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從房間裡出來,手裡拿著錢包,說:“微夏你看一下店,我去青市場盯一下貨,一會兒回來替你。”
“好。”林微夏慢吞吞地應聲。
林微夏拿著手機和鑰匙站在玄關,彎腰穿鞋,高航還坐在沙發上吃餅乾,問道:“姐,晚上還吃燒烤不”
“不吃了,飽了。”林微夏淡聲說道。
氣飽了。
門到慣力衝擊猛地關上,樓梯口的聲控燈壞了,林微夏亮出手機電筒踩著樓梯下樓,正凝神看著前方的路,手機屏幕忽然亮起,跳躍著班盛的名字。
林微夏點了接聽,把手機舉在耳邊沒有說話。
聽筒那邊傳來一陣勻緩的呼吸聲,班盛的聲音低沉又帶著點啞,像晚上在耳邊低的聲音,喊道:
“老婆。”
熱氣似乎沿著電話鑽了過來,弄得單側的耳朵又麻,林微夏沒忍住出聲回他:“幹嘛”
班盛結滾了滾,聲音睏倦,他的音調得很低,輕聲說:“我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我”
他竟然在撒。
林微夏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平復了一下心緒,重新說話:“不能。”
讓你暗的人接去吧。雖然這種想法很稚,但林微夏還是忍不住說道。
林微夏來到水果店,在店裡忙了一個多小時後,姑媽從青市場回來替。林微夏走在回家的路上,終究還是不忍心,走出水圍巷來到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班盛回到南江後,還是住原來的那棟別墅,他半個月會回去那個家吃一頓飯,主要是為了看他妹妹。
林微夏有他家的鑰匙和應卡,走進大門後,一路穿過載滿綠植的庭院,推開門,借著院子外面暖的路燈,打開照明燈。
一眼看到男人躺在沙發上,燈流轉在冷淡分明的一張臉上,他的呼吸均勻。
林微夏輕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搖了搖班盛的肩膀,試圖喊醒他:“回房睡。”
然後林微夏架著半睡半醒的班盛上樓,他太沉了,整個人半倚在上。費了好半天勁,才把人扶回房,結果兩人雙雙摔在的大床上。
林微夏被男人在上,班盛趴在上,把臉埋在頸側,開始游移,又開始手腳。
林微夏費力地按住男人搭在白皙大上的手,看著他,問道:“聽說你有個暗的生,你現在還記得啊。”
班盛停頓了一下,低笑一聲,問:“誰告訴你的”
“你不要轉移話題,”林微夏住自己的擺不讓他繼續往上掀,咳嗽一聲,問道,“那個生很漂亮嗎”
生在意的點總是很奇怪,雖然那個生是過去式,但知道班盛以前有過暗的人心裡多有些吃味,甚至在想,會是什麼樣的生讓班盛記到現在。
漆黑的眼睫垂下來,在男人眼瞼下方暈出一道影,他似乎在認真思索,認真評價道:
“好看。”
下一秒,林微夏用力推開在上的班盛,起聲音毫不眷:“那今晚你自己睡吧。”
次日清早,林微夏起來,打開班盛家的冰箱,空空如也,只有幾個蛋。林微夏熬了點白粥,又煮了三個水煮蛋。
林微夏站在流理臺前洗著碗,聽到樓上傳來一陣步調散漫拖沓下樓的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班盛剛洗漱完,他穿著一件棉質的黑T恤,漆黑的頭髮有些凌,薄薄的兩片眼皮耷拉著,抬手一,立刻變紅了。
明顯一副宿醉後的模樣。
班盛打開冰箱拿了一長格冰塊,站在餐桌前打了一杯水,又把冰塊弄了進去。林微夏看著他:“早上別喝冰水。”
“忘了。”班盛換了一下杯熱水。
林微夏站在電飯煲前往碗裡盛著白粥,倏地想起昨晚班盛的回答還是生悶氣,在放鹽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往他那碗粥里多加了一勺鹽。
班盛懶散地拉開椅子坐下,剝了一個水煮蛋遞給林微夏,看著,審視:“昨晚你睡客房了。”
“對呀。”林微夏的語調甚至有些囂張。
林微夏接過班盛遞過來的水煮蛋,把蛋白吃掉,一顆蛋黃攤在掌心有些為難。
林微夏從小就討厭吃蛋黃,但姑媽每次都會讓吃掉,厲聲訓斥,家裡條件本來就不好,多了一張吃飯,不要浪費糧食。
所以每次林微夏都是著頭皮把蛋黃吃下去,後來也學會了強迫自己要習慣不喜歡的東西。
猶豫了半天,皺著眉想把蛋黃吃掉時,一隻修長骨節清晰的手了過來,把林微夏掌心的蛋黃塞進裡,漫不經心地說:
“以後不想吃的都給你男朋友。”
心底湧進一暖流,林微夏垂下眼沒有看他,掩去眼底的緒,說道:“嗯。”
班盛咀嚼完食後,手裡拿著調羹慢悠悠地往裡送了一口粥,頓了頓,原本放鬆的表變得一瞬間僵。
“怎麼了不好吃嗎”林微夏神疑地問他。
班盛搖頭,臉頰了一下,看得出他無聲地咬了後槽牙,散漫地笑笑:“沒。”
然後林微夏盯著班盛,看到他面不改地把碗裡的粥都喝完了,才把碗收走。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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