜這邊。

姜矜並未志得意滿，而是看向林若清，溫聲說:「舅舅對我不是很熱絡，是對我不滿意嗎？我們都是一家人，您對我有什麼意見只管說出口，您要是藏著掖著我們的矛盾只會加劇，容與心裡也不舒服，不是嗎？」

姜矜語氣看似溫溫，但話里鋒芒畢，充斥刀劍影。

林若清喝茶作一頓，他先一眼外甥，見他不不慢剝蟹，毫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林若清嘆息道:「這才是我認識的姜矜，剛剛裝什麼呢？都是一家人，你沒必要裝的賢惠。」

姜矜抿笑了下，「您不討厭我？」

林若清道:「六年前我就認識你了。」

謝容與將剝好的蟹黃擱置在姜矜面前的餐盤中，終於抬眼，「六年前？」

林若清瞥他一眼，道:「我到最高檢，辦得第一件案子就是林致森的弄權案，矜矜可是為這個案子立功了。」

林家倒臺的引火索確實是點燃，四捨五好像立了點功勞，姜矜暫時相信林若清的話。

放下芥，立刻跟他商業互吹一波，「都是舅舅明察秋毫，不畏權勢，才能把林家這棵大樹連拔起。」

林若清笑起來，姜矜也微微一笑，包廂氣氛很好。

說了一會兒，姜矜去外面接電話。

謝容與抬眼，才慢條斯理道:「你們很有共同語言。」

林若清微怔，而後戲謔道:「我的醋你都吃，以後你的日子會很難熬。」

好不容易到他，林若清正想好好調侃他一番，謝容與開口，提醒他，「舅舅，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對。」林若清道:「我知道你不是讓我勾引你老婆的。」

謝容與微哂，「你快五十了。」

林若清不服氣，「那我也是個單漢。」

拌了一會兒，林若清開始談正事，「那份舉報材料我截斷了，本來也是無影無蹤的事，不過姜博淵膽子小，姜矜拿到這份材料倒是大有用。」

「真期待，又能看見姜矜大義滅親了。」

謝容與淡淡道:「不用大義滅親，這些得罪人的事，我幫做。」

林若清好心提醒，「姜矜掌控很強，未必願意你手得那麼長，即使你是為好。」

謝容與垂眼，「我信。」

信不會因此忌憚他。

信知道，他做得一切都是為了。

姜矜接完電話回來時，林若清正準備離開。

他朝姜矜笑笑，「矜矜，歷城我們再聚。」

姜矜出真心笑容，「我會很期待。」

謝容與冷眼看著他們寒暄，直到林若清走後，他的臉才變暖一點。

姜矜坐到他邊，一張榻靠著兩個人，一點不顯得擁。

過百福紋窗戶過來，映襯他的睫都是金。

姜矜側過臉頰，靜靜瞧他一會兒，而後在他上親了下，謝容與手，仔細看一會兒，而後扣住臉頰，深吻上去。

他的手骨很，姜矜被得下頜發疼，「你輕點。」

聲音很，讓包廂里的空氣變得粘稠。

謝容與單手不聲鬆緩領帶，「好。」

親了會兒，他鬆開手，用紙巾輕輕拭姜矜角，扯了扯，「你對誰都那麼有耐心。」

這個「誰」當然是林若清。

姜矜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太厲害，需要手掩住才能維持端雅。

「你連親舅舅的醋都……吃嗎？」

謝容與手去握的腰，輕輕在腰側敏點了下，姜矜停止笑意，細腰了下來，眼眸蒙了層霧，「又欺負人。」

說不過就上手。

謝容與低頭吻住，克制住不去解的子，撥的，「我以為你很喜歡。」

「那我們回家……可以嗎……」姜矜克制息，舌尖輕輕勾了下他，瀲灩眸看著他。

謝容與艱難收回手，將打橫抱起來，「我們回去。」

出去的時候，姜矜被謝容與抱在臂彎，嗅著他上淺淡的沉香氣，腦子有些迷濛，眼皮半闔之前，似乎看到一抹非常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