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是驚訝,還有某種無法言說的緒,“沈小姐……我……”
不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相反,在同學眼中最會左右逢源,能說會道,可此刻麵對沈初棠的誇獎,隻覺得詞窮。
除了父母,沒有人誇過是個很好的人,可父母也在十七歲那年去世,從人人誇獎的好孩子,變了克死雙親的災星,上大學以後,又了某些同學口中的勢利眼。
可隻是想活下去,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
“溫梔同學。”沈初棠笑著喊,“請你稱呼我的名字。”
溫梔的淚水湧了出來,小聲哭泣著,小聲地說了出來,“初棠。”
“我,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樣利用你,也不應該抱著目的去接近同學還有老師……”
“他們說的對,是我不夠真誠,是我總是帶著戒備心,我……”
許久沒有被這樣的善意溫暖,溫梔語無倫次地說著,毫無邏輯,也沒了平時的淡定。
沈初棠就那樣安靜地聽著說,講父母出事,到一個人考上大學,打暑假工被壞人欺負,講第一次拿獎學金,所有這些年無人傾訴的心酸與喜悅,此刻都找到了宣泄口。
沈初棠給遞紙巾,也拿紙巾著自己的眼角。
“沈、初棠,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溫梔掉眼淚,聲音帶著些許歉意。
“沒關係,謝謝你願意跟我講這些。”沈初棠笑著說,“這些都過去了溫梔,希你不要再把自己困在過去,叔叔阿姨的離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為此自責,他們也肯定希能過得開心。”
“還有,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也會為你驕傲的。”
沈初棠探過,把的頭發攏到耳後,“溫梔,向前看吧,還有明燦爛的未來在等著你。”
溫梔用力地點頭,護士過來提醒沈初棠該輸了,連忙站起,“抱歉,耽誤你休息了。”
“不耽誤,天不早了,你也快點回去吧,你也要好好休息。”溫梔轉過,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病房。
長長呼出一口氣,那些縈繞在心間霾,在一點點散去,明燦爛的未來在等著,隻是聽著,就讓人覺得充滿希。
溫梔在心中默默念著這句話,想,確實該向前走了。
沈初棠在床上了個懶腰,時承煜已經走到了床邊給著腰,“累不累?”
“有一點兒。”沈初棠順勢抱住了他的腰,“時承煜,你說我去做心理醫生好不好啊?”
時承煜手下的作沒停,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這樣的話,最好是申請個國外的學校去讀研究生,回國以後找家心理諮詢機構實習,然後我們再自己開一家,棠棠當老板,但是這項工作會有些累,如果棠棠真的喜歡的話,可以考慮。”
沈初棠笑了兩聲,隻是說一句,他就把後麵的事都安排好了,臉在他前蹭了蹭,“我就是隨口一說呀,你好像都沒問過我想做什麽?”
“你都不關心我。”沈初棠撇小聲抱怨。
時承煜低下頭,的笑聲從他間溢出,“不是不關心,而是無論棠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沈初棠抬頭看著他笑,差點就把另一個驚喜告訴他了,忍住了,還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那好吧,等我畢業以後,我想跟謝一樣去全世界旅遊,然後拍拍照片,當個攝影家,你覺得怎麽樣?”
時承煜的臉有些不好,眉頭鎖在一起,著頭皮想要說讓他考慮一下,甚至都準備陪一起去了,看著沈初棠臉上揶揄的笑,反應過來了。
在逗他。
時承煜住了的臉,“棠棠,變壞了。”
沈初棠本就不是玩兒的子,哪裏又會像謝一樣喜歡全世界跑。
時承煜的手指稍稍用了點力,低頭親了下去,當做自己被騙的補償。
淺嚐輒止,又覺得不夠,扶著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漫長的一吻結束,沈初棠臉頰上淺淺的紅指印還沒褪去,著臉,“你才變壞了。”
時承煜把的手拿下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是,我是壞蛋,隻欺負棠棠的壞蛋。”
“棠棠可以找我要賠償,像剛才那樣。”
沈初棠瞪了他一眼,這人越發無賴了。這樣的賠償,也不知道是便宜誰了。
時承煜看著發怒的樣子,著的頭順,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沈初棠在病房住了兩天,才被允許出院,臨近放假,便直接回了瀾江庭,謝把的電腦還有資料送了過來。
雖然出了院,但沈初棠還是被限製了行,隻能坐著椅活。
回來的第二天下午,時承煜就讓廚房準備好了水果還有竹簽。
沈初棠想做糖葫蘆的興致遠遠超過了吃糖葫蘆,十幾種水果擺在桌子上,不讓傭人幫忙,自己攬了所有話。
一小竹簽上串兩個水果,或是單一的或是混搭的,串好之後再裹上熬好的糖漿,然後放在一邊放涼冷卻。
每次做出來一串覺得是最好看的,就遞給時承煜,玩得不亦樂乎,可憐時承煜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一天吃這麽多甜食。
最後沈初棠也隻吃了三串,剩餘的,讓司機送到了沈硯珩還有沈肆琛那兒,還給謝送了許多。
沈硯珩知道無聊,沈澤安放假的第二天就被送了過來,他跑得飛快,卻也知道不能沈初棠的,乖巧地站在椅旁邊,“小姑姑!”
後麵跟著的書把他的書包還有一小行李箱的書送進來。
“我來找你玩兒啦!”
沈初棠著他的腦袋,“安安放假開心嗎?”
“開心,不過能來陪姑姑更開心,還有姑姑上次做的糖葫蘆好好吃,我也想做!”
時承煜聞言腳步都頓了一下,沈初棠忍著笑,“那你得問你後麵那位了。”
沈澤安回頭看了一眼時承煜,跑過來抱住了他的腰,“小姑父,你陪我們一起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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