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今一聲不吭,自顧自忙自己的,沒理會他。
看得老爺子急的不行,圍著好說歹說,哄了大半天,連皮子都快說干了。
最后,宋時今才給他遞了一碗牛。
是煮過的,里面加了糖,以前老爺子最喜歡喝的。
他驚喜地看著那碗牛。
宋時今催促道:“還愣著干什麼,拿去,喝了,然后睡覺!”
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可老爺子聽完,眉開眼笑。
這丫頭,還知道給自己做吃的,說明氣已經消了,他的胡子沒有被白拔。
“好嘞!謝謝寶貝徒弟!”
他開開心心地接過來,一口氣喝,之后就睡覺去了。
人上樓后,宋時今手機忽然響了,看了一眼,發現是新的消息進來。
發消息的是傅寒舟。
他問:“要出來散步嗎?今晚的月不錯。”
后面還配了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明亮的殘月。
九龍灣的別墅,本來就位于港市的山腰上,在別墅區,看到的夜空,也是澄澈的,連星星都亮閃閃的。
宋時今收到他的信息,心里有些意外。
“你居然還沒睡呢?”
不過,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他的邀請,“馬上就到!”
收起手機,立馬就往門外走。
才剛走出院子,就看到傅寒舟在大門口不遠的一棵樹下站著。
宋時今下心里那異樣的覺,走過去,問他:“你怎麼這麼晚了也沒睡?”
傅寒舟眸溫地看著,說:“剛理完一些公事,猜到你可能會失眠。”
說話時,他注意到宋時今穿得單薄,就將自己的外套下來,給披上,“港城夜晚的風,有點涼,別冒了。”
宋時今下意識要拒絕,但手剛抬起來,就被傅寒舟按住了。
“聽話,別折騰,會冒的,走吧,我帶你去到看看。”
說著,就直接拉著往前走,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月明亮,哪怕沒有路燈,前面的路也清晰可見。
他低頭詢問:“和你師父聊開了嗎?”
宋時今順利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一時間也忘了收回手。
點點頭,應道:“嗯,說開了。”
傅寒舟隨口問:“你們都說了什麼?我看你出來的時候,都皺著眉,是遇見很棘手的事嗎?
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
宋時今沒想到,他觀察得那麼仔細,忍不住問道:“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傅寒舟抬手,在眉間點了一下,說:“都皺這樣了,還不明顯嗎?”
宋時今抿了抿,沒有接話。
自己心里都還一團著呢,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一會兒后,才簡單地開口:“就是知道了一些,關于我世的消息,我師父告訴我,我是有父母的,他們還活著,也很疼我,一直在找我,他們和宋家人完全不一樣……”
傅寒舟裝作自己不知的樣子,配合地點了點頭,回說:“那是好事啊,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宋時今嘆了一口氣,“確實是好事,但是對于我來說,這二十多年的分離,我們對彼此的記憶,是空白的……”
想說,自己和他們是陌生的。
而且,到宋家的影響,心對于親,有些不敢期待。
也很想見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又擔心,自己如果不是他們期待的樣子,他們會不會,像宋家人那樣……
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不該有這種悲觀的緒。
可是,就是無法控制這種想法。
傅寒舟看出來了。
他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的肩膀,聲音緩慢但有力地安道:“雖然你們未曾謀面,但是緣這種東西,怎麼都切不斷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宋家那樣,相信我,也相信你爸媽對你的,緣的羈絆,未來你們見到了,就能知道那種了。”
這點,傅寒舟不是瞎說。
他可是親眼看著自家小棉襖,是怎麼粘著媽咪的。
“而且,你也說了,他們和宋家不一樣,對你是否真的好,到時候你自己得到。”
宋時今覺得,他這話也有些道理。
大概是害怕又遇見宋家那樣的,哪怕有一點點自私,估計都無法接。
傅寒舟自然也知道,他問:“那你……想要找們嗎?”
宋時今沉默了幾秒,緩緩點了下腦袋
,說:“想,我師父說,他們之所以失蹤,是因為早來找我的路上,遇見了壞人。
原本他們是很安全的,國家保護,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出事,這樣看來,他們的失蹤,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自然是要找的。”
如同傅寒舟所說,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等到時候見了就知道了。
如果他們真的自己,那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就算不好也沒關系,反正前面二十幾年,也這麼過來了。
傅寒舟聽到這麼說,并不認可的話。
他停下腳步,忽然捧住了宋時今的臉頰。
他對上驚訝的眼眸,認真地告訴:“宋時今,你聽著,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如果你的父母,真如你師父所言,是你的,那說明,他們早就知道,出來找你會出現危險。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仍舊義無反顧,說明是真的在乎你,那他們肯定也不會怪你,你無需攬過這個責任,因為,他們也會心疼的。”
宋時今看著男人深邃的眸子,溫,卻又鄭重,心口有些悸。
耳邊的聲音,也有些虛了起來。
含糊地點了下腦袋,說:“我知道了。”
接著就低下頭去,想躲避和那道溫的視線對視。
傅寒舟也沒說什麼,他滿意地了的腦袋,和說:“好了,別想那麼多,既然要找,那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
“那倒不用了。”
宋時今直接拒絕了。
這件事,不是普通的小事,牽扯到的況很復雜。
并不想把傅寒舟牽扯進來。
可傅寒舟卻說道:“宋時今,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你和我算這樣清楚……”
他的語氣有些重。
宋時今知道他不高興,但只是抿了抿,說:“自然還是要算清楚的……”
他們現在又不是夫妻,也沒什麼關系。
頂多算是醫患,糾纏太深,到最后剪不斷理還……
傅寒舟忽然說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還能算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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