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話,他一瞬不瞬凝進清儷的杏眼,聲線沉緩而低醇。
「七年了,我總算有機會湊一對。」
第二句話,他從口袋裡出那枚被他保存得當的平安符,放在這枚新的旁邊。
星空下,說不出的親。
「願你得償所願。」
第三句話,他眸變得輕,抬手扣住的後腦勺,將擁進懷裡。
這幾個字,不止現在他說過,高考那天,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只是後來沒有他的七年,他了唯一無法實現的願。
周宜寧所有的緒潰不軍。
沒幾秒,淚水就沾了男人前的襟,於是他眼可見的慌。
他向來捨不得看周宜寧掉眼淚。
尤其讓掉眼淚的罪魁禍首還是他。
「寶貝別哭,」他俯下,英的眉眼掩飾不住焦急:「告訴我怎麼了。」
大概是他這句話里每個字都染了關心,周宜寧吸了吸鼻子,難得使了此小子:「是你欺負我。」
現在沒欺負,之前沒欺負。
也不算完全冤枉他。
「是我的錯,」他從善如流承認,耐心哄道:「那要怎麼樣才原諒我?」
周宜寧並沒應聲,卻悄悄染了層緋紅。
「要不,你閉眼我告訴你個,再考慮要不要原諒我。」
周宜寧愣住,雖然沒問出口他想做什麼,仍下意識閉上眼睛。
的手被他牽起,穩穩噹噹往前走。
約五十步停下,周宜寧約能察覺到他帶來的這地方比較空曠。
「寶貝,睜眼。」
話落,周宜寧掀起眼皮,正撞上滿天的煙花。
璀璨,絢爛,震撼。
照亮整座浩渺的夜空,在這一刻宛如永晝。
站在原地,一時忘記了該說些什麼。
裴京聞從後靠近,強勢將圈進懷裡,小心翼翼給戴上一條瑪格麗特細鏈。
怦——怦——
心尖的悸,比煙花還要絢爛。
聽到了裴京聞沉穩有力的音調,心甘願沉溺他織就的溫里。
「周宜寧,新年快樂。」
第45章 慌
那天璀璨盛大的煙花, 不止照亮了夜空,也讓周宜寧的心久久不能平定下來。
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去想, 心尖上的那個人會在七年後,送一枚一模一樣的平安符。
連祝福的話都沒變。
煙火下,男人本就優越的五被襯得更為俊逸。那雙強勁有力的臂膀環在的腰際,周宜寧踮起腳尖向他。
四目相對。
第一次鼓起勇氣,看清他眼中倒映的自己。
山上早春的晚風很冷, 但不知是不是裴京聞在邊, 周宜寧竟覺得所以知都被暖意包裹。
臉蛋的燥熱也久久不能散去, 卻心甘願沉溺進那雙只有的黑眸。
仿佛就是他的全世界。
也是他的唯一。
的一縷髮被風吹起, 在半空中和他的短髮織勾纏,說不出的繾綣。
年時所有對裴京聞的心, 在那一晚都被象化。
直到躺在床上,久違地不住角的弧度, 翻來覆去很久,腦子裡的所有畫面都和他有關。
誤人,明知道裴京聞這人混到骨子裡,還是很沒出息去縱容他。
白天時不時趁外婆沒注意,被他哄著攀住他的脖頸去親他。說好的一下,總是占盡便宜, 等氣吁吁才肯放過。
周宜寧沒他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也沒他那麼厚的臉皮,能在長輩跟前做到泰然自若。
「怕什麼?」裴京聞牽了牽, 指尖繞後, 在的尾椎流連,「外婆都同意我們的關係了, 我還不能親你抱你啊?」
「親」「抱」兩個詞,從他的裡出來,愣是多了幾分別樣是曖昧。
周宜寧正在咀嚼草莓的作一頓,緋紅悄悄染上脖頸,刻意忽略他語調的不正經。
「……那、那不一樣,」他那隻作的手越來越過分,咬著按耐凌的呼吸,「讓外婆看見什麼樣子啊。」
雖然得到外婆的任何,但跟裴京聞離得近的畫面太旖旎,周宜寧實在不好意思讓長輩看見。
「不抱你也,」見得鼻尖都泛起,裴京聞倒也沒再勉強,「那你總得給我點甜頭吧。」
「甜頭」兩個字被他刻意勾著強調,落進耳畔,意味深長。
悉的腳步聲似從樓梯口響起,周宜寧迷濛的意識倏地清醒過來。
偏偏這人又喜歡使壞,周宜寧進退兩難,只能小聲詢問,「什麼啊。」
他向後仰靠沙發,長狀似不經意蹭了蹭的小側,角的笑沾了些戲謔:「你餵我。」
順他的視線過去,周宜寧知道他說的什麼。
可能他的眸太有蠱力,來不及過多猶豫,傾往前,抬手想給他重新拿一顆。
哪知,男人那張悉的俊臉倏地在面前擴大,隨其後,的瓣被堵住。
因為太驚詫,的雙齒輕啟,很輕易就被他長驅直。
好在顧忌那道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親了沒幾秒就鬆開的。
氣息纏繞,周宜寧聽見他低聲線的那句:「寶貝,好甜啊。」
一時間,不知這個「甜」指草莓,還是指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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