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瞬間過房卡，滴聲響起，推開門就衝了進去，卻被浴室的場景嚇得愣在了原地。

    浴室的門隻剩下框架還有邊上零星的碎片，其餘的全掉在地上，時承煜坐在浴缸裏左手手臂上全是痕，紋的海棠花在鮮的渲染下愈發鮮豔，連浴缸裏的水也變了淡淡的紅。

    隻一秒，沈初棠就衝過去把他手裏的玻璃碎片搶了下來，然後俯抱住了他，他上一陣冷一陣熱，沈初棠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時承煜、時承煜……”沈初棠哽咽著喊道。

    時承煜一開始用力推拒著，聽見的聲音，不了，然後斷斷續續地喊著，“棠棠……棠棠，先出去好不好。”

    “我、我等會兒出去陪你好不好。”

    這種時候他的聲音依舊溫，即使聲音已經沙啞，即使分不清眼前的是現實還是他的幻想。

    沈初棠的眼淚本止不住，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的上來的那一刻，裏所有的躁一瞬間好像都有了紓解的地方。

    沈初棠被他拉進浴缸，裏麵的水猛地溢出落在地上，冰冷的寒意讓渾一，時承煜把抱得愈發。

    ……

    時承煜理智回籠的時候，沈初棠已經昏了過去，背上遍布著吻痕，肩膀上甚至還有他留下的牙印，手裏攥著的床單也已經被染紅。

    鮮紅的刺痛著他的神經，渾的都冷了下來。

    藥效並沒有完全退去，但已經顧不上那麽多，時承煜把人抱進浴室清洗著，越看越目驚心，用最快的速度給洗好，拿過浴袍把人裹好，又從沙發上拿過毯把人從頭裹到腳。

    打開門，醫生已經等在了外麵，林舒朗已經腸子都悔青了，甚至已經在心裏擬好了離職報告，隻是沒想到時承煜出來得那麽快。

    時承煜麵無表地抱著人往外走，一眾人跟在後麵。

    “醫生進來，其餘人在外麵等著。”

    沈初棠臉發白，也沒有，時承煜給換上睡，握著沒有溫度的手，仿佛又回到了沈初棠昏迷不醒的那幾年。

    醫生給做完檢查，輸上，囑咐了一連串注意事項，把藥給了時承煜，然後退了出去。

    時承煜細心地給塗上藥膏，看著因為疼痛皺起來的眉，心像是在被紮著，他俯在眉間輕輕落下一吻，替拉好了被子。

    時承煜從房間裏出來，一言不發的坐到沙發上。臉並沒有比沈初棠的好多手，浴袍的袖已經出跡，他隨意的把胳膊拿出來，醫生立馬過來給他包紮傷口。

    “人是怎麽進來的。”

    “又是怎麽到四樓的。”

    “還有，為什麽要讓棠棠進來。”

    他聲音沒有半分波瀾，也讓人猜不是何緒，但林舒朗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是一位高管的弟弟帶來的人，說是他的朋友，但是據我們調查，並不是，他們認識並沒有多久，那個人是一家會所的… 工作人員。”

    “昨晚讓那個男人引開了保鏢，自己先上了四樓，他們說的是，等得手以後，再讓那個男人上來……”

    剩餘的話他沒有說，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分，林舒朗凝神冷靜了一會兒，找回自己的聲音回答第三個問題。

    沒有找任何借口，隻是陳述著事實，“沈小姐說擔心您，我也是，我…心了。”

    時承煜的手攥拳，預料之外的，沒有發怒，聲音平靜卻著冷意，“他們喜歡什麽，就給他們什麽，既然那麽喜歡用藥，就多給他們用點兒。”

    林舒朗應聲，等著他吩咐關於自己的安排。

    “你跟著我也有十多年了。”時承煜說，過了一會兒又問，“還記得你來時氏第一天，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

    林舒朗當然記得，這是他一直放在心裏的工作準則第一條，可昨天，他違背了。

    “對不起，時總。”林舒朗誠懇道歉，這些年時氏給他的已經足夠他富足的過上幾輩子，隻是有些憾不能繼續在時氏工作。

    “舒朗，是我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人，哪怕是我死，也不願意看到傷害。”

    時隔多年，林舒朗再次從時承煜口中聽到讓他心神俱的話語，他忍不住抬頭看向時承煜。

    時承煜與他對視，並不在乎他現在什麽想法，手指敲了敲桌麵，“下船之後安排好醫生。”

    “還有多久靠岸？”

    “兩小時。”林舒朗下意識地回答，隨即反應過來，他還有工作。

    “您不開除我？”

    時承煜了眉心，“開除你有什麽用？還是把你扔海裏喂鯊魚有用？”

    別說昨天是林舒朗攔在外麵，有時候沈初棠認定的事就是他也攔不住，沈初棠要進來，不管昨天擋在外麵的人是誰都沒用。

    “但是僅此一次。”

    “回去以後事還要進一步調查，有些人也要再敲打敲打。”

    “好，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林舒朗難得用這樣激的語氣說話，有些失了分寸的用力點頭。

    “藥呢？”時承煜又問。

    醫生從藥箱裏把藥拿出來放在桌上。

    時承煜抓起藥回了房間，沈初棠還沒醒，臉稍微紅潤了點，吃過藥，他躺到床上，把人抱到了懷裏。

    他著沈初棠的背，時不時試一下額頭的溫度。

    他本就沒想過沈初棠會進來，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可平常累了就哼哼唧唧說不要了的人，昨晚一句疼也沒喊，一個不字也沒說。

    沈初棠總說他傻，可真遇到事的時候，比任何人也不計後果。

    熱烈且無所保留的，不是隻有他給了沈初棠，沈初棠也同樣給了他。

    時承煜低頭親吻的額頭，聽著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念著祈禱的祝詞。

    沈初棠半夢半醒之間，好像又回到了浴缸裏麵，周的水冰涼，時承煜上卻滾燙熾熱。

    不記得是怎麽從浴室回到了床上，也不記得過了多長時間......最後才明白以前時承煜有多收斂。

    到最後聽見時承煜抑地低吼出聲，才放心暈了過去。迷迷糊糊地覺到時承煜給洗澡，給上藥，卻沒有一點力氣睜開眼睛，之後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