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愣愣的看著帽間剛剛換了一套新西裝的男人,他正在對著鏡子反覆比對,而旁邊的長凳上,還搭著三四件剛換下來的。
薄時郁在穿戴上一向隨意,還從沒見過他這麼鄭重其事的時候。
江織忍不住問,「你今天要做什麼去?」
薄時郁這才看見江織過來了,他走過去,彎腰親了親江織睡的還泛著紅意的的臉頰,「寶寶,我吵醒你了嗎?」
更室和臥室是兩間房,去哪兒吵醒去。
但江織沒說,心裡有些不樂意。
一大早上像個花孔雀似的,要去見誰?
神不善,語氣兇的,「對,你把我吵醒了!什麼事兒啊要急著這麼早起來?」
薄時郁抬手給看,「寶寶,這套服配這個袖扣嗎?」
江織,「……」
哽了一下,「你換這麼多套,就是要找一個配袖扣的?其實也……也不用這樣。」
有些無法理解男人的腦迴路,是年紀大了就會這樣嗎。
薄時郁抱住江織,下在茸茸的小腦袋上抵住,「寶寶給我的禮,我當然要無比珍視。」
他一筆簡訊都沒收到,說明江織沒刷他的卡,而是花了自己的錢。
可江織能有多錢。
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打工,捨不得多花一分,像小倉鼠存糧似的,可憐存下來的錢,估計一口氣就花了。
這些錢對於薄時郁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江織而言,是的全部了。
就像是一隻平時傲的小貓兒,拽著自己僅有的一隻布老鼠,噠噠噠的跑到他面前放下。
這讓薄時郁怎麼能不心。
最終薄時郁挑了一套深藍的西裝,和江織給他買的袖扣也算是相配。
他拿著領帶遞給江織,微微低下頭,哄著,「寶寶,給我系領帶。」
江織犯難,「我還沒太學會誒。」
這兩天確實在學著怎麼打領帶,原本是學的,但是有一天被薄時郁翻到用來練習最後打死結的領帶,男人當時還笑是不是想把自己勒死,這才沒過兩天,就在面前低著頭要打領帶。
「沒事,你系的都好。」
江織鼓了一下。
隨便吧,反正丟臉的不是。
江織上手,學著記憶中的樣子,稀里糊塗的打好了領帶,沒想到這次居然是最功的一次,雖然依舊歪歪扭扭,但好歹了個樣子。
薄時郁滿意道,「特別好看。」
領帶打的好,袖扣也好,江織也好。
今天整個薄氏集團的人都能明顯覺到總裁的心很好,去送文件時還會微笑的點頭表示收到了,在會議中做錯了報告也不會冷斥,而是淡淡提醒下次注意。
唯一有一點就是,今天薄總的領帶打的有點丑。
快下班的時候,林東給他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又新開了一家分店,要他出來喝酒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薄時郁說,「你怎麼知道我老婆給我買禮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不用慶祝。」
林東,「……」
「我不能喝酒的,我老婆說我喝酒了太臭不讓我上床。」
薄時郁語氣平淡,像抱怨似的,「還有門,不能超過十點回家的。」
林東呵呵笑了兩聲,不想再聽薄時郁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其實薄時郁還有點後悔的。
他要是去了,就能給每個人看一眼這枚袖扣。
晚上薄時郁還淡淡提了這件事,江織聽了頓時瞪圓眼睛,「你真是這麼說的?」
「對啊。」薄時郁淡然,反問江織,「上次不是我喝了兩杯酒,回來後你不讓我上床,趕我去洗了三遍澡,沐浴用了半瓶。」
江織氣急,「那你也不能出去說啊?!你不怕他們笑話你?」
薄時郁不解,「笑我什麼?」
「你們男人不都是在外面希家裡的妻子溫順聽話,說出去有面子嗎?」
薄時郁沉默了一瞬,認真說道,「我不會,寶寶,我覺得我聽你的話讓我特別有面子。」
「是麼?」江織試探著問他,「那我們一個星期不親行不行?」
薄時郁,「……」
哈!他老婆有時候真的還蠻聰明的!!
旁邊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竟讓薄時郁有一種鬆了口氣的覺。
他趕接起來。
可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薄時郁臉冷下來,語氣不耐煩的開口,「我說了不會帶過去。」
?
江織有些敏的抬起頭。
而薄時郁很快結束了電話,眉間郁還沒有消散。
「怎麼了?」江織在剛剛電話掛斷的時候瞥了一眼,是何瑜打過來的電話。
記得薄時郁與母親的關係不好,斟酌著開口,「是阿姨我過去嗎?我們也應該回去——」
「不是。」薄時郁打斷的話。
男人輕輕吐了一口氣,淡淡道,「月末是家族聚會的日子,讓我帶你過去。」
薄氏興盛這麼多年,像是一棵大樹,枝繁葉茂,自然旁支眾多,每年都會有家族聚會的日子,本意是薄家的人多走,家族團結,但薄時郁很厭惡這樣的場合,一個個七拐八拐的親戚,張口閉口就是要錢,要份,要職務。
他才不願意江織去面對這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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