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句，在酒的作用下，眼角不自覺又落了幾顆晶瑩。

「寧寧你知道嗎，他說我是他的真，」嚴可薇埋在的肩膀，「可家裡一通電話打來，他、他說他輸給現實了。」

「他說，我跟他的差距，是沒辦法小的。」

「混蛋啊！渣男！都是藉口！」嚴可薇的呼吸變得急促，神逐漸激:「明明是他想拋棄我，反過來還要讓我認清現實！」

不知是不是空氣中的酒開始發酵，周宜寧只覺這幾個字從耳畔飄進，格外沉重。

攬住嚴可薇肩膀的作不凝滯，呼吸也放慢了節奏。

深藍的霓虹燈，將的臉蛋映得有些蒼白。

周宜寧忽然想起，裴舒語幾天前提起，恆盛最近被搶了好幾個談攏的項目。

為此，一向運籌帷幄的余相晚，心底都不免憂愁。大哥裴行洲原本自行創業，近幾天都幫恆盛在其中周轉。

原本想問自己能不能幫上些忙，只是看見裴京聞回到家難掩疲憊的狀態，終究沒能問出口。

真是關心則。

問了又能怎麼樣呢？能提供什麼幫助嗎？

明知道裴京聞在為科研日夜顛倒，問出口他一定會耐心解釋，可這過程勢必會花費他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時間。

既然幫不上忙，那就別給他徒增煩憂。

回憶與剛才的畫面重迭。

原來拼盡全力都幫不上的忙，對別人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

「差距是沒辦法小的。」

這句話重複在腦海里出現，周宜寧不咬。

橫亙在嚴可薇和前男友之間的問題，又何嘗不是跟裴京聞的？

腦海里沒來由升起一陣無力，周宜寧閉了閉眼，脊背向後側靠住沙發。

心口沒完全散去的沉悶，再次席捲而來。

除了認真聆聽嚴可薇的吐槽，視線不落在眼前那杯五十的上。

這一個月來刻意被忽略的差距，這一刻自在的眼前浮現。

清晰可數，讓不得不面對。

「寧寧，你是不是也有煩惱？」嚴可薇握住酒杯遞給，還以為也對酒興趣，神一笑說，「好喝，嘗嘗。」

不等反應，吸管已經到的邊。

不知哪來的衝，忽然很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嚴可薇還沒察覺到的異樣，自顧自往下說:「的時候說只我這個人，不了就給我細數各方面的差距，非說我除了這張臉，沒一個地方給他長臉……」

周宜寧悶了一口，酸酸的，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清甜。

明明以往酒都是苦的。

是不是錯覺？

不知過去多久。

眨了眨眼，只覺視野里都霧沉沉的，正想去拿手機看眼時間，不想右手綿綿的，怎麼也提不起力氣。

連旁靠近的兩道影都察覺不到。

任由手機一直震，卻無暇顧及。

「……好傢夥，」兩人臉都泛著不正常的紅，裴舒語驚得瞪大雙眼:「你們倆這到底喝了多啊？」

幸好。

這兩人會挑地方。

起碼這家酒吧是郁淮哥開的，還沒人敢明目張膽對孩子歪心思。

沒人應答。

嚴可薇手腳並用拉在周宜寧上，明顯已經睡死過去。

至於周宜寧，沒完全陷沉睡，但暈紅的眼尾明顯不正常。

敏銳的第六告訴，周圍本就低沉的氣，莫名又降了幾個度。

都不用懷疑，就知道是誰一臉不爽。

能讓裴京聞這麼張，也就周宜寧能做到。

「哥，你是不是惹寧寧生氣了啊？」一臉幸災樂禍，故意挑刺:「哎呀我記得寧寧是滴酒不沾的，怎麼忽然就喝這麼多了？」

難得，說話的時候，裴京聞黑沉著臉，並沒主打斷。

「哎，男人還是靠不住，」裴舒語故意拖著語調，「關鍵時候傷心了，還得是姐妹啊。」

「寧寧，我這就帶你回去。」

話是這麼說。

趁作輕緩，將嚴可薇從周宜寧上扯開，裴京聞當機立斷上前，行比更快，抄起彎將人打橫抱起。

驚嘆這狗的臂力沒幾秒，裴舒語小聲懇求:「哥我一個人扛不。」

嚴可薇看似材很好，實際全瘦得沒幾兩。但同為孩，裴舒語還真做不到一口氣把扛出去。

聞言，裴京聞駐足。

停頓幾秒，他看了眼駐唱的歌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

不知說了什麼，對方跟他一起折返。

「給你了。」

留下這句話，他抱著人直接步遠去。

裴舒語:「……」

無！

有異沒人的狗東西！

罵歸罵，只要想起他這「有異」跟閨有關，裴舒語就一臉磕到了的興。

寧寧值得被好好對待。

就是便宜那狗東西了。

此時，夜風襲來，似將所有的熱和旖旎都平了些。

周宜寧迷的意識，在這一刻總算有了些清醒。

抬眼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不知怎的，久違的酸全部湧向鼻尖。

「怎麼了？」他停下腳步，深邃的眸落在上，眉眼關切:「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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