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天氣熱，進來喝口水吧，趕路的事，不急。”阮清在車廂道。

    說話一向不不慢，來了上京好幾年了，依然帶著南方的吳音，又又糯，總能讓北方的漢子聽了，心都化了一層。

    宇文洪烈就有點不住，卻還象征地正經道：“可是……，這車……”

    阮清給翠巧兒遞了個眼。

    翠巧兒立刻掀開簾子鑽出去，響快道：“將軍，讓奴婢來吧，您快進去歇著。”

    香果兒也要出去，想看看上好的戰馬是如何拉車的，“是啊是啊，讓我們也試試這純種的大馬。”

    前麵地方窄，兩個丫頭都了出去，宇文洪烈就隻好停了馬車，跳下去，又從後門上車。

    車子重新緩緩駛。

    兩個丫頭在外麵駕車，半會不會的，樂著好玩。

    車子晃晃悠悠，車廂，線有些晦暗。

    阮清與宇文洪烈保持最遠的距離，遞給他一隻水囊。

    是翠巧兒的。

    “出來時匆忙，不知將軍同行，我這隻……，剛剛用過了，你不介意吧？”

    白生生的手，沒有如旁的京中貴婦那般染了指甲，指甲顆顆如珍珠般幹淨，手指纖細如新長好的小水蔥，著水囊，送到宇文洪烈麵前，靜靜地等著。

    宇文洪烈頓時覺得，特別，心裏有子說不清楚的煩躁。

    當年他就是傻。

    若不是提什麽幺蛾子賭局，興許早就捷足先登，搶前一步把人給占下了。

    “謝謝嫂子。”

    宇文洪烈接過水囊，仰頭就灌，一口氣把水都給喝了，才覺尷尬。

    “啊……，這，喝完了，不好意思啊，嫂子。”

    “無妨。”阮清子倚著車廂的角落，姿態有些懶，角帶著一淺淺的笑，著他，還遞出去一隻素帕。

    “。”道。

    帕子上，一角繡了朵玉蘭，是阮清之前閑著沒事，繡了送給香果兒的。

    這會兒，又給要了回來，香果兒還嘟著老大不高興呢。

    宇文洪烈本已用袖了，忽然見遞了帕子，心頭一陣狂跳。

    他盯著帕子，怔著一不。

    怎麽回事？

    對他有意思？

    什麽時候對他有意思的？他怎麽不知道？

    按說，現在是個寡婦，跟誰好上，都沒什麽大病吧？

    可是，要是被謝遲知道了怎麽辦？

    他還不把他的腦袋摘下來，送去給他父帥當球踢？

    但是，此刻狹小的空間裏，隻有他們二人，人主遞帕，分明是芳心暗許，這實在是太了。

    尤其，對方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宇文洪烈掙紮著讓自己清醒點，“多謝嫂子，這……，嗬嗬，我是人，就不用了。”

    阮清也不勉強，淡淡將帕子收了回來，“沒關係，寡婦門前是非多，我明白。”

    說完，挑起門簾一角，看著翠巧兒們倆駕車玩，角挑起一抹閑逸溫婉的笑，不再理宇文洪烈。

    天氣熱，車廂裏氤氳著上淡淡的清甜味道，仔細去嗅，分辨不出是什麽味道，不去嗅，那香味又往鼻子裏鑽。

    就如一隻夷，若有似無地反複撥心弦。

    宇文洪烈越來越坐不住了。

    在這麽下去，他就要瘋了。

    可是，難得的單獨相對時，隻有他們倆，他又舍不得就這麽結束。

    隻能憋著。

    阮清餘裏，注意到他大手不耐地在膝上了幾下，心裏也是突突地跳，思量著底線到底在哪裏。

    宇文洪烈不比謝遲。

    謝遲到底是個君子，雖然瘋，但是隻有過一個人，在男之事上很好哄，尤其還喜歡搞些趣，附庸風雅一番。

    所以，出征之前，他們倆親是親過了，抱是抱過了，可不願無茍合，他也不強迫。

    但宇文洪烈不一樣。

    他這種人，不但是匹野馬，而且，還可能是匹種馬。

    當年若不是謝遲著，依著他的意思，便該霸王上弓，哪裏還有時間在人上花那麽多心思？

    所以，阮清一向是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的，從來不敢單獨與他打道。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外麵兩個道：“好了，你們兩個，玩也玩夠了，待會兒靠近碼頭，人多車馬也多，莫要橫衝直撞地惹了禍，還是換將軍駕車吧。”

    宇文洪烈頓時心裏一陣憾，果然遲疑隻會貽誤戰機。

    阮清放下車簾，對他含著淺笑道：“將軍，今晚，我們會在何落腳？”

    “啊，有！早已命人在碼頭附近安排了上房。”宇文洪烈連忙直了腰板兒答道。

    他這會兒被得發懵，早已不似之前出現在侯府門口時那般恣意灑，意氣風發。

    “那便好。今晚可仔細沐浴更，以便明日與爹娘相見了。”阮清低頭笑，小聲兒似是自言自語。

    說著，又抬頭，“嗬嗬，將軍見笑了。我一介婦人，出行如此麻煩，實在過意不去。”

    宇文洪烈聽說要沐浴，耳朵尖兒頓時都已經紅了，目不自地落在夏日薄衫的領後，那一截毫無遮掩的雪白脖子上。

    那薄衫之下的風，不知道該有多好。

    他想了那麽多年，都看不到，不著。

    宇文洪烈知道，自己若是再胡思想下去，就要真的失態了，“我……，我去駕車。”

    說著，慌忙站起來。

    結果，咚！

    被車廂撞了頭。

    他都來不及，就胡衝了出去駕車去了。

    兩個丫頭進來。

    香果兒對於駕車這種好玩的事兒，還意猶未盡，臉蛋兒紅撲撲的。

    翠巧兒看了眼阮清。

    阮清點了一下頭。

    水，他全喝了。

    藥，已經起效了。

    勁兒大的，足夠扳倒一匹純種大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