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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第173頁

天子高坐樓臺,無人爭鋒,品嘗著無限空寂,卻又不會被空寂擊敗,正如他演奏的樂曲。

殊麗忽然覺得自己聽懂了他的弦音,坐在庭院中晃了晃小於綾的鈴鐺叮叮鈴鈴幾聲,合了奚琴的節奏。

不遠,馮姬跑到廊下,「姑姑,陛下傳您上去。」

殊麗順著木梯爬上去,待晃晃悠悠來到陳述白邊時,發現庭院中的侍衛和宮人全都消失了影。

坐在屋脊上,近距離聆聽,直到一曲畢也沒有發表任何見解,深知不能班門弄斧。

陳述白收了琴,將拉到自己邊,「你認識的那個畫師暴了行蹤。」

殊麗心裡一陣複雜,沒有再火上澆油去問要如何置那個人。

陳述白摟住,大手頭頂,「說來可笑,他就是朕的四弟,陳斯年。」

殊麗再掩飾不住驚訝,難怪那人上有種悉的覺,是來自天子,而非元佑。如此想來,又疑起來,陳斯年跟元佑很像,天子也跟元佑很像,究竟是為何?

沒容細想,臉頰忽然傳來一抹溫涼。

轉頭時,下被人高高抬起,眼前被一道暗影籠罩。

陳述白低頭吻上額頭,嚨發出輕笑,「你居首功。」

天子是在斬斷與任何男子的來往吧,所謂殺人誅心。

殊麗避開他的,認真道:「陛下讓奴婢何以堪,請別再說下去了。奴婢之所以將他的事如實稟告,是不想江山國祚到威脅,但從私上,奴婢是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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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麗。」

「嗯?」

陳述白扣住的後腦勺,拉近彼此距離,「若你這樣想,那些虧欠由朕來還,但朕不許你再為他人分心,更不許你心裡裝著他人。」

「奴婢沒有。」

「沒有嗎?」陳述白哂笑,那元佑又算什麼?可他沒有問出口,只是不想再從殊麗裡聽見其他男子的名字,即便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別再自稱奴婢了。」他用拇指的臉,「以後用你我相稱。」

殊麗不懂他對的態度怎地突然轉變,就因為溫存了幾次,覺得該對好一點?

「陛下這樣,奴婢不習慣。」

冰冷的人忽然有了溫度,總給人一種惴惴不安的覺。殊麗看不陳述白,不願再栽在另一個男人上。

「朕想對你好。」

「奴婢惶恐。」

「說了,別再稱奴婢。」

察覺到他的認真,殊麗扯扯角,「我惶恐。」

陳述白被認真又孬氣的模樣逗笑,笑得膛微,「惶恐就惶恐,慢慢就適應了。朕做皇子時,也很惶恐,怕皇兄突起殺心,怕父皇突懷戒備,後來呢,不也適應了。」

皇家無父子,殊麗理解他的惶恐,卻無法消化自己的那份。

「陛下,你能滿足.....我一個心愿嗎?」

「說說看。」

「永遠不要拿我邊人做威脅。」

自懂事起,很多人都跟他提過要求,卻從未有人跟他提過這種要求,陳述白心知的後怕,無非是上次利用木桃和晚娘做威脅,放棄提前出宮的念頭,在心裡留下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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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答應你。」

殊麗眼眸雪亮,迎月而笑,笑靨多了幾許真誠,「天子金口玉言,不可反悔。」

越來越得寸進尺了,陳述白掐住的臉蛋,看蛋似的,還是心下來,抱著躍下屋頂,走進燕寢,將那把奚琴留在了月里。

殊麗被放在了純白絨毯上,絨毯每日更換,保持雪白不染纖塵,很襯殊麗的,尤其是褰盡衫時。

腳踝上的金鈴鐺沿著流暢的腰線向上,掛在了陳述白的寬肩上,連子浮的氣息都能影響鈴鐺的聲響。

殊麗抓絨毯,恨不能拽出線,「慢點,慢點......」

月事六七日,陳述白卻像是了半年之久,一時難以自控,將人欺負的泣不聲。

前十七年的眼淚,都沒有這段時日流淌得多。

他孜孜不倦,沉溺於的溫,漸漸淪陷了理智,將最野的一面淋漓盡展。

五六次後,殊麗捂住心口,覺這裡都快碎了。

倏地,腳踝又是一驚恐地蹬了蹬,眸中晶瑩,恨不能罵出聲。

狗皇帝,沒完沒了!

次日休沐,殊麗忍著不適坐起時,錦衾自肩頭落,雪白的肩上大片的紫紅目驚心,足見昨夜的瘋狂。

側空的,早已涼了枕被,可凹陷的痕跡尚在。

頂著一頭蓬蓬的長髮,殊麗赤腳站在絨毯上,卻因雙膝無力差點跌倒,幸扶住了一側床柱。

貓哧溜過來,不停蹭著腳踝的金鈴鐺,殊麗這才想起好些日子沒見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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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夥計,你去哪裡了?」撈起胖球的貓,殊麗眉眼含笑,抱著它坐在床邊塌上。

伴著秋風徐徐吹,帶來沁涼,殊麗抱貓取暖,掌大的臉蛋埋在貓厚實的髮中。

可抱著抱著,察覺出異常,貓肚子大了不

「懷上了?」殊麗將它放在塌上,它的肚皮,驚喜又詫異,前沒有小公貓呀,不會是野貓吧......

集宮人萬千寵於一貓,竟找了個「野小伙」,想想都有趣,殊麗抱著它蹭了蹭臉,「等你主子知道了,會不會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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