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阮。”謝遲從後麵撈住的細腰，將抱住，不準走，“這不是忙著呢嘛，也沒有一直不理你，孤寫的小紙條，你可看了？你一個字不回，卻搶先興師問罪？”

    “殿下早早將我忘了，眼裏隻有刑部那些爺們，我有什麽好回的？”阮清不悅地撒。

    逢場作戲，哄這順驢，現在多能拿幾分了。

    “那便回頭讓青瓷去庫裏挑些好東西，再讓赤練給你送過去。”

    阮清卻道：“畢竟是宮裏出去的東西，我用著不方便，隻能在庫裏堆著積灰，不要了。”

    謝遲見今晚這小人兒是不好哄了，便微躬了子，用在耳畔使勁兒的上下蹭了兩下，“阿阮，那你要什麽？”

    “聽說金大祿最近進了許多金飾，做工極好，又足……”

    阮清給他抱著腰，的倚在他膛上，低著頭，擺弄著手指尖兒。

    經過秦氏這麽一鬧，也想明白了。

    珠翠首飾，古董珍玩都實在太過顯眼，本帶不走。

    唯有黃金，到手之後找個黑鋪融了，再去票號換銀票，可以給他查不出蹤跡。

    謝遲：“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那些個土氣玩意了？”

    阮清扭著子生氣，“就喜歡怎麽了？殿下笑話我是寡婦，這輩子都不能穿金戴銀，穿紅著綠嗎？”

    “哪兒有的話！”謝遲難得見開口要東西，在耳畔狠狠地低聲吐了一個字：“買！”

    阮清總算出笑模樣，“殿下辛苦，我幫您研墨吧。”

    將他纏綿在腰間的大手拉開，又把人推回到堂上巨大的書案前，之後，立在案邊，安靜研墨，也不多言。

    謝遲剛好心裏還惦記著方才的案子，也不過多膩歪，重新把發黃的卷宗拿起來：

    “這十年的案子，懸而未決，當初武靖王一家老小先後發瘋，死了個幹淨，當時的主審，從巫蠱之手，折騰了一年多，最後不了了之。”

    阮清低頭研墨，“殿下會信怪力神之說？”

    “自是不信。但仵作曾經驗，骨並無黑化，所以，不該是中毒。”

    “毒，也未必一定要侵蝕骨髓，這世上的毒，除了砒霜、鶴頂紅、烏頭等，其實還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慢慢致人死地。武靖王府想必戒備森嚴，尋常人不可能日日投毒，殿下若是有心將之前的卷宗全部推翻重審，我還是鬥膽建議，先從飲食手。”

    謝遲目挪到臉上，“說起這些，你倒是頭頭是道。”

    阮清目專注手裏的墨條，“我母親曾經是個山野間的赤腳大夫，雖然沒什麽妙手回春之，卻遇到過許多疑難雜癥，小時，經常將這些當故事，睡前講給我聽。”

    “那便一切推翻，重頭查起。”謝遲果斷道。

    阮清抬眼，瞄了他一下，見他神不似平常，“殿下為何專注於此案？”

    謝遲手，將拉懷中，坐在上。

    “武靖王的妹妹，是先帝的老太妃，孤小時候，與諸皇子一同住在重明宮，是個惹禍的麻煩，父皇甚是不喜，母妃又隻能一個月與我相見一次。唯獨老太妃與我投緣，常常尋各種由子，邀我去宮中吃糖，父皇不好阻攔，我也……，隻願聽的話。”

    阮清坐在他懷裏，手臂攬著他的脖頸，認真聽著，“那後來呢？”

    “後來，武靖王府上下，一年之，全部發瘋暴斃，老太妃不起打擊，也隨之去了……”他說著往事，眸子裏有些抑的悲傷。

    看起來，謝遲這個時候，好像也是個有的人，並不像是個開口閉口弒父殺兄的瘋子。

    阮清明眸輕轉。

    武靖王是一代戰神，雖然已經死了十年，卻一直都是大熙朝的傳說。

    武靖王妹妹相中的皇子，必定也是武靖王所屬意扶持的。

    所以，謝遲原本並不是如現在這樣，在朝中全無依靠。

    隻是，很有可能，有旁的勢力，搶先一步，將他的靠山給除了，又縱容他長了一個混世魔王。

    而這個勢力，想必還在正暗中凝視著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

    這些事，能想到，謝遲必定也能想到。

    他一心要弒父奪位……，很有可能，那個弄死武靖王全家，一心想把他養廢了的人，正是當今皇帝謝肅安！

    阮清一陣寒。

    果然天家無父子。

    謝遲現在能坐在太子這個位置上，多半是謝肅安下的一步棋。

    等他沒用了，就會被廢掉。

    可是，這並不關的事。

    阮清睫忽閃了一下，小手順著謝遲的肩膀，沿著他的手臂下去。

    金貴的錦袍之下，是堅實有力的臂膀。

    他的上，穿著金甲。

    他的腰帶裏，藏著劍。

    他的靴中，藏了匕首。

    如今，他的袖底腕上，又綁了支小弩。

    他時時刻刻都在防著有人來殺他。

    “殿下這樣全副武裝，著實嚇人。”阮清手指尖兒勾了勾他的領。

    “別鬧。”謝遲一隻手攬著的腰，一隻手重新端起卷宗細看。

    他注意力全在卷冊上，左手習慣地起阮清上小吏的袍子，探了進去，就像隨手一隻貓。

    可那手，乍一進去，就頓住了。

    裏麵什麽都沒穿！

    謝遲盯著卷冊的眸子，忽然玩味地一瞇，目挪向阮清。

    阮清臉頰緋紅，“看我做什麽？看你的卷宗。”

    “你好大的膽子。”他恨恨嗔，目重新回到卷冊上，一目十行，手上卻如魚得水，肆無忌憚。

    阮清咬著，子有些發，幽怨將頭枕在他肩頭，“殿下……”

    他冷麵無，“自己坐上來。”

    ————

    今天家裏有點事，沒辦法靜心寫，字數稍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